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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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海风带着潮湿的气味，从高处往下看，入目是波光粼粼的大海。
或许是因为晚上，大海映照了天上星辰的波澜，影抬头望去，群星是明亮的，让她不由得提瓦特的星空。
“嘿咻——”一道身影攀爬并落到地上，发出啪挞的声响。
“在看星星吗？”香克斯低沉带着饮酒后沙哑的声音响起。
影循声望去，香克斯一如既往乱糟糟的红发率先抢眼的入目。
“是你。”
此处瞭望台并不大，香克斯没走几步，便随性的坐下，背靠帆柱，顺着影之前看的天空抬头。
“为什么不下去看看?”看着星辰，香克斯问道。
影没有立刻回应，倒是下面甲板上有海贼看到二人的身影，热情的挥舞着手中饮半的酒瓶。
那人似乎张嘴大喊了什么，但海风掠走了大部分，只剩下破碎的:“一起喝酒……真是的……”
随即便被一位头戴头巾的金发干部赏了一头捶，晕乎乎的拖走了。
“船长，加油啊!”随即那位干部便同样大喊一声，这回站的远的两位都听的清清楚楚了。
香克斯猛的一扶额，头顶滴落一滴冷汗。
影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在香克斯小心望着她的视线里，影重新抬头望着天际，悠远的目光中带着寂静。
此时香克斯的视角，那双总是安静毫无波澜的幽紫眼眸里倒映着万千星辰，是很漂亮啊……香克斯心想，同时那又是空无一物的，因为没有什么能真正进入她眼底。
“这里的夜色，让我想起提瓦特的天空。”
就在一片寂静中，影突然开口。
雷电将军的音线是素来严肃庄重的，但此刻不去刻意维护，就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是温柔而又宁静的。
“人在夜空的满天星辰中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所以有一种说法，星辰就像是暗示着人们的命运。”
香克斯没有打断，听着那平静的声音娓娓道来，而在她停止时，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的香克斯双手在离影不远的栏杆上，那目光中带着影看不懂的神采。
“那你呢？你相信那些命运吗？”他问道。
离的有些太近了，影不着痕迹的皱眉，空中飘来丝许来自男人身上酒味。
在男人带着暗光的眼底，影不知道他想要自己怎样回答，但雷电将军可不管他的想法，于是略加思索后便给出答案。
“相信，但又不相信。”
“我相信人类软弱无力时会遵守命运循规蹈矩的度过一生，也相信命运面前叛逆之人会为自己信念揭起反抗之帜。”
“我见证过人类的弱小，也见证过弱小的人们如何挥出强大的力量，或许这是因为知晓命运，才会不甘于命运，去反抗自然反抗文明，亦或者是反抗神明。”
“所以我想命运是起点，但绝不会是终点。”
不知何时整艘船上槽杂的声音渐渐低落，影有些好奇的向下望了望，肉眼可见有几个气质不凡的船员看着自己，想必是听到了此番话，是这个世界特别的力量吗……
影有些感慨，虽说在来到这艘船上后便有所察觉，这世界与提瓦特十分不同，提瓦特只存在着魔神与人类，或许再加上深渊种族，但此世界不只有人类，还有各种种族，以及他们特殊的力量，而且比起力量更像是一种“气”。
她能感觉到这里有好几个力量不俗的气息。
而这艘船上气息最为强大，也就是实力最为厉害的那个人……
影回头往身旁看去，随即小声到吸一口凉气。
放大的锐利眼眸以及那三道伤痕不知何时离影很近，几乎要贴住那翘挺的鼻梁。
影:“……”
与她对视，在那双淡漠的紫色眼眸即将染上怒火前，香克斯很有求生欲的退了回去。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反而不太像神明了呢。”为了掩盖自己没忍住的放肆举动，香克斯几乎是生硬的转了话题。
此时下方暗里注视着这里的贝克曼抽抽嘴角，这明眼人都能看出转移的太差劲了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影就眨了眨眼，随即目光又发散到远方，居然就这么被香克斯挑起别的话题了?!
“我是影，也是守护稻妻之神，要是没有稻妻，我就不再是神，而只是武者。”
“当然没有任何能从我这里危害稻妻，如果有，我就会将它斩于雷霆之下。”
温和不在，属于雷电将军的威严伴着海风传的很远。
听到这番话，香克斯耳畔发红而转过的头又转了回来，“好帅!”某个红发男人此刻又成一副星星眼白痴的模样。
影对其变脸速度表示敬佩。
被了解之后，一味的被动不是影的风格，于是她很直接的问眼前还在犯傻的家伙。
“作为船长的你，想必也能懂得这种责任。”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香克斯诡异的沉默了。
观察着二人的红发船员也沉默了。
影:……?
