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 Pan》翌翼

21、第21章

　　Chapter 21
　　我退一步，马尔福便进一步，步步紧逼。

　　“快说！你们到底在那个半巨人的屋子里做什么？嗯？”马尔福挑高着眉毛，神情里有着类似于戳穿阴谋的亢奋。

　　“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海格的屋子看书自习罢了！”我看着他，一边退后，一边思量着下一个谎言，“海格的岩皮饼很好吃！”

　　“你说谎！”马尔福瞪着我，苍白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出一些红晕，他大口的吸气同时一步步地向我靠近“你一个格兰芬多休想骗到斯莱特林！”他得意洋洋，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少有的兴奋。

　　树林里的风丝毫没有减弱，反而一阵强过一阵，松枝原本那股淡淡的香气在狂风里飘散无踪，只剩下令人紧张的沙沙响动，不绝于耳。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种他可能对我发起的攻击，类似于他曾对纳威用过的锁腿咒，或者是石化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我突然开始憎恨自己对于魔法课的忽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对着一个手持魔杖的巫师，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快说！”马尔福动了动手里的魔杖，神情是隐忍的兴奋，“你再不开口是等着我用咒么？哈利他们究竟在神神秘秘地策划着什么？”

　　似乎退无可退了，就在我窘迫地摇头同时再次退后时，向后伸出的脚踩空。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什么，就在此时我的手突然握上一只温暖骨感的手。

　　“该死的！你给我握紧点！”马尔福拉着我的手。
　　从下面看上去，他苍白的脸蛋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染上血红。

　　我伸出手努力地攀住土地，但是下坠的力道太大，他终究还是被我一起带着掉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没有长眼睛么？往后退！往后退！有什么好退的？”
　　马尔福愤愤地拍去他袍子上站上的枯叶，然后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才站起身仰头朝洞口看了看。

　　“谁的眼睛长在身后？”我理亏地坐在原地，暗自观察着这个地洞。目测这洞深大约三米，呈倒置的纺锤状，下面的空间大概能够容纳三个孩子。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马尔福又开始咒骂，只是声音里带着些惊慌失措，甚至连尾音都有些颤抖。我仰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只大概有两个盘子大小的银色蜘蛛正盘踞在岩壁上，与我们对峙着。

　　那只蜘蛛有八只血红色的眼睛，散布着某种不祥的讯息。它浑身覆盖着银色发亮的绒毛，八条长腿自由地伸展着，占去大半边的洞壁，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响动。

　　“蜘，蜘蛛！”我不自觉地结巴起来，直起身背脊紧紧贴着身后的土壁。马尔福站在我身侧，我可以看出他的紧张。
　　冷汗不受抑制地不断从手心涌出，我下意识地抓住马尔福的手，他回握住我，两只手同样的冰凉。

　　“我认为，纯种巫师对于这么一只小蜘蛛应该是小意思吧？”我磕磕巴巴地开口。

　　马尔福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只蠢蠢欲动的蜘蛛，然后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我的魔杖掉了，这当然是小菜一碟！”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问道。

　　“上，上去！”马尔福也开始变得不太利索。

　　“什么？你在开玩笑么？”我不敢置信地侧头盯着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这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就在此时，眼前一道银光闪过，我依稀可以看见那蜘蛛血红的眼睛里泛出丝丝异常的光亮。马尔福下意识地伸手一挥将蜘蛛打落到一边。
　　“啊！”马尔福尖声大叫起来，他捂着左手缓缓地滑坐在地，“我被它咬了！”他看着我，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惊慌。

　　我看了看跌坐在地不住喘着粗气的马尔福和盘踞在山洞另一边的大蜘蛛，接着心里一横就闭着眼睛大叫着朝蜘蛛冲了过去，一顿乱踩。随着咔嚓的声音，和一种汁液溅出的质感，马尔福突然叫道，“你够了没有？蜘蛛都被你踩烂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我往脚下看了看，一片粘稠的体%液。也顾不得多恶心，我又扑到马尔福的身边。

　　“你现在决定怎么样？”我磕磕巴巴地说着，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天知道我急得都想哭了。

　　“我觉得头晕。”马尔福捂着左手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看着他，自言自语。突然间脑中闪过某些片段，我努力地回想着过去学到的野外求生知识。我颤抖着双手捧起他的左手就要往嘴边送。

　　“你，你干什么？”马尔福结结巴巴地想把手缩回去。

　　“我替你把毒给吸出来！对，探索频道都是这么说的！”我语无伦次地说着，“来！你自己按住手腕，别让毒液扩散！”我把他的右手按在左手手腕上后。

　　“可能会疼，忍一忍！”我盯着马尔福，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看到他点头后，我用用拇指指腹擦了擦他的手背，接着深吸一口气将唇附上他的伤口。

