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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一)
地中海的阳光总是很明亮。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我们面前慢慢延展,就像我们纷飞的长发,相对的双眼,没有半点杂质的湛蓝。
“你们好,我叫艾俄罗斯!”
“你好,我叫撒加,他是我弟弟加隆。”
当我从教皇宽大的法袍后探出头时,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叫艾俄罗斯的男孩。棕褐色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英气勃勃的脸上挂着的友善笑容,鲜明得像地中海上的阳光一般,热情而灿烂。
在我之前的生命里,只有一个人,只容得下一张面容,如同月光般美丽而苍白。我的哥哥撒加,是我唯一的亲人,兄弟,朋友,但现在我忽然对另一个人产生莫名的好感,我的生活会将如何改变,我还无从得知。
一纸烫金的文书,把我们带到了圣域。为了成为传说中拳能击碎天空,脚能踏裂大地的圣斗士,我们每天都在经历着非人的磨难,常常弄到遍体鳞伤,血流不止。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能忍受下来,我却常常痛得哭出来。那时侯,他总是抱住我,心疼地说:“加隆,别练了,我们只要一个人成为圣斗士就可以了啊。”但是,哭过之后,我却从来没有放弃。我们两个,什么事情都在一起,无论快乐还是痛苦,失望或者悲伤,我怎么能够独自放弃,让哥哥一个人吃苦呢?我们曾经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
艾俄罗斯一直在旁边看着,脸上说不出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终于有一次,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加隆是男孩子吧?”
我不明所以看着他,点了点头,眼里还噙着泪水。
“是男孩子的话,即使不做圣斗士,也要成为可以保护别人的男子汉。男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哦!”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也挂了彩,却毫不在意地笑着鼓励别人。这么说来,他似乎也从来没叫过苦,喊过痛,像哥哥一样坚强。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要强壮到可以去保护别人,从前,哥哥总是说,他会保护我一辈子,不让我受任何伤害,我只会依赖着他。
但是,男孩子的尊严让我甩开了他的手,冲他大喊道:“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圣斗士给你看!”
他看着我笑笑,并不介意。
可是,后来我并没能成为圣斗士。双子座的黄金圣衣只有一件,星命早注定好了该由哥哥来穿。我并不想太介意那件事情,虽然也拥有了黄金圣斗士的力量,但我自知比不上哥哥。那不过是孩童时代的戏言罢了,他也可能早忘了。
但是,自从哥哥穿上圣衣后,却离我越来越远。他整日忙于辅佐年迈的教皇,处理圣域的事务,指导圣斗士后备员,完全没有时间来过问一下自己的弟弟。
他的温柔善良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赞美,圣域的人民都爱戴他,新来的孩子们更把他当作了守护神一般崇拜和依赖。而我却连他的样子都快忘掉了,只能从镜子里寻找。
盯着桌上逐渐燃尽的蜡烛,钟楼的钟声敲过了12次。我把鲜花和蛋糕塞进了垃圾筒,把整瓶红酒喝光后爬上床去睡觉。
混蛋撒加,连我们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出门了,桌上像每天早上一样放着牛奶和面包,只多了一张字条:“加隆,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把它揉成一团扔进清空的垃圾筒里,我开始吃他准备的早餐。
哥,想亲口对你说句“生日快乐”都这么难了吗?
我在圣域里随意地逛,火辣辣的太阳烧烤着赤裸的岩石,地面上沙土飞扬。
一群小孩子在竞技场里训练着,像我们当年一样。他那头海蓝色的长发特别显眼,根本不用刻意去寻找。此时,他正抱着一个浅碧色卷发的孩子哄着,就像那些日子的我们一样。
看了会,我开始寻找另一个人,却不在。或许今天不该他指导吧。
本来想去海边散散心,却意外撞见他在那里教他弟弟艾欧里亚——那小子长得和他小时侯一模一样。但说到一模一样,再没有比我和撒加更像的了,然而,为什么心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记得小时侯,他手指流血了,我的手指也会痛,他不开心的时候,我也莫名地烦闷,甚至他运动的时候,静静呆着的我也会呼吸急促。但现在,我却完全感觉不到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了。
艾欧里亚直直一拳打在石山上,立即就皮开肉绽,痛得哭起来了。艾俄罗斯并不安慰他,却一拳把石山轰垮了。
我笑了笑,这个人,倒是一点都没变呢。
“加隆,你怎么来了?”他这才注意到我,急忙跑了过来,渗着汗水的脸上满溢着爽朗的笑容。
“随便走走而已,没打扰你们吧?”我淡淡地答,其实一看到他,心里就舒畅了很多。
“没有啊,我还想呆会去找你的。”
“找我干嘛?”
“昨天你们生日啊,教皇派了任务给我们,都没赶及回来庆祝——对了,你别错怪撒加了。”
“我有那么小气吗?”
“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好了啦,我明白就是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一副放心了的表情,“我给你买了礼物,晚上给你行吗?”
“好啊。”我笑了笑,虽然迟了点,但他总算还是记得。
“那晚上在这儿见了,我还得继续教艾欧里亚呢。”他回头望了眼傻楞在那儿的弟弟。
“那好,我也该回去了,晚上见。”
大家都似乎很忙,却剩我一人闲得快发霉了。真不懂教那些小鬼有什么意思,不过,如果撒加开口叫我帮忙的话,我怎么会拒绝呢?可是,他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也从不让我分担的,难道我就那么不可靠吗?哥,不管我怎么努力,你却都对我的成长视而不见。你知道艾俄罗斯怎么对他弟弟说吗?他说,将来他们兄弟俩要一起为保护女神而战斗。可是,你从来只说,你一定会保护我。
到底怎么才是正确,哪样才算幸福呢?从那天起,我就不再哭了,我早就拥有保护自己和别人的力量了啊。
从这篇开始撒隆了,不过本文含有艾隆的成份,偏执者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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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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