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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那里好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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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九熙醒的时候学校中午刚开饭，靠在政教处的窗外往楼下看，那群高一的冲得比高二高三都快。
最悠闲地还属高二。
低头看着手机，直到唐泽几个人路过才收手机，走回沙发上坐在地毯上。
坐在叶喻对面，拿起叶喻买的午餐吃了起来，叶喻买的就没一个是她不爱吃的。
但这和讨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不！
这并不冲突。
“别有事没事来找我，我和你们没关系。”
“凛城，还不是你们的地盘。”
凛城是她林九熙的地盘，叶喻的手还伸不到她那。
“你会去北城的。”叶喻起身关了个窗，朝着起身要走的女生背影道。
林九熙走的身子一顿，转头，忽略了叶喻那“你一定会去北城的”眼神。
笑道：“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懂？”
她片刻也没停留，转身间脸上的表情褪去。
面无表情地出了政教处。
女生的身影越走越远，叶喻没有阻拦。
他说，她一定会去北城的。
她就一定会去北城的，因为她从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叶喻也相信林九熙不会回景家，除非景家覆灭，不然景家的大小姐只能是那个冒牌货。
何况，林九熙不知道的是叶喻还给她准备了个大礼。
林九熙出了政教处就往教学楼的方向去，途中碰上了年级主任吴主任。
林九熙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老师好。
吴主任找她有事，说是商量去北城借读的事。
“借读？什么借读，谁要去借读，我这当事人怎么就不知道。”林九熙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吴主任。
借读？
谁想去其它学校借读？
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吴主任，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我给学校拿奖，你们让我和安沐笙在学校待到毕业。”
ta们之间有个约定。
她在外当傻逼，在内给凛城一中拿奖，条件是让她在学校待到毕业。
吴主任摸了两把汗，紧张的解释：“我知道林同学很聪明，给学校拿了许多奖，但……”
“别扯其它的，直说…”
林九熙握紧拳头，人在家中坐，借读天上来。
“林同学这是北城大学的高中部亲自给你和安沐笙同学发的邀请函，我们学校知道了，也不好不识抬举，何况安沐笙同学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谁同意了？”
阿笙，她同意了？
吴主任点头：“是啊，安同学不仅同意了，明天上午还有老师亲自送她去机场。”
林九熙内心冷哼一声。
阿笙同意？
叶喻的意思就是阿笙的意思…
叶喻真是多事啊！
“别说了，我同意了，明天我和安沐笙去。”
林九熙说完转身就走，吴主任叫住她，走过来给她一个爆栗子。
“别没大没小的，我至少还是你林阿姨的父亲。”
“你明天就要走了，这次你去北城，去看看你林阿姨，多跟她说说话，少提我，或者别提我。”
吴主任说着说着眼睛有些许泪花。
林九熙垂着眸子没说话，那时……
林蓉蓉是吴主任的女儿，林九熙听吴主任说林阿姨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警方许多年才找到被卖的林阿姨。
分离的时间久了，父女之情也不知道还剩多少。
从小缺少父爱，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夜晚，林九熙和安沐笙回锦宁小筑，林七熙也知道了两人要去北城的消息，三人什么也没说，各回各的房间等着明天出发去北城。
林九熙听安沐笙的话，安沐笙听叶喻的话，总而言之林九熙要听叶喻的话。
三人要去北城的事，她们谁也没告诉，苏渔南苑唐泽陆时渊沐离尘都没有告诉，至于江影，林九熙她想，她哥应该是间接知道的。
然后林九熙就把林七熙送去了江影那待着。
夜色正浓，星辰点点，如黑暗中一盏盏明灯，照出来一方温暖的天地。
由于陆时渊派给她的夜风之前被她送回去了，所以林九熙去北城的消息陆时渊并没有收到，加上林九熙也没告诉他，这就导致了陆时渊第二天去凛城中学接人的时候被通知人已经走了。
“什么，林小熙去北城了？”许久不见的沐离尘刚从北城回来，手上拿着景家大少强制性让他拿给林九熙的礼物。
楼下的车上还有一大推陆家瑾爷买给林小熙的礼物。
听闻林九熙去了北城的信息，也不免大吃一惊。
他们从北城回来，她们就去北城。
“老师，林九熙去北城的事不需要家长同意的吗？我并没有得到这件事的通知。”陆时渊戴着那双金色边框的眼镜，身上披着蓝色的风衣，温文尔雅，理智彬彬。
做为林九熙的监护人，陆时渊没有得到林九熙的一点去北城的消息，他心里还是不怎么开心。
这算不算到手的小姑娘跑了，要跟她提分手。
“监护人同意了啊，林九熙同学和安沐笙同学的家长都同意了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班主任林婵那天明明打着信息表上的电话让她们的家长过来一趟，那天她也看到了林九熙和安沐笙的家长。
离开林婵班公室后，陆时渊就让沐离尘去查了林九熙的信息表。
