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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鸣彦心海底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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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近摩天轮里,前面的一对情侣就开始旁若无人的接吻了,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恐怕还会上演些更刺激的内容。
廖清圆一直盯着那对情侣看,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忘我的地步。
反思之前她跟哥哥的亲吻,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哥哥生气了。
她不会接吻。
自认为知道了某个真相,廖清圆胳膊肘碰了碰鸣彦,小声说:“哥哥,刚才你凶我,是因为我的技术太差吗?”
鸣彦:“……这不是技术的问题。”鸣彦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但又觉得必须好好交流。
压下额头的青筋,他压低声音尽量轻柔解释:“我们是兄妹,不能接吻,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对你都只会是兄妹之情,你对我也一样。”
鸣彦这段时间也反思了自己的做法,觉得自己在处理这件事上拖泥带水,老是狠不下心对她说重话,所以今天必须跟她把事情说明白了。
“圆圆,你现在还小,要是不跳级,现在还在读高中,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习惯性的依赖,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喜欢。”
恰好在这个时候,摩天轮到达了最高点。
廖清圆侧过头,很自然地搂着鸣彦的脖子,嘴唇自然而然地贴上去。
刚刚旁观出了一些经验,廖清圆很卖力地开始实战,她想学的东西总是学得很快,所以一上来就直接撬开了鸣彦的牙关。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廖清圆的舌头略有些急切地在他的口腔里面游走,好奇地这里碰碰,那里碰碰。
好神奇的感觉。
还没等她来回探视一遍,她被迫突然离开了那个温暖湿滑的地方,忍不住就嘟起嘴,不满地看着对面。
两人分开之时,发出清脆的啵唧声音,晶亮的丝线两端分别连着两人的嘴唇,显得暧昧又诡异。
鸣彦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他也不看被推倒在一边的廖清圆,猛地站了起来。
奈何他们现在是在摩天轮里面,狭小的空间根本撑不住他一米八一的个子,刚站起来,脑袋就撞在了摩天轮顶板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甚至顾不得头疼,这狭小的空间变得突然令人喘不上气,胸闷气短,哪怕多呆一秒都让人感到窒息。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他闭上了眼,把脸偏过去不看廖清圆。
廖清圆这个时候也有些懵,屁股挪了挪坐稳了,她脑子还有些懵,她觉得刚刚大概是多巴胺分泌太多,现在脑子反应才会这么慢。
她甩甩头,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板着脸的鸣彦,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刚摩天轮已经到了最顶端,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她觉得哥哥很在意,她赶紧组织语言。
“哥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不赞同,爱情与年龄无关,你不能小看我,我分得清爱情和兄妹之情。”廖清圆:“之前我跟顾同学在一起,他要和我牵手,但我想到的是你牵我手的样子和感觉,我跟他在一起不会心跳加速,不会高兴。”
“跟你在一起却不一样,我会变得很高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总会第一时间想到你。我想趴在你肩膀上,想拥抱你,亲吻你,想无时无刻跟你在一起。”
“你那是错觉。”鸣彦头也没回地冷静分析:“我们从小在一起,你把亲情和爱情弄混淆了。”
“不是。”廖清圆肯定地说:“我跟你在一起,忍不住就想再靠近你一些,想要吸引你全部目光,不想你看别人。跟你接吻,心跳速度大概是每分钟一百九十次。”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是爱情,还以为是生病了,所以查了资料,根据……就是一个全球最具权威的相关领域专家的研究分析显示,我这是喜欢上了你的表现,而且我还做过一份调查报告,我在我们学校随机发放了一千份调查问卷,分析得出我对你的喜欢是男女之情。”
她刚说完,摩天轮已经到底了,工作人员正在指挥着人们离场。
“哥哥,我已经长大了,准确来说,我现在是十七岁加一个月零五天的年龄了,而且我的思想年龄肯定比你的还大,你不能因为我身体年龄小就轻视我的爱情。”
她说的一本正经,郑重其事。
鸣彦压根没理她,背对着她一直不说话。
她看着他沉默地走出摩天轮,沉默着不说话。
他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叫做“廖清圆勿进”的薄膜,牢牢地隔开了他们两人。
廖清圆这个时候才有点害怕。
她不害怕鸣彦对她凶,却害怕鸣彦就像现在这样沉默,不理她。
廖清圆很聪明,三岁就已经把家里廖青卓和文雯的摄影杂质和设计书籍都看完了。她八岁之前都是在家自己看书自由吸收知识,死活不愿意去学校。
她觉得学校就是一个大笼子,每天把人关进去,等到时间了又再把人放出来,学校就是一个恐怖的大监狱,偏偏所有人都被蒙蔽了,都觉得学校很好。无论怎么哄,说学校里有多少有趣的知识,她死活不愿意去学校。
那个时候鸣彦跟着裴雅来鸣家才一年多,她就特别喜欢跟着他。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说了跟贾宝玉初次见林黛玉一样的话:“这个哥哥我以前见过的。”
她死活不愿意去学校,廖青卓文雯夫妻俩都彻底没办法了,这夫妻俩被她逼得差点儿没发疯,于是就把她交给裴雅看着出去散心了。
廖清圆那段时间在大伯家,却被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当做了空气,无论她做什么,鸣彦都臭着脸不理她,直到她答应去学校,鸣彦才愿意跟她说话。
另一次是在廖清圆读初一那年,她那段时间正在研究古中国的文明起源,每天睡觉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把自己搞得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醒来还念着她的古中国文明。
她每次住院都是因为研究太入迷,导致身体不舒服,所以医院在廖清圆心里,就是阻碍她探索真理的魔鬼,她一直都排斥去医院。
那次她是研究入魔了,趁着鸣彦和医生不注意,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医院,背着书包就去了一个私人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因为饿到胃痉挛被人再次送到医院,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一家人因为距她的突然失踪搞得人仰马翻。
廖清圆清楚地记得,那次鸣彦整整有三十一天十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没有理过她,是完全把她当空气的那种。说空气不太合适,因为他虽然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但是又很细心地照顾她,伺候她吃饭,给她洗头洗脸,穿衣清理,甚至还会很温柔地背着她在医院散步。
只不过,那时候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他在生气,而现在廖清圆完全看不出鸣彦生气的神情了。
第一次他臭着脸,一个星期没理她,第二次他板着脸,一个多月没理她,这一次这么严重,不会要很久很久都不理她吧?
廖清圆彻底慌了神。
她能对他做所有事,那是因为她在他那里有有恃无恐的底气,可现在廖清圆的气就像被人扎破的气球,“啾”一下就没了。
“哥哥,你在生气吗?”廖清圆问得小心翼翼。
她快速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之前两次都是因为她不爱惜自己,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他对她生气,实则是希望她能够很好地接受这个社会,看到更多的美好,生活得更好。
可这次她确实有在很认真地爱惜自己,也没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在接吻的时候,还贴心地想到了怕他接受不了自己被强吻的事实,让他主动了一会儿,虽然时间很短很短,那她可以确定,哥哥确实对她的吻有回应。
爱情能让一个人变好,有了更多新希望,廖清圆很赞同这句话,她就感觉她正在慢慢变好。
廖清圆想不通鸣彦为什么生气。
还有刚刚发生的紧急事件也是,为什么哥哥前后态度可以变这么快?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廖清圆觉得不然,这句话应该改成“鸣彦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