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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别哭啊 ...

  •   朋友是昨天交的,人是第二天后悔的。本来只是看在小孩天真无邪的脸上没有拒绝,但完全没想到这小孩这么粘人……
      身后总粘着个“小尾巴”,这对于习惯自己独来独往的小闫辞来讲是件巨大的挑战。
      就像是印在了闫辞的视网膜上一样,曹予总是能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放学路上、楼道里,甚至是……闫辞家里。
      “闫辞!”曹予几乎是冲进来了闫辞的房间。
      虽说这种情况一个星期内会出现十次以上,但还是把闫辞吓一跳。
      “闫辞,刚刚我偷听你爸爸和我爸妈在那聊天,伯伯说想把你转到我们学校里来!”好像是什么很令人兴奋的事一样,曹予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就好像是星光要从这对眼睛里溢出来。
      因为搬家原因,闫辞原本上的小学对于没有人接送的小闫辞来说远了些。所以闫父决定,让闫辞转到离新家较近的银河小学继续读小学五年级。
      “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上下学了!对了,我还要去和伯伯说,让你和我一个班!”曹予抓着闫辞的手,兴奋地说着。
      但闫辞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并不大。从学前班到小学,闫辞从来没有交过一个朋友。
      闫辞以前住的小区是学区房,所以在上学前班和小学的时候,同学差不多都是一个小区的邻居。
      那时候大人们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小孩也跟着学 ,只是他们不知道如何伪装一下自己,不明白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人家坏话的道理。
      “我给你们讲,闫辞的爸妈经常在家里打架哎,打的可凶了。你们说,闫辞会不会也会打人啊。”
      “他会不会打我们啊?”
      “好吓人啊,我们都不要和他玩了……”
      有时候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闫辞就在旁边默默地站着,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闫辞从小就知道,辩解是没有用的,自己的辩解只会使他们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但是很快,他们连这种话都不说了,开始把小闫辞当做透明人看待。
      可能是因为积攒了太多太多失望,闫辞对新的环境并没有期待,在他的世界里,到哪都一个样。
      反而是曹予,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要。
      “闫闫,爸爸有个事要给你商量一下。”吃晚饭的时候,闫父正式宣布了要让闫辞转学的决定。
      和听见曹予分享这个消息的反应一样,闫辞没有对这个决定做出任何表示。
      “闫闫不想转学吗?”闫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
      “我没有这样想,爸爸。”闫辞继续扒拉着眼前的饭。
      “闫闫,你要学会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你该学学住咱家对门的那个孩子,一天天像个小太阳一样……”
      小太阳……多年以后,闫辞想起了与父亲的这段对话,不禁笑了笑。把曹予比作太阳真的很合适,他和太阳一样光芒四射,有着朝气与活力,对一切事物都很温柔,而且,他对他很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闫辞就不讨厌他。

      和以往一样,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餐,然后背上自己的小书包“爸爸,我去学校了。”
      “路上注意安全。”
      深吸了一口气,闫辞推开了家门。意外得没有看见那张兴奋的脸。继续下了几个台阶,还是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闫辞感觉自己的眼眶处热了热,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楼。
      但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身边还有其他小孩。
      闫辞本来想当做没看见,直径绕过,但曹予很快就发现了他。
      “闫辞!这边!”
      这下装看不见是不可能了,闫辞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闫辞,这几个都是我们小区的,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了。”曹予指着其他几个小孩说。
      闫辞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是闫辞,前几天刚搬到我家对门,今天就要转到我们班里了……你问之前注我家对面的那个大学生?搬走了呀……”曹予转头和其他几位朋友说着话。
      完全插不上话。闫辞只低着头走路,努力不去听他们讨论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失落。

      新学校的规模比以前的学校小了一点。但环境整体来说还不错。闫辞跟着曹予来到教学楼三楼最东头的教室。
      班里大概有五十人左右,曹予他们到的时候同学们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老师正在讲台上说些什么。
      “报告!”
      “请进。”以曹予为首的几个孩子鱼贯而入。
      除了……闫辞。当闫辞在门口考虑要不要掉头回家时,曹予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向老师示意了一下门口还有人。
      “啊,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大家庭’里就又要多一位新成员了。”老师终于意识到了闫辞的存在,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在自己身边。
      闫辞艰难地挪到了讲台上。太糟糕了,闫辞感觉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这位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我……我叫闫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闫辞的目光死盯着讲桌。要是再在讲台上站一会,闫辞可能就要哭出来了。
      他的新班主任很明显还在期待着他能多说几句,但好几十秒闫辞都没有说出第二句话。
      这就完了?这位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闫辞。
      “咳,看来我们的闫辞同学有些内向。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徐老师,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老徐。让我看看我们的新同学坐在哪个位置好呢……”
      “老师!我旁边还有位置。”曹予举起手来说到。
      “可以,闫辞同学就坐在我们小班长旁边吧。”

      宣布完所有事情后,老徐就离开了教室。
      曹予转过头去想趁课前几分钟和闫辞说几句话,却发现闫辞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胳膊里面。
      不会是睡着了吧。曹予伸手戳了戳闫辞。闫辞的头稍微抬了一下。
      完了,曹予的心咯噔一下。闫辞的脸上明显挂着泪珠子,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你……你别哭啊。”这次轮到曹予慌了 ,“怎么就哭了呢……”
      “今天早上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因为脸埋在胳膊里的缘故,闫辞的声音有点嗡嗡的感觉。
      “这个都怪胖子他们!我说了我要等人,他们非要拉着我一起走……你不要哭了好吗,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天天等你。”“老师快来了,我真的错了。闫辞,阿闫,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所以别哭了。”
      “……放学的时候请我吃关东煮。”
      “好!”

      孩子的承诺总是那么单纯,长大后的闫辞是这样想的。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在不远的将来,闫辞的泪,都是为他而流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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