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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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现实，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派出的白银圣斗士，差不多全军覆没。区区几个青铜，怎么有如此能耐？于是，我们想到了——他们，有雅典娜的加护。
撒加终于出动了黄金圣斗士，却是艾欧里亚。我明白他急于立功以洗刷污名的心情，但如果他确认那个小女孩是真的女神，知道兄长含冤的真相而倒戈相向的话，岂不自找麻烦？而结果证明了我的顾虑并非多余，只是低估了撒加，他早把这场变故纳入了掌握。那时候，我去了仙女岛，否则，艾欧里亚进不了教皇厅。听说，是沙加化解了这场危机。但我知道，这次，他并没有完全站在撒加这边。
米罗对撒加的命令很不满。让阶级最高的黄金圣斗士去刺杀一个白银的确是莫大的侮辱，况且，亚路比奥尼，有着正直忠诚的美名。所以，他一定下不了手。但是，我不同，除了至高无上的美丽，我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仙女岛，从海面上彻底消失掉了。
刚从教皇厅回到双鱼宫，就迎面撞上了米罗的怒气。
“你跟踪我？撒加让你这么做？”
“没有。只是，我料定你不会杀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
“米罗，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撒加，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是不是连加妙也要肃清？”
对了，亚路比奥尼是仙女座的师傅。
我无言可辩。撒加给我的本来命令是：米罗完不成任务，就是叛变，叛者，杀无赦。
米罗对着我的沉默，渐渐消退了怒气。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拨开我脸畔的发卷——
“你受伤了？”
挡开他的手，我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一百个亚路比奥尼都伤不了你，何况，他与我对战之后已经形同废人——你刚才去教皇厅了吗？”
“米罗，你抓得我手臂很痛……”
“真的是他？他居然打了你？那个撒加？”
当然不是那个撒加。他现在已经很少出来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我从没后悔过。没人能懂，现在的他，是如何的无以伦比。也没人能懂，现在的我，怀抱着怎样狂热的爱情。
“米罗，你别管了。是我擅做主张，受罚也是应该的。”
“小鱼……你这个笨蛋……”他拥抱了我，轻吻我脸颊的伤。
我感到了一点点痛，但我不再哭了。
那个女人，终于在13年后，回到圣域。她所到之处，将战火焚城，尸横遍地。这个带来灾祸的女人啊，我们却注定因她而死。
站在双鱼宫向下望去，盘旋缠绕传来尉灵地的哭喊。那一朵黄金的闪光，深深刺伤我的眼。
原来，胜利女神不在我们这边。
穆回来了，他给敌人修补了圣衣。我们的敌人，不是他的，但我无可厚非。我们只有撒加，但他还有师傅，却因为撒加失去了师傅。钟楼上的火，究竟熄了一格。
阿鲁迪巴被天马座断了一只黄金牛角后，放过了他们。明智的选择。钟楼上的火，又熄了一格。
撒加在双子宫耍了点小魔术，拖延了不少时间。加妙匆匆赶去了天秤宫。
我忽然想起撒加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如果他在，情况是不是会好得多？那个人，有他哥哥那么强，那么美吗？也有爱琴海般湛蓝的长发和眼睛吗？还是夜与血的共同体？忽然，很想见见这个人。
我知道，在巨蟹宫里，才开始真正的战斗。我相信，迪斯一定会把他们都扔下黄泉。
“小鱼，你怎么忧心忡忡的？”
“他们快来圣域了吧？”
“早来早死，没什么可担心的。”
“迪斯，你不会背叛教皇吧？”
“教皇是唯一值得我追随的强者，而且，我不想让你失去笑容。”
“谢谢你，迪斯。”
巨蟹宫的火熄了，迪斯的生命之火也熄了。血液的温度，刹那降到冰点。我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什么是痛苦，只有被一刀劈开的瞬间麻木和空洞。我从来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
“小鱼，小鱼，你很喜欢玫瑰吗？”
“玫瑰很漂亮，迪斯不喜欢吗？”
“可是，你送我的花苗都枯了……玫瑰，果然不适合在尉灵地生长吧。”
那个初夏的午后，阳光灿烂得让人头晕目眩。他却选择了无尽的黑暗。
教皇厅的铜门，原来这么沉重。
“撒加，迪斯死了。”
“我知道。”
“你别难过。”
“阿芙罗……”
“我没有哭。”
“要我抱抱你吗？”
我摇了头。其实，我很想被他安慰，但不可以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必须坚强。
“阿芙罗，我们会胜的。”
“是的。没人能够来到您的面前，我的教皇。”
剧毒的魔宫玫瑰，将从我的身体里蔓延到您的高高在上的皇座前。
狮子宫被突破了。
他们必须全死在处女宫，否则，不堪设想。
天，仿承受不起下界的窒息与沉重，咆哮着，撕扯着，降下重重帘幕，要遮住这出悲情悲哀悲壮的人间惨剧——但是，即使降下神话时代的大洪水，也洗不尽圣域的血腥气。
暴雨里，双鱼宫的玫瑰，落了一地。
“沙加放弃了。”
“没关系。”
“我会坚持到底。”
我没有错过，黑发掩映下的那妖异的红，闪过了一丝心痛。
我没有责难沙加，也无权责难他。他已经尽力而为。只是我执意要明知不可为而为。
最后，他还是放开了撒加的手。我的嫉妒从此再无依凭。
我仍然关心着战局，却不再计较谁赢了，谁死了，谁放弃了。
我微笑着把玩手里的花，偶尔抬头看看火钟，觉得我们真是一群傻瓜。我敢和米罗赌上一年的酒资，就是双鱼宫的火熄灭，雅典娜也不会死。给弱小的人类一点希望，看他们欢快地跳起死亡之舞，不正是她的拿手好戏？即使我们跑得过时间，也逃不出神的掌握。
我在等，等一个结束。我知道，撒加也在等，等他的结束。
加妙的小宇宙消失时，我拢了拢头发站起身，轻吐出一口气，“终于来了。”
米罗还活着，因为放过了白鸟座。但现在，他一定后悔了。比起失去加妙，我想他宁愿选择死。米罗，抬头看着我吧。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什么女神，什么正义？
十二宫神圣的台阶涂抹着浓厚的黑血，慰灵地不得超脱的鬼魂整夜凄厉地嘶嚎。
什么友情，什么兄弟？
昔日相依为命的同伴还没等到圣战，就一个个做了死神的献祭。
不要以为以女神的名义杀人就是正义，不要以为你面前的敌人就没有心。
“血腥白玫瑰！”
“星云气流！”
我的教皇啊，胜利女神正在偷眼瞧您，但请拒绝她好吗？女神都有严重的恋尸癖！
撒加，对不起，阿芙罗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撒加，谢谢你，让我得见至高无上的美丽。
如果我的血里开出了花，它们都没有毒，只有我对你的爱情。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加妙想让米罗活着的心意。
——END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