《默念不言的名字》星舸

3、家

　　“小小，这不是你同学吗？”
　　沢赧看着小小，期待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是~啊，妈，他是我同学。”
　　“他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刚刚吵完架吗”诗诗挽着小小的手拉向自己。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会知道我们家地址的。”
　　“我去做饭了，小小给你同学沏茶，去冰箱拿点水果洗一下给你同学吃，沢赧是吧，留下来吃饭吧！”
　　“妈，他很赶时间的，他不会在我们家吃的……”“好啊，谢谢阿姨…...”
　　小小妈笑而不语地看了一下他们俩个便走进厨房，“要是他们俩个再大点就好了。”
　　小小和诗诗互看了一眼，眼神似乎是在说“我傻掉了……”“我也是……”。
　　“就这么站着吗，见到我有那么惊讶?“
　　“何止是惊讶，简直就是惊吓好吗？”小小和诗诗顺势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地址的？”
　　“偶然看到你走进来过，门口还有只猫，就推测这是你家。”
　　“那你来我家干什么？”
　　“看猫。”
　　“呀，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不理它的死活了呢？”
　　沢赧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
　　“有吗？”
　　“小小，注意一下语气，感觉你有点像查户口的”诗诗在一旁对小小说。
　　“有吗？那行吧!“
　　“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
　　“行吧，看在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份子上今天的帐就先放下，日后再跟你算。等我去洗个水果，待会带你去看猫。”
　　“我陪你去洗吧！”
　　诗诗陪着小小一起走进厨房。厨房时不时小小和妈妈聊天的声音，小小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嘚、嘚、嘚......”娴熟的切菜声让沢赧想起他妈妈在厨房做菜的场景，想起他的家，那个真正的家。他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能再一次吃上妈妈为自己做的一顿饭，可惜那只能是作为幻想了。
　　电视里播放着《夏目友人帐》，夏目和猫老师来到夏目小时候寄住过的一户人家拿夏目真正的家的钥匙，在这里夏目再次遇到了小时候遇到过的那个吸食尘埃和昆虫的妖怪，此时的妖怪已经比夏目记忆中的它要大许多......夏目被妖怪附身后猫老师出现变身救了夏目，一起回到了“家”。夏目所幸遇上了猫老师，那，他呢？
　　“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给你的。”
　　“没什么。”
　　“走，我们去看那只猫吧！”
　　“等等，把东西吃完再过去”诗诗一把拦住了小小“如果带着吃的过去那样会把猫身上的细菌也给吃进肚子里面去的”。
　　“诗诗~行吧，真没有你办法。”
　　“你刚刚在看什么东西？你这个人也真的太奇怪了吧，话那么少。”
　　“那另一方面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话太多？”
　　“有毒！”
　　“咳咳，我可还在这呢，你们俩要不要把我当透明的呀！”
　　“诗诗，你在说什么呢！”
　　沢赧又是一笑。
　　“走吧，去喂猫吧！”
　　“它好像比刚遇到那会好很多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喂的它。”
　　“要是物似乎主人形的话就可怜了这只小猫咪。”
　　“为啥”小小想像我这么活泼不好吗？
　　“他在说你胖”人间清醒诗诗上线。
　　“好啊，你们两个是在挖苦我是吗？诗诗，你什么时候也跟他在统一战线了，看我不打你。”
　　“我可没有说你胖，只是说了实话”补刀冰块王再来一击。
　　厨房里的做饭声，院子里小孩子的嬉戏声、猫叫声，门外过往放学自行车的响铃声，一切都那么平凡、那么简单、那么幸福。太阳已经下山，往院子上方看，天是渐变的，从太阳落下往太阳初升的方向看，晚霞从橙红逐渐变淡至无，其余的地方由蓝天补齐，这种蓝是夜幕降临时独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晚霞渐渐褪去，天空为蔚蓝色调，不久可以看到星星在远处闪烁，再看，仿佛星星触手可及，这种蔚蓝的颜色是宇宙的颜色吗？
　　不远处的车鸣声越来越近，小小一听就知道是爸爸的车鸣声。
　　“我爸回来了，妈，爸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你爸不是还没有到家吗？”沢赧问道。
　　“简单呐，我爸的车鸣声是和其他人的车鸣声是不一样的。”
　　“这也行？”
　　不一会一辆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妈，爸回来了........”小小对着里面叫道。
　　“叔叔好！”“叔叔好！”
　　“你们好！”
　　“爸，这是我同学，沢赧。”
　　“嗯嗯好，都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吧，你阿姨做饭很好吃的。”
　　“那就谢谢叔叔了。”
　　“诗诗，你等下也留下来吃饭，这个冰块王他不尴尬我还尴尬呢，第一次来我家不请自来还赖在这里要吃完晚饭再走，你要走了的话我不得尴尬死啊，拜托拜托。”小小凑近诗诗耳朵跟诗诗说道。
　　“行吧，那我先回家跟我妈说一下先，很快的哈。”
　　“那行，那你一定要来哈，不许耍约。”
　　“叔叔，我怕我妈担心，我先回去一下，等会再过来吃饭。”
　　“嗯好，那你待会记得要过来。沢赧，走，我去洗个手，你跟小小先进去坐会。”
　　“你跟小小是同个班的吗？”
　　“是啊，叔叔，我们是同个班的。”
　　“不但是同班，还是前后桌，简直就是孽缘一段”小小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你在嘀咕什么呢？”小小爸看小小在嘟囔着。
　　“没什么，我去煮一下水，可以冲茶，你们聊。”小小趁机溜走去厨房看妈妈做饭。
　　“家里住哪里啊？”
　　“就在隔壁村，从这条路直走过去一点就到了，很近的。”
　　“这样啊，这附近我都挺熟悉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呢？”
　　“应该是我比较宅吧，所以就没有互相见过。”
　　“说起隔壁村呐，我小时候还经常和你们村的一起去偷砍甘蔗吃呢，有时候去挖番薯窑来吃，那时候从这到那一带还都是农田咧......”
