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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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泽一行人走后，贺谨言的电话掐着点儿打来：“雁行啊，我跟你舅舅们商量了一下，下周六晚上给你外公庆六十大寿，记得早点带小秋过来。”
“？”
“咳咳，主要是为了网上那件事，”贺谨言压低了声音，“就你爸那个傻样，谁能看上他？”
“嗯，您说的对。”
“但是我们还是得给小秋一个名正言顺呆在我们家的地位，是吧？不然总有一些人以为我们家很闲，把我们家当做免费的托儿所。”
“是的，我可以，我会带他过去。”
“行，衣服妈到时候挑好了，就给你们送回来。”
褚雁行听见一声“嘟”，就放下手机，带着秋煜禾上楼睡觉。
如此过完剩下的假期，就到了褚雁行上学的时候。
秋煜禾才报名，不能立马去上课。在褚雁行上学期间他还是得一个人呆在家里。
褚雁行对上学特别反感，但今天的他跟秋煜禾道完别后乖乖地去上了学。
他一如既往地一个人坐在车上，一个人来到学校，一个人进到教室，跟一个人……哦不是，跟着一群人补作业。
褚雁行坐在最靠窗的位置，靠近后门。毕竟是私立学校，管的很严，平时上课褚雁行也就只能看着蔚蓝的天空，幻想未来，规划生活。
他再拽，也是个中二少年，也对生活充满期待。
现在的褚雁行正在认真上课，拿笔做笔记。
“今天的褚雁行不知道抽什么风了。”赵明云碰了碰同桌的手肘，用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褚雁行听到一清二楚的声音说。
褚雁行不耐烦地伸腿踹了一觉前桌赵明云的凳子，没有抬头继续做作业。
赵明云一惊，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写作业。
初三的学习生活很紧张。一天的试卷足以给褚雁行缝条棉被，让他在题海里畅游。
老师孤独求败似地发试卷，以为学生全是清华北大高材生。褚雁行是真的接受不来。
他也就颜值耐打，智商什么的相对于俞清和贺闲野两个天上一个地下。家里虽然有两个学神，但对于褚雁行这种普通学生来说无非是加重了他的压力，其余没有任何帮助。
他很普通，普通到不起眼。他好好学习，拿不到全校第一；他随便写写，拿不到全校倒数。
他没有俞清聪明，没有贺闲野好看，没有贺慎行的讨好，在他身上简直找不到一点儿优势。能在外人面前炫耀的家世和外表，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他外公似乎从不看他一眼。
只有他非常努力非常刻苦并取得好成绩的同时，他们才会看他一眼。可他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吗？还是考得不好。
他有小说里的男主一样多的迷妹，却没有小说男主一样让人吸睛的能力。
他大概……是个废物吧……
别人口中的高傲自大是因为他害怕和别人和平相处之后，别人就不关注自己。
他很害怕。可秋煜禾对他不一样，他的心里只有自己，他不能让秋煜禾失望，这是唯一相信自己的人，这是他的光。
试卷一沓一沓扔下来，盖过了窗外的星空。
天暗下来，秋煜禾就是他的光。
“老褚，你最近怎么这么认真？”赵明云趁着晚饭时间，端个饭碗就粘着褚雁行。
“不行？”褚雁行蹙眉，他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向旁边移了个位置。
“诶？温泽！来这坐！！”赵明云看到温泽就拉过他，让他坐在刚空出的位置上，“你都不知道，这家伙都转性，要好好学习了。”
“真的？”温泽也不可思议地望着褚雁行。这家伙看着聪明，那也只是看着。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一个两个的！都不相信你哥们儿我，夫唱夫和啊？！”褚雁行风卷残月地吃完饭，急忙走了。
“这，这是真要好好学习了？”赵明云喃喃道。
“你也好好学习吧，不然你妈可能不会再给你买FRN周边了。”温泽可怜地看看赵明云，不懂差生的苦。
毕竟，人家温泽年纪第一稳的。
褚雁行坐在座位上，刚要翻起书来，就听见“哒哒哒”的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
满头黑色的卷发、脸上擦着淡淡脂粉的女士站在班级门口，向里面探探。一看到唯一在的同学褚雁行，欣喜若狂。这是贺谨言的杨秘书
“褚少爷，俞清先生想请您出来一下，”杨秘书顿了顿，“是关于秋煜禾小少爷的。”
“好，我去跟班主任说一下。”
“直接跟我们走吧，班主任那边老板已经请假过了。”
来不及想清楚为什么妈妈的杨秘书会来替小舅父传话，他一听到有关于秋煜禾的事就已经站不住脚了，连跑带喘地跑到车上。
俞清已经坐在车上等着他，见他坐好，示意司机开车。
“到，到底怎么了？球球怎么了？”褚雁行迫不及待地询问。
“这件事你最好有个打底。”
“什么意思？”
“你知道小秋他，”俞清微微一顿，“小秋他从小的遭遇吗？”
“他跟我说过一些事，怎么了？”
“那他是真的很信任你。居然自己都跟你说这些事啊……”
“到底怎么了？小舅父？”
“小秋因为被家暴过，所以精神上有些……嗯……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带他离开福利院的原因。”
“然后呢？他现在怎么样？”
