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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只此浮生是梦中(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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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李太医按着约定为我针灸时给我准备了没有安眠药的香。拿着了我就赶忙让常宁换了,果然清新脱俗。渐渐地我和李太医也熟络起来,他来的时候也总给我带些外头的糖人,糖葫芦。几次聊下来我才知道李太医不过只比我大了四岁,生的温润若玉,翩翩君子。听常宁说,明日就是我生辰了。“真是气死人了!他们长着嘴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吵吵嚷嚷的是揽月,他应该是我这几日除了诗书唯一的乐趣了。揽月心思单纯也能说会道的,得理不饶人呢。“揽月姐姐,谁又惹你生气了,说来听听。”揽月瞧了我一眼,吞吞吐吐的不肯说下去。“有话就说,瞧着我做什么?”我放下屈原先生的书籍,等着小丫头说。“您不知道,我今日上街,听.....听他们说您是因为和三姐儿博十五皇子喜欢,才被三姐儿推倒的。连那说书先生都说的有板有眼的。若不是我那日跟着哥儿,差点就要信了!”听了这话我心中一阵问号。“我....我与三姐姐抢十五皇子?!”这可真是天大的笑柄呢,怪不得说书先生都要挤进来说上几句。“哥儿您长久不出府您不知道,这现如今男风盛行,就连咱们皇上也有几位男妃呢。其中这贞贵妃和端妃还育有皇子皇女呢!”“男人生子?”听得我一阵惊叹,刚喝进嘴的茶直接吐了出来。“哎呀我的好哥儿,这有什么可惊叹的啊现如今,男人和女人一样可以生子的!”常宁一边为我擦拭沾上茶渍的衣服,一边解释。听了这话我陷入了沉思。我大概清楚为何这段历史并未被载入史册,在我们的认知里男人生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各朝各代倒有男妃男后,可男风盛行,男人生子,这样现代怎么能接受。不过这里也好,在这里就不会被那些人看不起甚至讨厌了吧。想到这,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可是,我没发现常宁一直注意着我神情的变化。
直到晚上,常宁为我整理好衣物,才有些担忧的问道:“哥儿今日下午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嗯?”“我从小就跟着哥儿长大,哥儿的一举一动常宁最熟悉不过了。”我思考着,想着该如何和常宁解释我不是楚祁的事实。“哥儿今日听到男人生子,男风盛行好像....格外的难过呢。哥儿...是有心事的吧。”我摇摇头说道:“没...没什么”思虑片刻我还是决定对常宁坦白,他是这府里真心待我好的人,如同兄弟一般,我实在不想继续瞒着他。“常宁,我其实并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这个问题很深奥,我也解释不清。但是我们那里并不盛行男风,甚至会被人排斥,甚至会遭人耻笑、辱骂....”说到这里,我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提起我曾经的过往。“那.....三哥儿那里的男人若是相互爱慕呢?”“....幸运好的或许也会相守白头,幸运不好的或许只能来世再做夫妻吧。”眼泪有些不争气的划过脸颊,幸好我低着头,常宁还没发现我的异常。“来世?来世不就是.....哥儿,哥儿您怎么了,是奴才不好,不该提起这些。奴才该死。”常宁看我抽泣着,立刻跪在我脚边,磕着头。“不干你的事,我既不是你的楚元宥,你也就别叫我哥儿了。”“那怎么能行!奴才....一直就当您是三哥儿的。您与三哥儿相似,相貌相似,您怎能说您不是三哥儿呢!”他不相信,很正常。“只是明日的生辰宴,我实在是有些胆怯。”“三哥儿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您身后的!”“那你可不能离了我半步!”“您放心,明日除了皇贵妃也不会有别的人来,家中您也都见过女眷了。明日老爷和长哥儿应该在忙不会回来。只有二哥儿和小哥儿。二哥儿是文小娘所生,小哥儿是湾小娘所生性子直爽。明日奴才让您做什么您就做,肯定出不了错!”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回了现代,梦见我去了他的墓园,梦见我和他说了好多好多,我说要带他回雁北成亲,说了若是回雁北,肯定所有人都会为我们贺喜。我说了雁北朝如何如何好.....梦见了好多好多。直到我醒的时候,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头,恰巧常宁来唤我起床用早膳。而我的思绪还沉浸在梦里。
“哥儿,您可得打起精神来,不能再这样木讷了!奴才听说今日五皇子也会来!”这一句话一瞬间激醒了我。“五皇子?他是谁?他怎么会来?”“五皇子宇文昭,是皇后所生的长子,长哥儿曾经和他在宫中一同上过书塾,也就和五皇子关系比较好。听说五皇子和长哥儿最近好像同办朝廷贪污的案子,长哥儿就把五皇子一同邀来了。”“我应当是未曾见过五皇子的,随便在他面前做做样子也就可以了。”“哥儿,哥儿。您好了没有啊,主母在催了。”揽月隔着门喊着。“好姐姐,你可别喊了,就你这样,恐怕到时候哥儿为你指婚也没人敢娶你吧!”常宁又开始激揽月。常宁每次都这样,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毒打。“嘁,今天是哥儿生辰,大好的日子,我可不和你闹!”“揽月姐姐,你去回了母亲,我即刻便去了!”“是,哥儿~”揽月讨喜又灵巧。平日里除了常宁便是和她关系最好。“你啊,你就非激着揽月,最后让揽月打一顿,不还得是我给你敷脸吗?”我低着头边憋笑边看着常宁。“哎呀~哥儿,这大好的日子,您就别提这种让人伤心的往事了。好啦,可以走了。”
到了母亲的常泽堂,阁内只有母亲和二姐在。“问母亲安,问二姐安。”“怎么折腾了这么久,哎呀,你这眼睛怎么了?你哭过了?”听了这话,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母亲解释,常宁抢先一步道:“主母,哥儿昨日夜里梦魇了,因此大哭不止。”“又梦魇了?这可如何是好。请过李太医来瞧了吗?”“主母娘子放心,哥儿已经吃过药了。”“那好,去请含霜阁和林苑的吧,元旸要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