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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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夏开车一路穿过繁华的闹市区来到安静的郊区，最后停在一栋双层别墅外，一位老先生打开大门迎他进去。
进去的路上段夏简单打量了一下，别墅的装修风格很简约很有底蕴。
老先生把段夏请进别墅让他坐下：“先生在楼上，我去跟他说一声。”
段夏点了点头对端水的阿姨道了声谢，成霈的爸爸在市里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仅有的两次通话都很简短，只听声音也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很有修养的人，这会要见面他忽然有些紧张，下意识摸了下头上的纱布。
段夏等了会，见刚才领自己进来的老先生一脸歉意从楼上下来说：“先生在开会，可能需要您等一会。”
“没事，是我忽然上门拜访打扰了。”
段夏在沙发上继续等，转眼大半个小时过去，成先生不会是故意晾着他吧？这么没有涵养的行为不像是电话里那个人会做的。
转眼又过去二十分钟，段夏很有耐心，没有被晾着的不爽，其实只要成先生愿意见他，让他这趟不白跑，那他就是在这等一下午也没关系。
不过等这么久，他心里的紧张倒是慢慢消失了。
这时忽然有人出现在楼梯口，这人扶着楼梯下来，目光在他脑袋上的纱布打转。
“听说你昨晚在寝室楼下被人打了，看来是真的。”
段夏笑了笑：“难得的周末，你怎么在家？没和朋友出去玩？”
成霈不紧不慢地走下来，说：“轮不到你关心，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对于成霈的不客气，段夏没有往心里去，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对她说：“你家花园很漂亮，带我去看看。”
成霈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已经站起身准备出去的段夏，慢吞吞喝了两口水走过去。
别墅前是一片修整整齐的草坪，刚喷过水的鲜草在午后阳光的炙烤下绿得发亮散发着鲜草香，别墅右侧是个小花园种了各种玫瑰。
明媚的阳光下各色的玫瑰花争奇斗艳，玫瑰花藤爬满铁栅栏，蝴蝶在花间飞舞，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在其间，就像是一条奇幻的小径，通往一副美得很充盈梦幻的油画。
花园很美，可惜身边的人不对，不仅不对还很煞风景。
“你妹妹呢？她不在家？”煞风景的段夏随口搭话。
走在前面的成霈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没搭腔。
段夏虽然好奇她们姐妹关系为什么那么恶劣但没再问，换个话题说：“下周五就是你的生日，正好周六周日高考学校会提前放假，你可以和家人一起过生日，想好怎么过了吗？”
成霈轻哼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穿过花园绕到别墅后面，这里有一个大泳池，别墅的影子正好落在泳池边上，阴影下摆放着两张椅子。
成霈走过去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佣人端来两份柠檬水，成霈拿起一杯捏着吸管喝起来。
段夏在另一张椅子坐下，阴影下很凉快，他对准备回去的佣人点头道谢，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了一小口放回桌上，扭头问成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成霈神色不耐看过来，段夏只是笑，现在是他有求于人，无论成霈给他什么脸色他都不介意，更何况成霈其实已经很得体克制了，嗯，跟同寝的那个蓝头发相比。
伸手不打笑脸人，成霈撇了下嘴嘲讽道：“我说过讨好我没用，去找我爸。”
段夏耸了耸肩，忽然觉得逗小孩子挺好玩：“作为老师关心一下你，不可以吗？”
“别恶心人了，就你这样还老师。”
成霈的嫌弃让段夏忍不住笑出来。
“你是脑袋被砸坏了？”成霈冷冷地瞥了下段夏包着纱布的脑袋。
段夏知道点到即止微微正色说：“你父亲既然把你妹妹安排和你一个寝室，肯定希望你能照顾她，他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紧张？”
成霈脸色慢慢沉下来，放下手中的柠檬水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段夏心想他果然没猜错，成霈在乎她父亲的看法，不然以她这么讨厌成关颖怎么会答应和她同寝。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她友善一些。”
“你不知道上一个跟我们同寝室的人已经跳楼了吗？”成霈声音尖锐阴冷：“你不怕她也跳楼？尽管她和我爸没有血缘关系倒也是我爸的继女，她要是跳楼了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
“跳楼跟和你们同寝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而且我暂时也没想把她调回你们寝室，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对她友善一些的话，我会替你跟你父亲解释把她从你的寝室调出去的原因。”
成霈一愣，依旧阴着脸说：“你们不都是觉得尤丽娜跳楼和我们三个人有关吗？”
“人言可畏，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流言对你们是一种伤害，我会加强管理，不会让这种谣言继续学校传播。”
成霈看了段夏一眼，沉默了很久拿起柠檬水喝了口淡淡说：“虚伪，你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讨好我爸，我不会帮你向我爸说情的。”
“说什么情？”段夏纳闷，他想起必行的另一个目的：“你说那件事？不用你说情，那是我的私事。”
这时给他们送柠檬水的佣人出来说：“夏先生，先生会议结束了。”
“嗯，好。”段夏起身跟佣人进去。
成霈看着他的背影，中年老男人的身材从背后看也是惨不忍睹，头顶稀疏的头发翘起来显得滑稽，还缠着纱布，油腻滑稽中又有几分可怜。