“我今天，把他带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他治疗的过程中有一些的……不对劲，吵着要见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少年低着眼，“嗯……我们要去找他吗？”
“是。”
“……”
“小舅父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让小秋去看心理医生，他很聪明，他会意识到什么的。我只能借着让他住进贺家的由头去。”
“……嗯。”少年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心理……”
“你知道他挑食吗？”
“知道，宋叔跟我讲过。”
“是不是很奇怪？一个委身于人家屋檐下的孩子怎么能这么作呢？”那双丹凤眼看向窗外，“呵，那是因为他父亲曾经逼着他吃有虫的肉包，拿发霉的粥灌他，就连白酒都硬是给他喝过半斤……”
褚雁行紧紧地攥着手心，手掌发白，攥着，又无力松开。俞清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一字一句地刺在褚雁行的心里。
“那他害怕打雷，也是因为这个？”褚雁行慢慢开口。
“应该是的，他曾经目睹他父亲跟母亲争吵摔杯子的情景，所以就……”俞清身体微微发颤，说不下去了。
两人都背过身去，谁也不说话。
很快就到了心理治疗室。
俞清带着褚雁行快步跑向301治疗室。里面传来男孩的抽噎声，和医生无可奈何地叹气。
俞清敲敲门。
在医生表示可以进去之后，褚雁行一马当先，跑到肿着眼睛的秋煜禾身边。
“球球？哥哥来了。”
“小、燕子哥哥？”秋煜禾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红彤彤的脸是哭得太厉害喘不过气憋的。
在安慰了秋煜禾之后，杨秘书带秋煜禾去吃晚餐。治疗室里只剩下三人。
“你们都是秋煜禾小朋友的家属吧？”医生推了推眼镜。
“是的。他的母亲有事来不了，拜托我们来的。”俞清身体微微向前倾。
“嗯。是这样的，秋煜禾小朋友实际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要来的严重的多，但又比最严重的情况好一点。”
“什么意思呢医生？”
“他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社交恐惧症和特殊恐惧症。不过他在不断地安慰自己。
“因为小朋友在幼年与母亲分离，所以以后很难会有亲密的人际关系圈。他一直闭着眼是在心里上认为只要闭着眼就相当于躲起来，不会让人找到。这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很喜欢一个叫褚雁行的人，这个人的陪伴会让他的情况好很多……”
医生不停地说，褚雁行不停地记。
最后医生叮嘱道“少让他感受到跟以前有关的事情，否则有可能病情会更加严重。”
褚雁行一边道谢一边走出门，看到秋煜禾拉着杨秘书的手站在门前。
杨秘书不好意思地说：“小少爷一直想等秋煜禾出来再去吃饭。”
褚雁行主动伸手揉揉秋煜禾的小脸，用额头抵他的额头，“这么好啊？那走吧？哥哥带你吃饭喽。”
“嘻嘻好呀。”秋煜禾抓着褚雁行的手，跟在褚雁行的步伐走。
褚雁行渐渐红了眼眶，忍不住地想：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他爸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吃过饭哄着秋煜禾睡着了，他才翻身起床继续写作业。
在灯光下，照耀的不仅是作业，更是希望。不负光阴不负自己，不负被爱不负所爱。
第二天褚雁行到校的时候，正巧碰上温泽领读早自修。赵明云狗腿地转过身子，趴在褚雁行的桌子上，笑嘻嘻地问：“你昨晚去哪了？都不回宿舍了嘿。”
“我以后都不回宿舍。”
“为什么啊？我会想你的，宝贝~”
“因为你在。”
“切，你这是不懂得欣赏美，知道吗？”
“滚。”褚雁行拿出语文书，干净利落地砸在赵明云头上。
赵明云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人抓住后颈。
“赵明云同学，你想干嘛？嗯？”温泽轻笑一声，勾起嘴角。
但是和温泽相处十五年的赵明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征兆。赵明云讪讪地回过头，坐下，跟着人云亦云。
褚雁行就当是看了一场闹剧，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不管赵明云怎么明里暗里挑衅，他都充耳不闻只顾自己埋头苦干。
一天到晚不是写作业就是考试卷，初三也很充实。
褚雁行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走出校园，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团。最中间的男人长发飘飘，笑着朝他招手。
褚雁行瞬间感觉有无数道眼神射向自己，与平时的眼光都差不多。他自觉地掿着脚，走向俞清。
“桑桑，小秋想来接你。”
俞清扯着嗓子，对褚雁行大喊一声，一点也没顾着自己电竞男神的名号。
褚雁行一言难尽地点点头。他并不喜欢有人在公共场合喊他的名字，无论大名还是小名，都会让他用脚抠出芭比宫女的梦想豪宅。
“褚雁行他爸有私生子的事情是真的吗？！”
“应该是的吧！这小孩都敢带到学校来了。”
“那为什么不是褚幕自己来接呢？”
“肯定是怕又上热搜呗！”
“哈哈哈哈说的也对。”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