陆时渊盯着表格上紧急联系人的那一栏，看着陌生的号码，整个人都十分冷静，但是一双泛起红血丝的眼眸欺骗了他。
得出的结果和陆时渊料想的一样，林九熙紧急联系人的号码从他的号码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显然是被人修改过，并且林九熙认识那人。
沐离尘尝试去拨号，得到的却是空号。
既然林九熙和安沐离都去了北城，他们也就当即让夜风订机票返回了北城。
事实上陆时渊和沐离尘以为在北城的林九熙和安沐笙并非是在北城，而是在江城，中部的总称。
江城中心医院。
手术室门前躁动不止，只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站在手术室门前。
三个医生分别是医院的院长，以及医院两个部门的主任。
很快一抹淡灰色身影就出现在了早已清空的走廊。
叶喻怀里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身后跟着一个双目无神的女孩。
身后的女孩是安沐笙，叶喻怀里的女孩自然是林九熙。
叶喻把人放好，眸光犀利，“主上说她必须活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院长连连点头。
“别给她用麻醉，她会过敏，她对大多数药物免疫。”
“她必须活着。”
………
“说说，她怎么会突然不醒？”
安沐笙低着头，似乎不想想起什么事，什么也没说。
“我明明给过她药，她身体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差？”
男人连续问了两个问题，女生终于开口了。
“小熙的身体的情况你也知道，她的免疫性极强，你给的药对她早就没用。”
“叶喻我算我求你，她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救活她…”
林九熙醒后得知安沐笙去了江家，只是嗯了一声，她手机被叶喻收走了。
“你把门外的人撤走，我现在不过是个瞎子，不必大费周章。”手术结束后，院长就跟她说过，她可能会暂时看不到东西。
短暂性的失明。
她以前又不是没瞎过，已经习惯了。
“别动。”叶喻拉过她的手，手背上红肿了一片，那是某个女生非要自己喝粥，然后一整只爪子都往粥里放的杰作。
叶喻给她涂了药，手背上的痛感没这么强了。
“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了。”
林九熙看不见所以在眼前蒙了块白条，往被子里一窜，背对着他。
“撤掉人是不可能的事，换一个。”叶喻说。
“那…下午我要出去。”林九熙试着谈判。
“可以，但必须我跟着。”
被窝里，林九熙喔了一声，同意的意思。
“出来喝粥。”叶喻扯着她的被子，把她从被窝里扯出来。
以前他打不过林九熙，林九熙打不过主上，现在林九熙打不过他，何谈她能打得过主上。
景家的人都不如她聪明。
她听他的，他又听他的，所以他听他的。
……
下午叶喻带着她出门，她说了个地址。
“去这个地方。”
林九熙感觉到叶喻在跟司机吩咐。
“是，老板。”回应的是一道男声。
本是很平常的交流，为什么她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叶喻手伸过她这边帮她系好安全带。
“我是不是见过你？”她抬头看向前排驾驶座的位置。
她听到那人笑了一声，“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上次不是在警察局见过吗？”
警察局？
是…那个嫌疑人。
“他是你的人？”
“是”
“我要下车。”说着就解开安全带，往车门把手摸去。
还没摸到一股力就把她拉回座位上，咔哒的一声，叶喻又把她的安全带系好。
“你该相信这世上的弱肉强食。”
……
到半路的时候，林九熙喊了声停车。
“那边有个花店，我要买花，不要玫瑰，要菊花和向日葵。”
叶喻没下车，前排倒是有人下了车。
车停在了一座墓园的前面，叶喻下车绕过车头给林九熙开车门，有人打开了后备箱。
车外的温度有点低，林九熙裹紧了身上的蓝色羽绒服，松开了叶喻握着她的手。
“花给我，不用跟着我，我不跑。”她朝着叶喻伸手。
何况那个人也不喜欢他。
她记得今天这个时候墓园有人来打扫，林九熙拿过花束，慢慢地往墓园里走。
她要祭拜的人离她没有多远，她熟悉路但看不到，林九熙让扫地的阿姨帮忙扶了她一会。
“小姑娘眼睛不舒服可以下次再来。”
“嗯。”
扫地阿姨把她扶到墓碑前，瞥了眼墓碑上的字和图片。
林叔之墓。
图片是一张黑色的背影却有一丝光照在背影上，似乎是想……扫地阿姨觉得奇怪，这不应该是放死者的图像吗？
扫地阿姨走后，林九熙直接往地上坐了下去也没顾得上地上脏不脏，她把买的菊花和向日葵放在墓碑前。
“林叔我来看你了，对不起啊，没能给你带你爱喝的酒，下次我来的时候一定补上。”
“林叔对不起啊，我连墓碑上刻你的名字都不敢，你说你喜欢阳光，活在阳光下，我给你带了向日葵。”
“林叔你的家人我帮你保护好了，我已经不再喜欢玫瑰花了，我感觉我也快撑不住了。”
“林叔对不起啊，我连你都救不了，我会保护好阿笙，阿笙是无辜的。”
“对不起，哪里太黑了，你连死了身上都得背负一个背叛的罪名，你做的这些值得吗？”
那年林叔死后，听她哥说她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林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名字正大光明的活在阳光下，你是英雄，不是叛徒。”
“没有亲自体验，怎会知道哪里有多黑。”
“凭什么林叔你千万个担心夜，到头来就得一句“叛徒””？
曾经有一片安宁的天空，是有人在死亡边缘撑下的。
从来没有什么理所应当，我们一直活在某个羽翼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