　　“这到底是什么蜘蛛？”马尔福不断地喘着粗气。

　　我吐出一口带着他血丝的唾沫，然后擦了擦嘴想起今天看的神奇魔法生物课本，“这是银色绒毛山洞蜘蛛。唔……”我又贴上他的手吸了口血，确定唾沫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淡后，我开始撕扯斗篷的下摆想要给他包扎。

　　“这种蜘蛛原产于南美，穴居，寿命大约是五到八年。”我用嘴巴咬住撕下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握着马尔福的手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他们在一生当中会挖一个大约三米深的洞穴，然后守株待兔，等待着失足的动物坠入他的陷阱。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就连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最重要的是什么？”马尔福皱着眉头往我这里凑近了些。

　　“最重要的是，这种蜘蛛无毒，主要以动物的尸体为食。”我看着他，木讷地说道。

　　他看着我不再说话。
　　而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我这简直就是间接用嘴巴触碰了尸体……
　　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我侧过头使劲地吐了口唾沫。接着我回头看着他，我们两人默契地轻哼一声，同时将脑袋甩向另一边。又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还捏着马尔福那包扎到一半的手。胡乱地将他的伤口裹起来后，我才哼哼着将他的手甩开。

　　“嘿！你这算是什么意思？”马尔福捂着左手愤愤地盯着我，“你以为你在甩垃圾么？”

　　“你以为差得很多么？”我斜睨着他。

　　“再好的东西经过你的手，也会变成垃圾！”马尔福满脸嫌弃地扯了扯他手上那乱作一团的布条，然后挑衅地瞪着我。

　　“那你就拆掉啊！”我一把抓着他的手，同时坏心眼地在他的伤口处加重力道。

　　“你给我放开！”
　　被捏到痛处后，马尔福的神色顿时变得狰狞。他大叫着跳起来，挣扎着甩开了我的手。我一时躲闪不及被他推到身后的土壁上。

　　他一脸愤愤地横着手肘顶住我的胸口将我压制得不能动弹，“你给我识相点！别以为潘家族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个混血！”

　　我淡定地看着他横在我胸口的手，微微挣扎他却压得更紧了些。我深吸一口气接着仰头看着头顶小小的洞口，力图平静地开口“我从没觉得潘家族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我认为作为绅士，你不应该如此直接地触碰一个小姐的胸部。”说完这番话，我觉得我的脸滚烫到可以用来煎蛋。

　　而马尔福也像是触电一样的松手。

　　“该死的！”他大概是因为羞愤，整张脸几乎红得滴血。他撩起斗篷泄愤似得擦着自己的手就好像那上面沾上了蜘蛛的体%液。

　　“被狗咬的我还没有觉得羞耻，你羞耻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总觉得我跟他的角色似乎互换了。

　　“得了吧！我是觉得恶心。”马尔福好像有一次被我踩住痛脚。他飞快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脸上带着还未退去的红晕，“作为女人，你也太平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人指责平胸还能镇定的女人就不是女人。
　　“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自大、自恋、眼高于顶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平胸？！你的胸很大么？你有胸肌么？你有腹肌么？得了吧！看看你，小矮个，你是不是发育不良？整天面色惨白，气血不加，我看你还是叫你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了。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去医院的路上最好再去一次理发店，瞧瞧你这个发型，照着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最流行的式样做的吧？”我瞪着他，几乎口不择言。

　　等我一口气飚完这番话，马尔福几乎气得脸色惨白，他反复地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个女人真不可爱！”

　　“我也不需要你的欣赏！”

　　“哼！”我们同时鄙夷地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就在这是，洞口上方传来哈利和罗恩的呼唤。等他们两个用麻绳把我拉上去后，我用地上的落叶擦了擦靴子上粘着的粘液。

　　“把马尔福也拉上来吧！”我提议。

　　“我才不要！”罗恩瞪着眼睛跳了起来，他大声说，“马尔福那种家伙留在下面挺好！我才不想帮助他！”他揉着自己眼角上那块被马尔福打出来的淤青，一脸的不乐意。

　　“哈利。帮帮我吧！”我将视线投到哈利身上。是我把马尔福给拉下去的，我的良心决不允许我将他留在下面。

　　“好吧！”哈利眨了眨眼睛，接着他低着脑袋捋了捋头发，“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我愿意帮你。”

　　事实证明，农夫与蛇这个寓言故事极富哲理。

　　当我跟哈利费力将马尔福这条小蛇捞上来后，他不但不知感激，反而撂下一句狠话捡起魔杖拍拍屁股就走了。

　　“看吧！我就说不该救他的。”罗恩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