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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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早日的太阳洗刷整个世界，献上了一日的第一份暖。
夜里一阵小雨，翌日的树叶上还沾着雨露，林意驻守在那一簇簇玫瑰花前，花儿像那娇羞的江南姑娘，含着雨露红着脸。阳光打在水珠上，好似那一颗颗的金子发出耀眼的光芒。
楚一拐过墙角，不由自主的上前打了招呼，觉得也有些话能说得开，犹如天边的云舒展的来。
站在了林意的左侧，用手挑逗的那种含着露珠的叶片，滴落下来。
“早，林意。”
“早。”
林意回了回头，不知道从何时走来了一个人，身体还猛的颤了一下。
楚一收起带有水珠的手，在口袋里随便抹了抹，说：“早饭了吗？”
从那一大片鲜艳的玫瑰红中走了出来，掂了掂身上的书包，嘴角展开微笑：“没有。”
“一起吧。”
食堂的灯亮着，却只能听见锅勺敲打的声音，学校厨房就这样迎来了第一批学生。
楚一:“你去几楼吃？”
林意：“二楼吧，想去吃水煮肉片。”
楚一：“喜欢吃辣？”
林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胃：“一语戳破咯，它们喜欢。”
“早上吃会不会胃不舒服？”
林意一听噗嗤一笑说：“我很能吃辣的。”
“好。”
“你跟我是一样的？”
“好。”
楚一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在进行的楼梯间走动，清楚的落地声。
“阿姨，两份水煮肉片。”
食堂的阿姨一点也不手抖，把餐碟里的那大片区域用肉片填的满满的，每一片都沾满了辣椒，大早上起来就被这刺鼻的味道叫醒了，又弥漫着香气。
楚一看着碗里鲜红肉片，还是妥协了。从小就不爱吃辣的小少爷，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要迫不得已。
（os）也是自己要的，不能尤人。
楚一吃的很慢，也吃得心不在焉，没事就瞟瞟对面的林意。也吃的很慢，会把肉片送到嘴边吹，放到嘴里细嚼，再不急地咽下去。然而白色米饭上并没有什么油渍，也看出来了，林意不喜欢拌饭，喜欢循规蹈矩的一口菜一口肉。
林意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恰好和楚一的眼神对上，先是不急不慢的拿出餐巾纸把嘴边少许的红油擦掉，将碗碟放在一起，说：“不合你口味吗？”
楚一那份白米早就不见，只留着菜碟里的水煮肉片，脑子里也正责怪自己怎么表现的如此明显，才发觉已经迟了。
吞吞吐吐像做贼了一样，手忙脚乱的把碗筷收起，一边又低着头说：“早上胃口不好。”想要早点结束这个话题，只好自己尴尬一笑。
林意早就看得出来了，哪有人只吃着米饭盯着菜，又或者说盯着吃饭的人，无非就是他想的那样。
走到洗碗池旁，楚一还是羞愧地将剩余的菜丢进垃圾箱，安安分分的洗完碗，甩了甩手上的水，提起书包，拿着洗好的碗筷走向橱柜。
人流奔向餐厅，有说有笑，杂然无章。
刚还挽着胳膊，一起走向餐厅的王林和宋钟，下一秒就撒开手。王林先是看见了林意，一个人站在餐厅的门前，头顶灯光顺势照下，每根头发丝上都裹满了光丝。
“哎林意，今天怎么一个人来这么早？”
“起得早，哦对了不是一个人还有楚一。”
王林和宋钟双孔放大，相相对视，一句国粹留在嘴边。
“和谁？”
宋钟嘴飞得比脑子快，说“楚一？”
“真的假的？”
就在两人正要将林意包围，问个水落石出之时，楚一刚从门后出来，塑胶门帘上还粘着少许水滴。
缄默少许，惊恐继续。
“卧槽，活人！”
宋钟本就背着楚一的方向，发觉到背后有丝凉意，猛的一转，就是那张被人欠了八百万的脸。
楚一表演了好个波澜不惊，先是嗯了一声，又说：“要不我死了？”
“走吧。”
八卦二人组立马撒腿就跑，饭也不吃了，逆着人群冲向教室，一路上跌跌撞撞。回荡在耳旁的“同学让一下！”
林意也迈开了步伐，跟楚一着向教学楼走去，还没走多少呢，就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嘈杂的环境中，除了脚步声、吵闹声，离楚一最近的就是那清晰的笑声。