成霈冷哼收回目光，咬着吸管：“装模作样，假惺惺。”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眼底还是划过一丝迷惑。
这么低级恶心的一个人，为什么有时候又会让人觉得真诚明朗，和印象中的这个人很割裂，就像是同一个身体另一个灵魂。
段夏一进别墅就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中年男人，高大英俊，身上有种经过岁月沉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和久居上位的威严。
就像是一头狮王，让人不自觉的敬佩臣服。
段夏微微睁大眼，他不觉得这样的人会特地刁难自己，段夏为自己刚才的揣测感到抱歉客气地称呼：“成先生。”
“嗯，”成先生走下楼梯，视线越过段夏看向他身后说：“霈霈对你印象很好。”
段夏很意外，回头看去，别墅和泳池间隔着层玻璃从里面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就能看到成霈正背对他们坐在椅子上。
段夏尴尬一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从哪里看出来成霈喜欢他。
成先生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段夏坐，段夏就在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霈霈性子高傲，不喜欢的人连话都懒得说，和你说那么多话就足以证明她对你不讨厌。”
成先生看着他，虽然没有刻意施压甚至很和煦，但被这样一双眼盯着段夏还是倍感压力。
至于成先生的推测，段夏更不好意思直说刚才成霈和他说话是因为自己抓住了她的小辫子。
段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头正色说：“成先生，这两天因为我个人失德行为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我向您道歉，我也接受各位股东的裁决。”
成先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以为这人今天是来卖惨求情的，看头上还缠着纱布。
“我只希望您能再给我一周的时间，让我把所有工作都交接好再离开。”
成先生商海沉浮多年看人很准，眼前这中年人顶着磕破的头一身最简单的西裤衬衫，落魄又狼狈，可他目光坦荡，完全看不出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眼神与气息是不会骗人的，他不禁怀疑两天前那场闹剧是否有隐情，还有上午接到的教育局电话，关于这人猥亵女学生的举报，他也开始怀疑其真实性。
见成先生不说话，段夏以为他是不答应，他也知道自己的事但没办法只能低头求他：“请再给我一周的时间，只一周。”
任务截止时间就是成霈生日那晚，这中间还有一周时间，他要留在学校和沈幼霖相互照应，学校的一些工作也确实需要时间交接。
“你不解释一下？”
段夏一愣抬头看成先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成先生看向别墅外的女儿说：“霈霈喜欢你，我相信她的眼光，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段夏一时有些错乱，目光在这两父女间来回，他呆了几秒组织好语言说：“承蒙先生错爱，我行为有失给学校带来负面影响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成先生看着段夏，想要从这张脸中看出什么，却没有看出什么，是这人隐藏太深？他不认为一个教书的能有这本事，也不认为还有人的伪装能逃过他的眼。
“好，我和其他几位股东会再商量，这周内给你结果。”
段夏一喜：“谢谢成先生。”
成先生嘴角一动，眼前这人喜形于色，要不是这张脸一看就是三四十来岁，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人。
目的达成段夏不再打扰起身告辞，至于答应成霈帮她解释成关颖和她分寝室住的原因，早在第一次和成先生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解释了。
段夏走后，成先生看向别墅外的女儿，起身走过去。
“天气这么好，怎么不出去玩？”
头顶传来的声音把神游天外的成霈吓一跳，她抬头看着来人：“爸，”
她把手中喝一半的柠檬水放桌上看着泳池边被阳光烤得卷曲的植物，无语：“天气哪里好？这么热。”
难得的孩子气，成先生笑了笑摸她的脑袋，前段时间学校女生跳楼的事谣言四起矛头直指她，虽然校方及时控制住事态，但学校里那些孩子肯定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转学，可转学也无异于默认和那女孩的死有关，他的女儿不是遇事就逃避的性格，一直没提过转学，她不提他也就不说，让她自己去解决。
只是从这两周放假她回家的状态看，她多少还是会受那件事影响。
“没事也带小颖一起出去玩玩，让她和你那些朋友认识认识。”
成霈表情一沉，别过脑袋摆脱头顶的手，看向一边不说话。
“唉，”成先生轻叹收回手：“她也是可怜人，她们母女都是可怜人，我答应了她母亲要好好照顾她。”
成霈不搭腔，成先生又问：“下周生日想在哪办？”
“无所谓，每年都那样。”
作为独女成霈每次生日都举行得十分盛大，市里各界名流都会过来给这位千金庆生，成霈从小就见识过那些虚与委蛇奉承讨好。
“也可以邀请你老师来。”
“老师？什么老师？”成霈一脸不解。
“刚刚那位夏老师，我看你和他聊得很开心。”
“没有，我看你在忙，帮你招待一下客人而已。”成霈兴致缺缺。
成先生笑笑，说：“他主动要求在学校再待一周再离职。”
成霈诧异地皱眉，抬头看他。
成先生摸了下她的头笑说：“如果你想他留下的话，爸爸可以让他留下。”
成霈眉头皱的更紧说：“我为什么想让他留下？”
成先生立刻笑了，低沉的笑声很有魅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爸爸就不留他了。”
“他没说其他的？”成霈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霈霈觉得他还有什么要和爸爸说的？”
“我怎么知道？”成霈耸肩。
成先生笑着回别墅，成霈想着刚才段夏跟自己说的话，低哼一声：“假惺惺。”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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