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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凶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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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珍珠蛋现在几分熟了。
费雪从掌心释放出藤蔓,植物属性腺体具备这种寄生实体化的能力,他打算用藤蔓把蛋捞出来。
还没动手,沸腾的水面居然“轰”一下燃烧起来,邪门儿的火焰一瞬间窜满了整个浴缸!烈焰如同蕴藏着一股怒意。
“白总,我在梦游吗?水是可燃物?”费雪纳闷道。
白思上已经拿起车钥匙出门,对着镜头安抚道:“你别碰它,我现在过去。”
费雪思考了一秒是直接把浴缸砸了,还是冒个险把蛋捞出来。当警察太久,救死扶伤的使命感比烈火更甚,他咬咬牙,让手臂上迅速缠满坚硬藤蔓,手伸进火里,一副不惜自焚的架势,去救珍珠蛋。
藤蔓一瞬间就烧焦了,皮肤裸露在火里,灼烧起大片水泡、焦烂溃散,费雪烫得流泪,硬生生咬着牙,把珍珠蛋从烈火里抱了出来。
就算是它亲妈,也未必这么拼命,何况费雪只是个野生后妈。
就在这时,蛋壳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费雪倒吸了一口气:“你是熟了还是要生了?”
浴缸里的火也一下子熄灭了,安静如初。
蛋壳表面的裂隙继续蔓延,费雪抱着它,后悔白天说它长得像茶叶蛋,现在真的煮裂了,就差一把调料。
蛋壳 “啪嗒”一声,从内部缓缓舒展开,像个蜷缩着的婴儿终于睡醒,伸出了一条鱼尾,以及舒展的手臂、身躯和面容。
费雪就这么公主抱着一条刚孵化的人鱼,整个人震惊得头晕眼花。
原来这柔美的珍珠质地蛋壳是人鱼的保护层,此刻已经变得柔软,融合进上半身皮肤以及腰部以下的下半身鱼尾里。
人鱼有着一头柔顺的银白色长发,连同苍白的皮肤、银白的尾鳞,都仿佛月光般静谧。
它紧闭着眼睛,嘴唇颜色很淡,容貌俊美之极,雌雄莫辨。
人鱼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舒展、生长,最终停留在二十多岁人类容貌的模样上,沉睡了一般静静靠在费雪怀里。
费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烧烂的手臂,他有植物属性腺体,生命力强,恢复速度非常快,溃烂的皮肉已经长出新组织。
他给白思上拨了个电话:“白总,你不用过来了,孩子很健康,已经长大了,我也活着呢……哎,明天联系吧。”
白思上让他拍张照片看看什么情况。费雪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怀里的美人鱼,却不想按快门、不想让别人看到它这副模样,他灵机一动,打开手机备忘录直接画了一张速写,发过去。
白思上对他表示无语,也没再提什么要求。
费雪浑身都湿漉漉的,狼狈得很,但心里非常安定。他不敢乱动,抱着人鱼守在浴缸旁边,席地而坐,像一只孤单又心满意足的小狗。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费雪趴在浴缸边沿睡着了,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摸了下脸。
费雪睁开眼,人鱼已经坐了起来,那绝美的面容就近在咫尺,神情高冷,略带一丝好奇地在观察他。
人鱼的眼睛很美,是灰蓝色的,明亮又阴郁,如海上的一轮月亮。
空气中有一丝清冷的玫瑰香气,费雪很快意识到,那是人鱼散发出的Alpha信息素气味。
费雪的第一个念头是奇怪:大海里没有玫瑰,为什么人鱼的信息素会是玫瑰?
人鱼观察了他一会儿,而后,露出愠怒的神情,猝不及防地扬起了那条有力的鱼尾,狠狠一甩,砸在费雪的肋间!
费雪几乎被打趴下了,疼得都叫不出声。
有微小的骨骼碎裂声——人鱼一尾巴打断了费雪的肋骨。
“妈的……你恩将仇报啊?”费雪的作战实力极强,很少遭遇这种痛击,他责怪自己不该忘了防备。
费雪捂着肋骨,确认断了三根,他恢复能力卓越,这点伤不在乎。摆出防御姿态面对着人鱼:“能听懂人类语言么?我对你没有恶意。”
人鱼高傲地点点头,修长的尾巴探入浴缸,撑着身子靠了进去,很聪明地找到排水塞,把浴缸水放掉了。它像个傲慢的国王,悠哉游哉倚在那儿,打量着费雪。
费雪忍着痛,劝自己别跟它计较,这鱼是高智慧、情绪极端的生物。
人鱼伸出长长的鱼尾,卷住费雪的腰身。这次显然不是攻击,费雪没有躲避,任它动作。
它用鱼尾把费雪拽到身边,趴在浴缸边沿,微凉的手掌伸进他睡衣里,贴在费雪断掉的三根肋骨位置。很快,费雪的伤就被疗愈了,比他自身的恢复速度快了数倍。
“为什么打我?”费雪觉得这人鱼阴晴不定,一醒来就一尾巴狠狠攻击自己,打完了又给治好。
人鱼听了,平静的神情瞬间又变阴冷。它一只手臂箍住费雪,仰头冲他张大了嘴巴,露出尖利凶狠的牙齿,发出恐吓的声音。与此同时,鱼尾一甩,居然又狠狠一击!
这一次更狠,直接把费雪的小腿骨打断了!
费雪闷哼一声,怒火顿起,抬手扼住人鱼的脖颈,他一旦用力,恐怕能把这纤细的脖颈折断。
可费雪一下子对上了人鱼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灰蓝色眼里有泪——它含泪的眼睛冷冰冰地望着费雪,令他下不去手。他咬咬牙,把手从人鱼脖颈上拿开了。
费雪忍着小腿骨的剧痛,再次劝自己不跟没理智的暴力蛋计较,恨恨道:“骨折的是我,你哭什么?”
人鱼不说话,五指修长的手安静地握住费雪的腿,为他把小腿骨修复好。暴力和治愈对于它而言,都信手拈来。
费雪一直在观察它的行为逻辑,从这一系列行为中,读到了“惩罚”的意味。
看它眼含泪,费雪没脾气了,抬手给它擦了擦眼角的泪:“你要玩死我吗?我身上有206块骨头,你要全都打断一遍?打完了再接上?”
人鱼摇摇头,尾巴紧紧卷着费雪的腰身,端详他好久,也学着费雪的动作,抬手去给他擦擦眼角,仿佛知道费雪之前被烧伤时也流过泪。
“……”费雪咬牙切齿,好一条能屈能伸的鱼,打人凶残,打完装乖。
不得了,这条鱼打老婆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