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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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为什么？”易星又问了一遍。
昨晚。
市局。
“林队。”
把人押回来后，林舟没有一起跟着过去。
“刘海天不交代。”
林舟其实也已经猜到了他不会立刻就交代，所以才没有跟着一起过去。
虽然抓人的时候还是挺顺利的，当时看他也没有任何想躲的样子。
“留一个人看着他，你们先去忙别的吧。”林舟看了一眼过来的警员，交代道。
“不用再问他了，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过来喊我一声就行了。”
“好。”
林舟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快十点了。
虽然不愿意用这个方法推论，但是这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
从今天一早开始，刘海天怕是已经做好了要杀人的准备，要不然当时也不可能干净利落的进去捅了人就走。
所以他没有吃早餐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从学校出来后，他依然是没有犹豫直接就逃回了老家的村子里，虽然中途出门上了趟山，但是山上肯定不会有食物。
从山上回来后，他便没有再出门，常年的不回的老家，肯定也是不可能有吃的。
最后去给他关灯的时候，林舟朝屋子里看了一眼。
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一床一桌，床上连被子都没有，桌子上摆着的那两个相框，很明显是他父母的遗像。
他肯定知道自己逃不了，索性也就没有逃，只是回了趟老家，算是看了父母，要是没猜错，他上山，估计也是去看父母。
既然知道自己逃不掉，现在又已经被带回来了，那么他肯定知道自己也负隅顽抗没有意义，交代只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这个迟早，希望不要超过今晚。
今天易星走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
想到这儿，林舟摸出手机，点开微博，找到了易星的账号。
果然没有更新，这个时候怕也是没有心思再画画了。
林舟关了微博页面，扭头看了一眼走廊那边的审讯室。
他不想逼刘海天，希望他自己可以想通主动交代。
如果顺利的话，他想尽快去见易星一面。
林舟看着时钟的指针一圈又一圈的转过，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他已经打算直接过去了，不管刘海天要不要交代，他都要想办法让他交代了。
林舟还没站起来，就见从刘海天在的那个审讯室里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了一个人。
“林队，他说要见你。”
林舟当即站了起来，进了审讯室。
林舟坐定，看着面前的刘海天。
他满脸的疲惫，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也是白天的那件，上衣还是那件黑色的连帽衫，上面即使沾了血，现在也看不太出来了，但是他裤子上沾到的血，此刻已经已经变得暗红了。
刘海天双手交叉叠放在一起，从刚才林舟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抬起了头。
“说吧。”林舟看了他一眼。
刘海天舔了舔嘴唇，虽然应该才一天没有进食，但是嘴上的死皮已经翘起来了一部分。
“我们别浪费彼此的时间，等你交代完，就有吃的。”林舟又说。
“是我干的。”刘海天哑着嗓子开了口。
“我们当然知道是你干的。”林舟顿时笑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吧。”
“比如，为什么？”林舟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杀了程晓佳？”
“因为，因为，”刘海天因为了半天，也没有把话接下去。
“因为钱吧。”林舟立刻接上。
面前的刘海天听到后也瞬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难知道的，”林舟笑了笑，“就你家的邻居，啊不，是程晓佳的邻居，随便一问就知道了吧。”
“但是我没想到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林舟问，“她们是欠了你多少钱，你居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死手。”
“不是。”刘海天顿了顿。
“不是她们，”刘海天又开口，“是佳佳的妈妈。”
林舟看了一眼刘海天，挑了下眉，示意他接着说。
“佳佳的妈妈。”刘海天艰难的开了口。
“给他倒杯水。”林舟对旁边的警员说。
刘海天接过来水后，一饮而尽，用手蹭了下嘴巴才又开口。
“她妈妈，骗走了我所有的钱。”
“多少？”林舟问。
“三十万。”刘海天说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了三十万，你把程晓佳捅死了。”林舟说。“你值得吗？”
“是我对不起她。”刘海天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我其实真的早就把她当自己的亲女儿了。”
“但是，”刘海天接着说，“我真的联系不到她妈妈了，我也是被逼的。”
林舟等了一会儿，刘海天没有继续开口，他才问：“她可是骗走了三十万，你就没想过报警吗？”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刘海天只重复这句话。
“你报警，警察帮你把钱追回来，程晓佳也还好好的活着，不受你们的影响。”
“或者，你报警，警察没有把钱追回来，但是我们也会尽力把她妈妈追回来，程晓佳也还在好好的活着，不受影响。”
“但是你没有，你为了三十万，甚至你知道你杀了人这三十万也没有意义了，你还是杀了程晓佳。”
“程晓佳在她最美好年纪，却以最残忍的方式死去。”
“程晓佳是不在了，你的后半生，也不在了。”
“你的钱我们会帮你追的，程晓佳的妈妈我们也会抓到。”
“但是你们三个人，都没有以后了。”
林舟转身出了审讯室，后面还能传出来刘海天的哭声。
“钱。”易星苦笑了一下。“果然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释。”
林舟看着易星勉强挤出来的笑，有些手足无措。
“我想再见见她，”易星看向林舟，“可以吗？”
“可以。”林舟点了点头。
“你把早餐吃完，等会儿输完液我带你去。”林舟说。
易星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吃着东西。
林舟下了车，快速转到车的另一面，给易星开了车门，又想扶着易星下车。
易星笑了笑，“我没事儿，我已经好了，不用扶我。”
林舟也笑了笑，易星下车后，林舟帮他把车门关好，一起走进了那间屋子。
“再见。”
易星仿佛又看见了昨天晚上梦里的程晓佳，只不过现在看到的样子，是她好好的样子，还穿着那件裙子，干干净净的，对易星打招呼。
“小易老师再见。”程晓佳朝易星挥挥手。
易星笑了笑，把面前的白布又重新盖好。
“再见。”
易星和林舟一起从屋里出来，外面的阳光已经变得刺眼，易星抬手遮了遮眼睛。
“可以麻烦你顺路送我回家吗？”易星扭头看了眼自己旁边的林舟笑了，“林警官。”
“当然。”林舟也笑着回应。
然后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阳光里。
程晓佳的妈妈一开始还是没有联系上，但是后来才知道当时她拿到钱后就出了国，没多久，手里的钱就被骗光了。
但是程晓佳的妈妈最后有没有回来，这都是后话了。
有的人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甚至长寿百岁。
也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没有活下去。
钱可以救人一命，也可以害人。
从始至终，程晓佳就与这些世俗毫无关系，但是就像前面说的，罪犯杀人可以毫无理由。
青春正好的程晓佳，最后永远的留在了自己十岁的那一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