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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平远侯 ...

  •   程霜带着人跑了之后,顾浅才回过神,与程榆对视一眼,问道:“手咋样了?”
      程榆翻了个白眼儿:“不咋样。血都快流光咯。”
      顾浅一把抓起程榆的胳膊,用手在他伤口上轻轻按了一下,程榆“嘶”了一声,然后暴躁起来:“你干什么呀,很疼的!”
      顾浅示意他噤声,他胳膊上的血都快流干了,挤不出来血了顾浅这才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紧紧扎在程榆手臂上。
      然后,顾浅便转起程榆另一只手,飞下树枝,就在要往山洞走时,程榆停住了,顾浅松开他的手,问:“怎么了?”
      程榆道:“兔子。”
      说罢,他便四周望望,然后紧盯着草丛里的一个小白团看,然后一把抓住它,提了起来,那只小白兔挣扎着,却被程榆牢牢按在怀中。
      程榆抬起头,对顾浅笑了笑,一蹦一跳的像个孩子一样,向山洞走。
      在程霜房间里,他双拳紧握,坐的桌边放着那把小刀,他突然暴躁起来,用手把桌子上的那把刀扔到地上。
      “阿渊,怎么了?”曲以墨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不会连你亲自出马也没杀掉那个程谨吧!”
      程霜恶狠狠的抬起头,声音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滚出去!给我滚!”
      话刚说完,两滴水滴在桌子上。
      是泪。
      他流泪了。
      “哎呀,怎么哭了呢?不就说了你两句嘛,至于吗!”曲以墨收起扇子,走到程霜身边,轻拍他的肩。
      程霜一把推开她的手,嘶吼道:“我是没用!连程谨我都不忍杀!”
      他白皙的面庞上两行泪痕很醒目。
      “你不忍心杀,我忍心,他如此对你,你却多次手下留情,我不甘心。”曲以墨抓住程霜的手,“我去杀。”
      程霜睁大眼睛看着她,握紧了她的手,内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要不要杀程谨了。
      自己不忍心杀,别人杀。
      到底杀不杀
      杀不杀
      杀!
      此时的山洞内,之前顾浅生的火早已灭了,只好重新生一遍。
      程榆放下怀里的兔子,把它放在一个用树枝围起来的小圈圈里。
      然后他掸掸手上的灰尘,盯着顾浅看,然后说道:“你认识程榆对吧”
      顾浅道:“是。”
      “那你……知道他娘怎么样了吗?”程榆试探道。
      顾浅脱口而出:“他娘很好,就是伤心过度。”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程榆像找到一丝希望似的,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又追问道:“他娘现在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顾浅试图挽回。
      程榆苦笑道:“没事……就……问问……”
      说罢,他从腰间抽出小刀,一把抓起兔子,开始剥皮。
      沉默了一会儿,顾浅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能让我敞开心扉的人。”
      程榆愣住了。顾浅则继续道:“我有个知己,他……”
      “他怎么了?”程榆有些好奇。
      “他……被我亲手杀了。”顾浅答道。
      程榆有些震惊又有些不舒服。
      “他……”顾浅刚要继续诉说下去,却被程榆打断了。
      “别说了。”程榆用手撑住了头。看起来很痛苦。
      不会要想起什么了吧……
      程榆很痛苦,但又很好奇,自己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顾浅按住程榆的双肩,问道:“怎么了?”
      “程榆,你最好别好奇。”程谨的声音响起,“你要是记起来,你会痛不欲生。”
      坠入深渊吗……
      痛不欲生吗……
      那还是别想起来了……
      程榆本能的推开顾浅,吼道:“别碰我!”
      顾浅忽的放开他,咳了两声,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与他很像而已……”
      程榆只是捂着脸,不说话。
      沉默了许久,他才说话:“我……”话说了一半,他又停了,不再说话,而是继续不声不响的剥兔子皮。
      翌日早晨,二人继续向山上走,一直都是一条大路盘着此山,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小路,郁郁葱葱却没有生气。
      程榆走在前面,拐进了那条蜿蜒的小道。
      阴气重重。
      云雾漫天看不到周围,他们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墓,看起来能进去,而且已经有人进去了……
      程榆与顾浅相交一个眼神,便走了进去。墓里黑漆漆的,只有几根蜡烛还燃着。一阵阵风吹的他们的脖子直发凉,一片乌鸦群飞过,翅膀扇动声惹得人心烦意乱。墓顶时不时滴下几滴冰冷刺骨的水,还带着一股腥味。程榆一脸嫌弃的道:“这……好恶心……这墓多少年没人打扫了……”说罢捏起鼻子,皱起了眉头。
      顾浅也摇摇头,看了看周围,警戒的眯了眯眼睛道:“小心,这里有人。”
      程榆静下心来一听,确实有轻微翻动东西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他皱皱眉,望着顾浅,指了指声音发出的地方,低声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顾浅道。
      于是两人便轻手轻脚的向那边走。
      就在他们前方,有个小洞,一次只能容下一人左右。
      程榆躲在洞旁,偷偷向洞里瞧,只见一个男人提着灯,在翻找着什么。
      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倏地抬起头朝程榆这边一看,他惊恐的眼神对上程榆的眼睛,慌忙扔下灯,拿起一个小盒子就要跑,顾浅眼疾手快的飞向他,抽出剑,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低声道:“把东西放下。”
      男人颤抖着手,将小盒子丢在了地上,然后举起双手,声音颤颤巍巍:“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顾浅盯着男人的眼睛,好似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出来什么了,轻轻勾起唇,收起剑,捡起了地上的小盒子,冷声道:“滚。”
      男人如释重负,狼狈的逃走了。
      程榆从洞后走过来,有些不解:“你放了他干嘛?”
      “他来只是为了这个。”顾浅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没必要赶尽杀绝。”
      程榆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脸色来:“真是个大善人。”
      顾浅没有跟他计较,只是低头浅笑,把玩起了小盒子:“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
      “你不打开谁知道是什么。”程榆直接的道。
      顾浅斜了他一眼,无奈道:“行吧。”
      说罢,他打开了盒子。
      是一块玉。
      程榆挽袖拿起了这块玉,端详了起来。
      此玉通体透亮,打磨的十分光滑,闪着微微的光,一看就是好玉。
      被放在棺材里,能断定这是陪葬品。程榆微微皱眉,打开了一旁的棺材盖,看见里面只剩一堆白骨,旁边刻了一行字:
      平远侯之墓。
      此墓已经建了许多年了。平远侯是元赢174年的将军,擅谋略。那时元赢朝才建立三年,转眼间,126年过去了。此墓多年来一直完好无损,只是近几年来妄图作恶的人太多,便经常有人来盗墓,才会搅得这里如此不安宁。
      程榆盖上棺材盖,长舒一口气:“平远侯的陪葬品。价值肯定不菲。”
      顾浅点点头:“确实。不过,一个小小的陪葬品而已,要这有何用?”
      “也对,看他不像穷困潦倒之人。”程榆接话道,“所以,这个肯定有什么别的用处,总之先带走。”
      说罢,他转过身,对着棺材道:“平远侯,对不住了,我们得把您这玩意儿带走,用完就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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