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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温言死了,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温言原是商贾出身,虽衣食无忧,但祖上无一人入仕,也算不得高门大户。好在她心怀大志,在十八岁那年女扮男装得了功名。后来,温言凭着过人的才学,仅用了十年时间便成了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温言为官多年,凡事亲力亲为,从不贪赃枉法,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好在皇帝圣明,明知温言身份有疑,还是许她执掌相印。
温言原想着为大昭的百姓多做些好事,可天佑元年,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这朝堂也变了天。
新帝重用宦官酷吏,再不把于大昭忠心耿耿的朝臣放在眼里。
三个月前,温言不忍百姓受苦,于朝堂上犯颜直谏,惹恼了新帝。
她没有为百姓求得恩典,却迎来了一纸诏书。
太监尖着嗓子,不阴不阳道:“温言女扮男装,欺君罔上,目无法纪。但念其于社稷有功,着免于死罪,只削去官职,流放巴蜀。”
百姓因赋税徭役苦不堪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奈接旨。
此刻她自身难保,哪还能顾得上旁的。她只能盼着两年后的秋闱能再出一两个可以救民于水火的人,莫要由着宦官干政,迫害百姓了。
原以为被流放之后,她能在巴蜀之地做些好事,救下苦于水患的百姓,不想才离京不到百里,刺客便接踵而至。
平日里车马往来的官道今日安静得很,往来之人像是得了什么风声一般,皆绕路而行。
眼见着马车被团团围住,温言这才明白,并非皇帝要看在她过往功勋的份上放过她,而是想让她死得远些。既不会脏了皇城,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纵然温言有武功傍身,可才经受了牢狱之苦,如何能抵挡得住那些有备而来的刺客。
温言本能逃跑,可她的家人还在皇城之中。若她孑然一身,倒能少些烦恼。可她要是逃了,她的娘亲该怎么办?
因着不想受辱,温言从刺客手中抢了刀,于众目睽睽之下挥刀自刎。
只有她死了,她皇城中的娘亲才不会被牵连。
温言这一刀十分利落,她的血溅得老高。合上眼后,她似乎听到了马蹄声,还有什么人的哭声。
“温言,温惊语,你不许死!我这就带你去医治!”
真是奇怪,除了母亲,还有谁会为她哭泣,还哭得这般伤心。
温言的视线已经模糊,也看不清是谁抱住了她。那人哭得这样惨,大约不是仇家。
闻言本想安慰那人几句,可她实在疼得厉害,只能艰难开口道:“别哭了,你好吵。”
温言忍痛说了最后一句话,便没了呼吸。
* * *
“砰!”
温言的头重重地磕了一下。
她揉着脑袋,茫然地环顾四周。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阎罗殿里还这般疼。她活着的时候做了那样多的好事,阎王不该对她用刑啊。
还有这阎罗殿,怎么与科举的考场一模一样。
难道人死了还要参加科考才能入往生?
若真是如此,倒也难不倒她。
温言拿起笔,正要作答。等她看清纸上的题目,手不由得颤了一下。
这题目好生眼熟,这不是宣化五年第一场考的经义题么?
看着这熟悉的题目,温言很快便感觉到不对。
如此熟悉的场景,实在难让人不生疑。
温言抬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这身衣裳是她娘亲亲手为她缝的。衣袖里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为的是保佑她如凤凰一般一飞冲天,一举夺魁。
她不是死了么,怎会如此?
难道自己官至宰相只是南柯一梦,是因为她太想登科,所以在考场上睡着了?
可如今开考不过半炷香,她如何能作出这样长的梦?
十年宦海沉浮那般清晰,怎会是梦。
难道是上天见她可怜,给了她重来一世的机会,让她能够帮着先帝选出最合适的皇储,莫要让大昭的江山败在那残暴不仁的大皇子手上。
可除却大皇子,先帝的其他几个皇子也并非善类。他们从不拿百姓的命当回事,有的甚至喜欢杀人取乐,这样的人,如何能够成为皇储?
看着手中的狼毫笔,温言陷入了沉思。
若要救民于水火,要么想办法让皇帝多活些日子,或许那小皇子没被养废,尚能够继承大统。但那几位皇子虎视眈眈,如何能任由幼子成为皇储。
除了令寻明主,还有一条路,那便是造反。
温言摇了摇头,他拓跋家的江山他们自己不珍惜,她一介草民担心个什么劲儿。
温言想着,便在那答题的纸上画了一只大王八,而后往桌上一趴,继续睡觉了。
临睡前,温言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像是与宫里的什么人有关。
可前世为了天下百姓,她不是埋头苦读,便是亲自去受灾的地方。除了这些,还得提防着有人谋害,实在累极了。
现在仔细想想,若她不想着报效朝廷,守着家中祖辈经商赚来的银子好好生活,岂不是乐得自在。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她才不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劳心费力。
于是,温言在考场睡了整整三日。终于熬到了考试结束,她将画好的各式各样的乌龟交了上去,而后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什么新科状元,爱谁当谁当!
