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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正经修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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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发生什么,就好比飞光没了这么大的事,修仙界也是一下就平静了。开玩笑,什么事能有他们备考重要啊。
考试,对呀,毕竟咱也是个正经修仙。
仙资证,全名修仙界中阶大联考成绩认证书,几年一次考试(具体年份问满袖宗,求求了),定期刷新,没有证书不让修仙哦。考试当然很合理,资源是有限的,修仙是无穷的,要是什么人都来,他们修仙界早就饱和了。所以安排适龄弟子考试,考不到中阶的,就别修了嘛,又不是那块料,做点人间的事不好吗?看看最近底层修仙都过成啥样了,还没有凡人过的好。还有那种修来修去不进反退的,值得同情,但是,也请挪一挪吧。
祝回头都要想不起来他上次是什么时候考的了,大概是快要过期了。贺新琅因为年纪小,之前还没考证,在满袖宗待了有些年份了,如果这次没过,就会被取消修仙资格。还剩不过一月的时间,考试地点在朝天门,御剑也需要好几天,再说了,御剑它不累吗?打着在路上也可以历练的想法,基本上这个时间,各大宗的弟子就都出门了。
贺新琅拿着小师姐收拾的包袱,就,和祝回头一起走了。
林莠表示非常地不放心,可是如果他不工作,满袖宗都要垮了。想来想去,招呼了五师弟一声。虽然五师弟并不靠谱,但是,宠小师弟的心大家都是一样的!
贺新琅也不知道祝回头是怎么了,自打飞光一事,就开始叫他琅琅了。
“琅琅,你打算怎么走呀。”
去朝天门有无数条路,但是要边历练边走,当然是朝雾山和长石窟最值得。
“惊槐河。”
贺新琅说的很认真,祝回头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条路。惊槐河有什么?
“昨夜宗主同我说,让我去一趟,惊槐河的鱼他很惦记。”
“……”
祝回头觉得自己又被刷新了认知,满袖宗宗主什么修为了,这么馋做什么?
“你又没有空间,待你回去,鱼都坏了。”
“宗主让我寄存在朝天门,他得了空去拿。”
“……”
很好,这很满袖宗。
一说到空间,祝回头就想起他被师叔没收的那个,他近些年历练的东西全搁里边了。说起来这段时间虽然一直看他们修炼,他好像连贺新琅是什么灵根都不知道。一般来说,身边的人一修炼,光那个气息他都能知道那是什么修为,但是贺新琅打魔兽他都没感觉到是啥。难道这就是师叔让他来满袖宗的原因吗,贺新琅不会也是个小天才吧。
想着想着,两人已经到了一个客栈门口,祝回头才想起来问,“琅琅,咱们有钱住吗?”
不好意思,他真的是从一线宗净身出户。
“有的,出门的时候,小师姐给了。”
祝回头叹口气,他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还得蹭别人的。
客栈的老板娘很是有风情,眉眼那么一看,怪是勾人的。贺新琅走到她面前,祝回头没看他掏出钱,就见他跟老板娘说,“宓陶是真的。”
蜜桃?什么蜜桃?
老板娘激动地嘴角都笑开了,“原来是同道中人!”
“小师姐让我说的。”
“小师姐?啊,你是满袖宗的小师弟吧!”老板娘又笑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祝回头,笑得更欢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就一间房了。”
“可以。”
贺新琅觉得有的住就行,但是祝回头不是,他什么时候跟人住过一间房啊。
“祝修士。”
贺新琅指了指他的包袱,祝回头又懂了。
穷啊。
报小师姐的名字没花钱,但是,小师姐只给定了一间。
那还真不是,胡添清要是在这里,会揍这个坑她的好姐妹,两间房钱给一间?安排一间那当然是老板娘的想法,至于她是什么想法,嘿嘿。
祝回头妥协了,他觉得可怕的是,他已经逐渐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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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回头看着多抱了一床被子进门的贺新琅,莫名地耳朵一红,他已经很久没跟人同睡了。
“五师兄总说我睡觉卷被子,我怕祝修士不好意思叫醒我,夜里着了凉就不好了。”贺新琅边说边铺床,祝回头不由得想贺新琅真是很贴心。
夜怪是安静的,客栈的人大多数是旅人,一路奔波,也早就歇下了,两人并排躺着,祝回头有些不习惯,“琅琅,你到满袖宗多少年了?”
“半袋符纸。”
“……”
祝回头没有钱。
祝回头太难过了。
“三师兄把我捡来的。”
那个时候林莠也还不大,但他看贺新琅很小一只,三四岁的模样,他躺在狼的肚皮上,雪山的风很大,刮着脸,也刮着林莠的血。
他本是黑暗中挣扎的人。
山崖上的朝月花开了。
月光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落在雪地里,映得好像天都亮了。
贺新琅握住他冰冷的手,他僵硬的四肢仿佛感受到了温暖。他做了很重要的决定,朝月花,贺新琅,他都要带走。
贺新琅很乖巧,叫师兄的时候甜甜的,甜得让人不舍得杀了他。
一刀一刀。
林莠被宗主关在了祠堂。
残害同门。
林莠不是很明白他在干什么,他在努力救他想救的人吗?
那个人明明早就该离开了。
祠堂的烛影微闪,他听到吱呀一声,旁边的窗户裂开一道缝儿,露出一只小小的眼睛,贺新琅努力地推开窗,坐在窗台上,他的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是让他稍等,从衣服里掏出几个烤红薯来。林莠没有动,仍旧跪在地上,他只是转头看了看罢了,贺新琅像是思考了一下,就往下跳。
林莠吓得起身去接他,他吓得不轻,这窗台对于小孩来说很高,贺新琅却好玩似的笑了,烤红薯把他的手和衣服弄得黑乎乎的,并且很烫,林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拿了那么久的。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在祠堂里大眼瞪小眼。
“那你那时候在满袖宗都做什么?”
贺新琅想了想,“和现在差不多吧。”
“我一看你们满袖宗,你那个几个师兄师姐都不太靠谱,是怎么给你养成这个性子的?无意冒犯,但我好奇。”
“师兄师姐挺好的,虽然我们和别的宗门不太一样。”
别的宗门盘根错节的牵扯,而他们,他们都只剩下彼此。
“诶,你怎么老平淡淡的,多学学你师兄师姐的跳脱还是好的。”
“平淡?”
贺新琅侧头看他,祝回头也侧头看贺新琅。
有些人的眼睛,跟他的人一样澄澈。
贺新琅的眼里映着月光,月光里是变形的他。
“太乖了。”
“乖不好吗?”
“年纪小小,就不要愁那么多,快乐一点嘛。”
“乖就不快乐吗?”
“……”
很好,嘴皮子跟他师兄师姐一样利索。
祝回头没话说了,也只能眨了眨眼,眼神飘忽地把头转回来。
他没看到贺新琅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