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番外一 圣子和吸血鬼 ...
-
又是新的一天，教堂里坐满了人，依然是慕名过来听圣子讲学的。
在这个以魔法为主要战斗力的世界，人们服从于教会，并在教堂里建立了专门的辅导班，有能力又聪明的青年都会被送到这里接受教育，学习魔法。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与吸血鬼互相制衡。
有传言说，每到满月之时，吸血鬼的战斗力会大幅度提升，同时，他们的精神也更加狂躁，易怒易杀人。于是，拥有治愈安抚魔法的人类给吸血鬼提供帮助，相应的，吸血鬼要遵守和平条约。几百年来，人类和吸血鬼相安无事，世界和平，生活安乐。
“今天是圣子这个月最后一次讲学了，”人们在教堂里交谈，“下个月圣子就要出游，归期不定，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思念圣子了！”
“圣子出游？是外出学习吗？”
“你没听说吗？圣子已经跟教父说他不打算继续教学了。”
“圣子走了，新任的圣子又是谁呢？”
“教父会重新选举的。”
“也不知道神会选中谁……”
“别说了，圣子来了！”
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屏着呼吸，抬头望着大门。
一个穿着朴素教服，带着圣子标志月亮项链的少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教案。这就是现任教堂的圣子，何深。
金丝框眼睛架在高高的鼻梁上，细细的眼镜链随着动作微微摆动。何深是神选定的圣子，是教堂的代表。
何深走上讲台，薄唇轻启，“大家早上好，现在开始教学。”
*
忙碌的一天过去，夜幕降临，万圣夜来临，街道上都是各色的彩灯，不同字样祈福的横幅，不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在这个晚上共同庆祝万圣夜。
人类也大胆的学着吸血鬼的装扮，化上了夸张有特色的妆容，带上了和吸血鬼一样的尖牙，穿着吸血鬼的标志衣服。吸血鬼也可以来到热闹的集市，光明正大地逛街，许愿以及交友。
何深在办公的屋子里整理好交接需要的资料，看了看怀表，正好是万圣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
“万圣夜开始了，教父敲响了和平的钟。”
“是的，今天的集市一定热闹非凡，我们快去看看吧！”
路过的学生激动地准备庆祝。
何深垂着眸，将圣子的项链取了下来，装在了盒子里，看向窗子外明亮的月亮。
教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何深踱步到窗边，手搭上窗沿，淡蓝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突然，传来了树叶的沙沙声，何深抬眸，看到了出现在窗外的吸血鬼。
“圣子大人，今晚都在庆祝万圣夜，您在这里做什么？”来的吸血鬼收起了獠牙，穿上了人类的便服，长长的黑发散落着，血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神秘。
“等你。”何深淡淡道，侧身让他翻了进来。
许渊闻言露出了笑脸，抚上何深搭在窗沿的手，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我还怕你先走了，特地飞过来的。”
何深瞥了一眼他的身后。
猜到何深在看什么，许渊捏了捏他的手指，“翅膀已经收起来了，你想看的话，去院子里给你看？”
吸血鬼的翅膀本来就大，许渊如果在这间屋子里伸出翅膀，大概这些桌子上的文件都会被打到地上，收拾起来过于麻烦。
“不必。”何深看了眼两人触碰的手，利落的脱掉了手套。
许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圣子大人，手套是不能轻易脱掉的。”
“从明天起就不是了。”何深把手套扔到桌上，“我跟教父讲过，会重新选举圣子。”
许渊微愣，“你真的想好了？”
人类与吸血鬼看似和平相处，但是总会有一些不甘于现状的人或吸血鬼在背地里密谋进攻。现在两个族群算是互相制衡，相互牵制的关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打破和平掀起战争。
所以人类与吸血鬼的交往收到法律限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选择吸血鬼伴侣。圣子作为人类的代表，神的指示，教堂的信仰，行为的限制更加严格。在法律里，圣子是不允许跟吸血鬼结为伴侣的。
“本来也没犹豫。”何深握上许渊的手，是凉凉的，吸血鬼的体温比人类低一些。
许渊满眼都是眼前人，现在更是欢喜，压着人到书桌边上，呼吸在空气中都能缠在一起，“圣子大人屈尊降贵与我相守，我定不负你。”
何深微微后仰，退无可退，一丝慌乱地神情掩藏在镜片下，眼镜链随着动作一摆一摆地，像是晃进了许渊心里。
“圣子大人，”许渊捏了捏他的耳垂，“我能提交一个接吻申请吗？”
何深嘴角微微上扬，抬眸看着血红色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申请通过了。”