终于不解的问道:“笑什么？”
林意二话不说就开始模仿刚才两人的神情，简直生动形象，“你把人家吓的。”
楚一耳内像塞了棉花，胀胀的，听见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朦胧，脑波在刺痛着大脑的神经。“那你觉得我吓人吗？”
林意严肃下来看了一眼，摆出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你平时就是这样咯。”
“我倒不觉得，和你熟了之后也发现好点了。”
人海汹涌，在途中两人还要避着，防止撞到。越是离的远一厘米，楚一心跳的就愈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跟别人说不上来，自己有时也形容不出。含在嘴边模棱两可，只是有时感觉会十分强烈，心也着火了，口腔内也说不出话，被火烧的干渴了，但眼却能看见，能看见他想要拥有的，五官能感觉到，能感觉到他所珍惜的。
人多了自然就没有人注意了，就这样默默的回到了教室。
然而教室内已经人声鼎沸，光是一开门就有报道。
“号外号外，中央空调也有暖风咯！”
“我是今天的记者王林，请问林意先生，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林意也是被拦了个措手不及，支支吾吾，想要赶快逃离。
“没什么感觉就吃个饭，早上碰巧遇到的。”
随后尴尬地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拽住楚一的衣角就往座位上跑。
今天是周末，六中只用开一节班会，然后全天都是学生自主安排。本来老王安排今天去阶梯教室排练朗诵，但因为学校的舞台设计，老班还要去策划。
词也背的差不多，就剩下合了，还有就是领诵的同学还没有选出来，大家都全力以赴，毛遂自荐。
楚一拉开笔袋，拿着笔在桌子上画了几笔，转身说，“林意，要不今天去我家排练吧。”
林意也正在愁合奏的事，刚好两人想到了一块，不过是去谁家的问题。
楚一不知从什么时候争先恐后了。“一会儿有司机接，也方便去我家的话，我也懒得搬琴了。”这人本来就不会说一些带感情的话，说出来的意思都拐到山路十八弯了，表面上是懒得怕动，实际就是想骗林意去他家。
林意还没来得及张口，楚一速度加快道：“我家也有钢琴，你不用担心。”
第二次张开口想要说话的时候，欲言又欲止，带着疑惑的语气嗯了一声。
班会也没有老师在，大家对着文艺汇演的是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想要制定个班服，做一点设计……心有余力的时候，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下课铃一打，凳子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人也是两袖挥挥不带走一片云彩啊，托了文艺汇演的福，没有作业没有老师占课，提前放飞自我。
教室里走的最慢的莫过于后排的一对同桌了，两人还在收拾书包，检查这个有没有带那个有没有忘，都互相拖着时间，貌似比谁先收拾好就输了。
20多分钟过去了。
……
林意输了。
把整个书屉都翻烂了，甚至把教科书的每一页都查阅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自然的多，停下了动作，拉上拉链。
“我收拾好了。”
楚一这才把埋着的头抬起来，真是重见天日啊，话语未落之前也不知道何时见日光。
“我也好了。”
林意靠在桌边，时不时向窗外望望，看看那在操场上飞奔的同学，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转移了注意力，看什么都合理。钟表上的分针又转动了几圈，操场上的同学也回去了，这才觉得没有意思转过身，刚好与坐在凳子上的楚一来了个深情对视。
瞳孔貌似被吸了进去，心房被敲打，就如有人在敲玻璃般躁动不安，却又无能为力，所有理智的想法也被一同吸去，明明刚刚熟又跟不熟一样，做个什么都会悸动不安。
赶紧为眼睛关上了窗，宁静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