　　“你爸又开始讲起以前的故事了是吗？”
　　“对呀，他真的是讲不腻的呀，对谁都能讲。”
　　......
　　“洗手准备吃饭啦！”
　　“诗诗，你怎么还没有到呀！”“噔噔~”□□发来一条信息，是诗诗的。“我妈不给我去，你加油！”
　　“什么呀，什么叫我加油？呜呜呜，诗诗~”
　　颗粒饱满的米饭散发出的香味格外诱人，单是白米饭都能吃下两碗；木瓜排骨花生汤，木瓜熟透呈红色，花生是小颗种，妈妈说小颗的花生比大颗的要香；蒜苗豆腐鱼；青椒炒肉片；手撕鸡。小小家条件一般，但是父母总是把日子过得很充实，把家过得很温馨，只希望小小能健康成长。这已经足够让沢赧说出“羡慕”二字，或者说已经是一种奢望。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只是做了点家常菜，有辣的也有不辣的，随便吃，当自己家就好。”
　　“多吃点沢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看起来太瘦了。”
　　“嗯好，这些菜看起来太好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妈，你怎么不叫我多吃点，谁才是你亲生的呀？之前吧猫刚来咱家的时候你就不同意，现在爱猫比爱过我，沢赧来这里才多久，你们就跟他这么熟，唉，我没有人要洛。”
　　小小爸妈见状不禁笑来起来，沢赧也被逗笑了起来。
　　“小小啊，吃饭不要说话，等会噎着了哈。”
　　最简单最平凡最珍贵的幸福莫过于一家人整整齐齐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一顿饭，而这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一种奢求。
　　晚饭过后小小和沢赧一起到院子里看猫。
　　“小白小白，吃饭啦~”
　　“小白？你起的名字？”
　　“对呀，是不是很好听？”
　　“还行吧，你不想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的吗？”
　　“你不是说了看猫吗？你要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那我也不会问你的，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洛，你要想让我知道那我问它干嘛，自有你的原因的呀！”
　　“也对，不过，你话真的有点多。”
　　“略~说吧，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
　　“能有什么要你帮的？要我自己搞不定那你能搞定啊？”
　　“这可很难说，你看，这只猫在我家不在你家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男不和女斗，你赢了。也没有什么，就是今天能够出来玩，不用待在家，就想着来你家看看这只猫。”
　　“就这么简单？那你还在我家蹭饭怎么说？你不会是离家出走来我家求收留吧，哈哈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今天你终于栽在我唐小小的手里了吧。快，求我，求我就收留你。”小小一脸奸笑，她回想起在学校时的样子，感觉就像是“报仇”了一样。
　　“收起你那猪一样的脑袋吧，你们女生都想这么多的吗？”不过小小的确是说对一半了。“就是单纯看看猫，顺便在你家蹭个饭，看看是什么食物能把你养成这么笨。”沢赧对着小小笑了起来。刚想要伸手去敲她的头，但很快控制住自己了。
　　“好了，不是叫我给你辅导作业吗？还不去看一下哪里不懂？”
　　“你答应帮我了？走走走，洗手写作业。”
　　“我可没有答应你，就当是刚刚的饭钱吧！”
　　“欢迎随时来我家蹭饭。”想帮我就说嘛，死要面子，啧啧啧。
　　辅导完小小作业后沢赧告别小小爸妈回家去了。打开灯，屋子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静谧得只剩下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准确来说这里并不是沢赧的家，只是他寄居的地方。这里是沢赧伯父的家，在他父母因为意外去世后他和哥哥一同被伯父接到这里居住，哥哥高中住宿，有时周末回去带他出去散散心，有时直接叫沢赧出来聚一下并没有回那个地方，所以也就成了他一人寄居在此。伯父对他并没有很好，有时还会打他，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在这个“家”里面他感觉到的唯一温暖的地方就是小时候和父母来伯父家还有爷爷奶奶一起过年的场景的回忆。
　　当他看到小小家的氛围时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今天伯父一家去伯母家做客，所以他今天可以不用那么早回家，本想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吃，看到小小妈妈留下自己了想和小小唱反调便在她家吃饭了。小小妈做的饭竟然和自己的母亲做的饭味道很相似，多久没有吃过这样一顿轻松的饭了。
　　“哗哗哗……”水流过少年肌肤，带走过去的压抑，让人感到无比轻松，心里压积着的东西仿佛真正一点一点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属于一个正常家庭的温暖。
　　睡前沢赧看了一下全家福，爸，妈，我应该快乐起来的对吧，起码我还有哥哥，爷爷奶奶，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去创造一个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