回到府中,她的贴身婢女妙香迎了上来,欢喜道:“小姐,你回来啦!你准备了这么多年,这次定能拔得头筹,题名金榜!”
温言听着妙香的话,想着上一世的情形,下意识揉了揉脖子,道:“什么金榜不金榜的,先前是我胡闹了。我为何放着万贯家财不要,非要吃读书的苦?”
“哎?”妙香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自家小姐临出门前还是踌躇满志,说什么定要做第一个女状元。为何科考回来,便这般说话。
虽说继承家业没什么不好,但这实在不像她家小姐会说的话。
难道是今年的题目太难,小姐答不上来,不想丢脸,才这么说。
想到这,妙香立刻安慰道:“小姐,若是题目太难,三年后再考也是一样。”
二十一岁若能登科,也不算太晚。
妙香知道,自家小姐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能够入得朝堂,干出一番事业。
有多少人考到鬓发斑白还没有放弃,她家小姐怎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偃旗息鼓。
温言听着妙香的话,赶忙摆了摆手:“妙香,你可放过我吧。这科举谁爱去谁去,我可不去了。”
说罢,温言一头扎进了房中,开始找衣裳。
从前她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一个女儿家的闺房竟没几件像样的衣裳与首饰。纵然她是女扮男装,也得将自己打扮得好看些才是。
温言想着,便唤妙香去为她操办。
妙香见自家小姐终于肯打扮了,心情大好,早把什么科举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不出两日,裁缝便为温言做了两身锦袍。
靛蓝色的缎子袖口用银线绣着祥云,温言穿在身上更显得气度不凡。她的一头墨发被白玉簪子固定,唇红齿白的模样,一双桃花眼俊美秀气得让人挪不开眼。
妙香看着自家小姐,忍不住道:“小姐,您既然已经不打算参加科举,就不必再女扮男装了吧?”
小姐生得这般好看,若是换上大家小姐喜欢的裙装,定是名动天下的美人。
温言摆了摆手,道:“我虽不必参加科举,却也要接手家中生意。女儿身有诸多不便,扮做男装行走在外总方便些。”
这些年来,她的那些个舅舅以为她是男子,才不敢与她的母亲争温家的财产。若被发现是女儿身,岂不麻烦。
温言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见这样不至于被认出是女儿身,才放心大胆地出府。
妙香也一副小厮的打扮,跟在温言后头。
前世除了体察民情,温言都没机会好好在街上逛一逛。如今不必为那些事情烦心,她才知道,原来街上小贩卖得东西都这般有趣,什么面具、花灯、糖人……这些东西她前世只能远远望着,哪里有机会买来放在手中细细把玩。
温言捧着糖人,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一世,做个普通人也好。
妙香看着自家小姐,不免心疼。这几年小姐只顾埋头苦读,哪有机会摆弄这些玩意。
妙香还未心疼太久,便见自家小姐直勾勾地盯着寻芳楼。
寻芳楼,是权贵寻欢作乐的地方。
温言望着那牌匾,不由得有些好奇。
前世的时候她不喜与人结党营私,故而无人邀她来此处。为官多年,她竟不知道这里头是何光景。
妙香见了,羞红了脸,她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道:“小……公子,这地方我们还是不必去了吧?”
温言探着脑袋,寻芳楼虽大门紧闭,却能隐约听见里头传来的歌舞声。
“妙香,从前我都未曾来过这种地方,今日你便陪我去瞧瞧罢。”若让她独自一人前去,也是会难为情的。
“可是……”妙香红着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自家小姐拉了进去。
这一世温言虽还未来得及习武,但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拉一个小丫头进去,还算轻松。
两人一入寻芳楼,便有两个体态婀娜的美人迎了上来。
前世里温言身在朝堂,身边不是朝臣,就是宦官,哪里见过这样好看的姑娘。
姑娘还未走到她面前,她便已经闻见那醉人的香气。
温言不禁感叹,前世她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拜官受命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尸骨无存。
重来一世,她深刻的意识到“人生得意须尽欢”有多重要。这一世,她要享尽了荣华,等到大昭气数将近,她再带着娘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再理会朝堂之上的那些纷争。
美人款款走到温言身旁,笑道:“这位小公子好面生,可是头一回来我们寻芳楼?”
温言道:“可曾听过城西温家?”
两位美人一听温家,眼睛都亮了。
温家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大户,温家虽无人拜官受命,可温家产业遍布中原,那银子可是取不尽的。
京中人都说温家的小公子日日苦读,誓要考取功名。如今看来,传言未必作数。
妙香见自家小姐被两名美人拥着落座,她皱着眉,拼命想劝自家小姐回去。
夫人虽不指望着小姐能建功立业,也不能由着她这般啊。小姐不仅来这种地方,还打着温家的名声招摇,实在是不像话。
妙香刚要开口,便被温言用折扇敲了一下脑袋。
温言假装严肃道:“妙香,不许扫兴!”
双洁,温言这一世只是好奇,想把前世没做过的事情都体验一遍,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长公主抓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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