在影不懂的眼神里，眼前红发男人收了白痴脸，按了按自己的草帽，影发现自己有点讨厌他这样的动作，这样会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会更难看懂人类啊。
突然他抬头了，咧嘴笑的肆意极了。
“责任什么的，这艘船上的大家都是因为自由才跟着我出航的啊! ”
“这片大海，这些冒险与未知，就是我们所追寻的男人的浪漫啊！”
“影，你果然很有趣啊，要不要上我的船？虽然不知为何你要离开了责任，但这段旅途中，不要和我们一起看看这世界呢? ”
说着那双有力的手按在影肩膀上，男人半弯腰紧盯着她，神色中带着认真，夜色笼罩不了的红发灼灼发亮，影不清楚是发色还是那眼底中灼热的神采，但一定的是，毫无波澜的心此刻浮起淡淡涟漪。
从未被见过如此坚定的目光直视，影好像能从中透过男人日常散漫的外表，看透那赤子一样的内心。
影不知道这种被羽毛轻抚过的痒意从何而来，在她感知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为何已经轻声应下了。
“……嗯。”
猛的一震，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影不由得瞳孔略微放大了，然而耳畔已经传来红发男人兴奋的高呼声。
“小的们! 欢迎影加入我们，继续开宴会吧! ”
“哦! ! !”
“牛啊，老大威武 !”
“我们海贼船终于有女人了……还是个极品大美女……”这是激动到流泪捶地的。
“你敢想什么啊哈哈，你想吃将军大人的薙刀吗？”这是理智并调侃的。
“……不，不必了。”
“…………”
耳目聪灵的雷电将军僵硬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艘贼船。
“再反悔已经不行了哦。”耳畔突然呼出温热的气息。
影回头，却见香克斯不知何时绕过一圈，将左手撑在影的左手边，另一只手撑在右边，毅然将矮他一头的女人圈入怀中。
精致的眉不满的扬起，影不习惯这样身后但是陌生气息的感觉，而且还是男性这种厚重感，正要发作时，男人却轻轻遮住她的眼。
眼前的手没有贴到影，只是悬空遮住她的目光，随即那低沉的声音又在影耳畔响起。
“我们的小歌姬要表演了，是欢迎你的歌。”
遮住目光的手被放下，听到香克斯的话，影下意识的往下看。
只见下面甲板，木桌上凌乱的酒和饭菜已经被清扫下去，影甚至看到有船员配合打开左右两侧灯光，小乌塔就站在中央，看到影投下来的目光后，乌塔骄傲的扬起小脸。
“卡密姐姐，这首歌叫‘風のゆくえ’，好好听哦! ”
短暂的音乐后，波光粼粼的海面，天与海好像没有距离般交织，海风打在身上是湿热的，海贼们随着乌塔的歌配合的摇晃身体或击掌伴奏。
从未见到过这般场景的影沉默了，也听到过这样的歌，就是音乐吗，和稻妻传统十分不同。
一时间忘了很多，影的思绪也和那句句音符飘向远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轻飘飘的身体像没有重量，但心是被牵着的，因为身体就算飘到远方，心灵也总会有一处归宿。
“对于你来说，大海是归宿吗？”悠扬传遍整座雷德·佛斯号的歌声中，影突然问到，她没有单独问谁，但香克斯没有片刻沉默，回答道:
“是啊，这就是我的归宿，那些人都是我的家人啊。”
这次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缕清风，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呢?
即便如此相问，天空也不曾应答，
这首歌曲，最终将去往何方呢，
想要寻找到，只属于自己的答案，
朝着未知的海之彼岸，迈步前进吧，
…………
…………
只愿无论何时都能够将此歌传达给你，
于海上扬帆驰骋，化作一缕新风吧。”
歌声中带着怅惘，但更多的是爱中的期盼，那双幽紫色的眼眸轻轻阖上，想她似乎有点感受到自由的意味了。
一曲结束，影缓缓睁开眼，察觉到小乌塔投来带着期待的眼神，站在瞭望台上的神明大人勾起来到此世第一次微笑。
“很好听。”紫发的神明声音平淡中带有温柔，不大却能让甲板上的人们都清楚听见。
乌塔高兴的眼中全是亮晶晶的光芒，欢呼一声，于是船上顿时打破安静，恢复欢声笑语的嘈杂。
远远的看到乌塔叉着腰骄傲的模样，影随后自己的目光，安静了一会，见身后的某人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的笑意消失，反而是一丝冷笑出现在雷电之神面无表情的脸上。
“我记得白天就说过的…”危险的雷光伴随着修长的薙刀被主人篡住。
终于回过神来的香克斯咽了咽口水，终于害怕的缩回撑在人背后的手，“那，那个……”
“无礼! ”“啊! !”
雷光一闪，然后某道红色的身影就像断线风筝啪叽掉回白天他自己砸出的洞口，抽搐一下没动静了。
叼着烟的贝克曼望了眼那道振袖飘飘的身影，和大字型的触电船长，白眼一翻，管也不管回船舱休息去了。
反正某个家伙，也是对此乐此不疲的样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