许渊低声笑了笑，伸手摘掉了何深的眼睛。失去了眼睛的何深有些不适应，眯起了眼。
“那我开始了。”
许渊俯身碰了碰他的鼻尖，双手虔诚地拖着何深的脸颊，慢慢覆上自己的唇。何深眼睫颤了颤，随即闭上了眼，慢慢回应着。
安静的工作室里，接吻声分外明显。
直到许渊放开他，何深才得空喘着气，白暂的脸颊泛着薄红。
“等你离开了教堂，不再做什么圣子，”许渊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不用再为圣子这个身份操劳、限制；不用再拘着自己，可以获得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陪自己想陪的人。
何深微微点头，这时外面放起了烟花，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声。
“出去逛逛？”许渊问。
“嗯。”何深带着人上了街，各色小吃摊在路边吆喝，挂着霓虹灯的店铺商品琳琅满目，广场上人们跟随音乐尽情共舞，头顶是绽放的绚丽烟花。
这和平盛世，是多少先人想要看到的。
许渊随意扫了一眼周边的摊位，突然发现了一个恶魔角的头部装饰，拉着何深过去。
“这位先生，您看看喜欢什么？”摊主很是热情，“我们有各种装饰，还有一些纪念品。”
许渊拿起那个恶魔角，看向了何深。
何深：“……”
挣扎了几秒，何深叹了口气，扬了扬下巴，许渊乐呵得把恶魔角戴在了何深头上。
天使般的脸，却有一对血红的恶魔的角。
“好看。”许渊把人捞进自己怀里，伸手点了点他头上的恶魔角，笑道，“恶魔先生，能否邀请你与我共舞一曲？”
何深面无表情地推开面前不正经的人，“无聊。”
许渊看着何深红透的耳朵，偷偷笑了。
“圣子大人怎么还这般害羞，”许渊跟着何深并肩走，穿梭在人群中，说来，我们已经认识了五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何深任由许渊握上自己的手，慢慢十指相扣，“五年四个月整。”
那天也是万圣夜，觉得无聊的吸血鬼翻进教堂准备找点乐子，碰上了还在房间读书的圣子。
“大家都在外面庆祝万圣夜，怎么就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吸血鬼翻窗进门，站到圣子旁边看了眼他的书，“授课的技巧？”
圣子抬眸看他。
“你是教堂的老师？”许渊上下打量他，“这么年轻好看，不像是那些古板迂腐的先生。”
圣子没有理会。
吸血鬼看到了他雪白脖子上戴着的月亮项链，“你是新任的圣子？”
“运气这般好，你说要是我将你拐出去杀掉，会不会引起教堂一众人的恐慌？”许渊凑近到耳边恐吓他，“人类的圣子在万圣夜这个和平的晚上，被人杀害了，肯定会让他们乱成一团。”
圣子这才合上书审视他。
吸血鬼觉得有趣极了，“我可是吸血鬼，我一口下去你就会没命。”
毕竟这样年轻新上任的圣子，会的魔法没几个，跟以前那些所谓的圣子一样，为人呆板，弱小天真。
就在吸血鬼得意时，圣子淡定的念了咒语，手轻轻一挥，吸血鬼顿时觉得晕头转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他被人一巴掌扇飞了？？？
很好，作为吸血鬼，他还没受过这种屈辱，他要讨回来！
于是从这天开始，吸血鬼隔三差五上门来找圣子切磋，之前是没留神被钻了空子，这之后的每一次两人都是平手。每当吸血鬼觉得自己能力精进的时候，圣子总能进步到相同的程度。
所谓不打不相识，寂静无人的夜里，圣子有了一个爱好切磋的朋友，吸血鬼找到了能令他不断惊喜的人。
想到这里，许渊偷偷捏了捏何深的手，“我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面被你扇飞的感觉。”
何深勾了勾嘴角，眼底带上一丝得意，“是你不行。”
许渊眯了眯眼，搂着他的腰靠上去低语，“我行不行，你今晚就知道了。”
挑衅的后果就是何深被压在床上咬着唇，时不时发出难忍的闷哼。疲惫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于是我们尊贵的圣子大人，第二天没能按时去上最后一节课，学生们遗憾万分。在何深辞去圣子的身份准备出门时被围住，学生们将礼物塞进他的手里，希望他能手下这个告别礼物。
何深不再是圣子，获得了吸血鬼伴侣的新身份。从登记局出来的时候，许渊当着他的面将红本子用魔法封存了起来，还没有告诉他解密的咒语。
“现在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许渊道，“我不会告诉你咒语的。”
何深瞥了一眼想得太多的吸血鬼，“傻子。”
许渊：“……新婚第一天就骂人呢？”
何深不想理他。
许渊跟上去笑道，“不对，你晚上骂我骂的更多。”
何深：“……”
“再吵我，”何深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他，“今晚睡旅馆。”
许渊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陪着笑拉上他的手，“阿深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番外一 圣子和吸血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