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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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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幼瑶处
“奴婢盯着这些日子,皇上除了处理政务,有时歇在嫔妃处外,还有时会去寻梅园,一呆就是一天,夜里也不回去,还不许人跟着,倒没有传闻中炼丹一说。”折梅道,“奴婢打听过了,寻梅园是禁地,平日里都有人看着,不许人靠近的。”
寻梅园她是知道的,说起来,那园里的青梅树,还都是她种的呢。青梅酸涩她并不喜欢,可这用青梅煮出的酒,她是再喜欢不过了。
“玉清,你会煮青梅酒吗?”曲幼瑶问道。
“这个,奴婢倒是不会。”玉清回答道。
“无妨,等有空我教你。”曲幼瑶道。
曲幼瑶起身,换了套黑色的夜行衣,乘着夜色出去。
她只身去了寻梅园,躲过巡逻的禁军,轻手轻脚的从墙头翻了进去,入园,园内的景象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荒芜,反而十分干净,一看就是打理过的。
锁定一颗青梅树,便徒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挖出一个坛酒,这园里的每一棵树下都埋了这样一坛酒,都是她亲手酿的,亲手埋得,没忍住打开猛喝了一口,回味酸甜,酒香浓郁,她刚想再来第二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什么人在哪里。”是一个男声。
曲幼瑶听见声音,一个闪身刚想跑,就被那人抓住:“还敢跑!”
曲幼瑶将酒坛砸向他,一跃而起,却被那人又抓住脚踝拽了回来。
“见者有份懂不懂?”那人钳住她的胳膊,闻了闻坛中的酒,饮了一口。
交了两下手,发现自己并不是对手。
重生后,自己身子弱了不少,又鲜少锻炼,根本打不过那人。
“原来是个俊俏的丫头!”男子说。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她并未看清那人的相貌。
外面禁军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开门进来查看。
“什么人在里面!”
男子回头,曲幼瑶一把挣脱开,一跃跳出墙外。
想当年,她轻功可是极好的,大内高手追她三天也不见得追得上,如今虽不必从前,甩掉几个禁军还是可以的。
男子望着那抹逃走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的酒坛,低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参见国师。”进来查看的禁军看到眼前之人,行礼道。
“嗯,起来吧!”嵩云道。
“不知国师深夜来此处何事?”
“没什么,皇上让我来找点东西,已经找了了。”嵩云看了看墙头,温和道。
禁军也不敢在说什么。
嵩云是是沂国国师,他虽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但却深得皇上信任,两年便身处国师之位,皇上待他极为厚爱,也就是他能随时出入这儿了。
曲幼瑶回了宫,险险出了口气,桃青见状,急忙给她倒水,曲幼瑶喝了口水,定了定神。
今日她太冒险了,她如今已不是舒蕈,而是曲家六小姐曲幼瑶,她不该知道那树下埋了什么,也不该贪杯喝了那口酒,她今日本有重要东西要取,这下误了事,怕是还要去第二次了。
曲幼瑶正愁闷,桃青又告诉了她一件麻烦事。
“主子,皇上刚刚来过。”桃青担心道。
曲幼瑶问道:“怎么说?”
“说是来看看,奴婢只得说您睡下了。”桃青答。
晋衡也不知今天抽了什么风,往日不来找她,她便可以躲着不见,可今日晋衡来过,却没见到她,她明天总要去给个解释,不然就会惹人怀疑。
今日走着一遭,一是要拿回那件东西,二是想探探园中究竟有什么可以让晋衡一呆就是一天,可没想到撞见了人,那人武功极为上乘,在他讲话前她并未发现园中还有其他人,这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在那,她全然不知。
第二日
曲幼瑶梳洗后去了太极殿。
“瑶嫔娘娘来得不巧,皇上正在同国师讨论政务,这会儿子还没结束呢。”康公公提醒道。
“无碍,我在这等等便是。”曲幼瑶道。
曲幼瑶站了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个人,一袭白衣,身披白色大氅,脸色有些苍白,却丝毫不显病弱,俊美绝伦,风姿秀逸,脸上挂着春风细雨般地笑,她没看错,那人正是对着她笑。
那人走远,她才敛了眼神,她只觉这人好生奇怪,现在虽是深秋,但也没冷到那种地步,那分明是冬日里大雪天的装束。
“瑶嫔娘娘,瑶嫔娘娘...”康公公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快进去吧,皇上等着了。”
“我这就去,有劳公公了。”曲幼瑶道。
曲幼瑶一步步向殿内走去,在殿中的位置停下,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晋衡道,“你过来,看看朕的这副踏雪寻梅图画的如何。”
曲幼瑶听命上前,看着眼前正低头作画的晋衡,她掏出了袖中藏的匕首,踏进太极殿的那一刻,她就止不住的恨意,她害怕自己在看到晋衡的那一刻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一刀了结了他,但是还不够,这样死太便宜他了,他要他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一件件失去,他要他众叛亲离悔恨而死......
最终还是把掌中的匕首塞了回去:“皇上画功了得,只是这红梅差了点。”
于是,曲幼瑶提起笔蘸了些许颜料,在画上又添了几笔,这红梅立刻显得艳丽起来。
“好!”晋衡大喜,“没想到爱妃竟还精通作画。”
“臣妾雕虫小技,皇上谬赞了。”曲幼瑶淡淡道。
“爱妃有才,自当该赏,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晋衡笑道。
“皇上真的什么都能给吗?”曲幼瑶不以为然道。
眼前之人这副神情无疑是在激晋衡,他是九五至尊,当今皇上,有什么东西是他给不了的。
“朕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你想要什么?”面对曲幼瑶的挑衅,他急于证明,冷脸问道。
“那臣妾相当皇后,也可以吗?”曲幼瑶语出惊人。
一旁的小太监们看她皆是一惊,康公公也有意示意她别再说了,她也之当没看见。
她如愿以尝看到了晋衡震怒的神情。
此时连空气也冷到了极点,康公公只当她是个傻的,刚刚皇上是真心实意想要赏她的,她不学着别的嫔妃那样顺着皇上讨皇上欢心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说这种不知死活的话惹皇上厌恶呢!
晋衡眼中盛满怒气,狠厉道:“好,你想当皇后,朕便让你当!来人,拟旨!”
“曲氏攸德,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下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钦此。”晋衡在诏书上写道。
现在她在晋衡眼中不仅是个争权夺势的,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倒是无所谓,她就是想让晋衡厌恶她,她也没想到晋衡会同意让她当皇后,宠爱什么的,她一分也不想得到。
曲幼瑶册封的旨意传遍了前朝和后宫,众人听后皆瞠目结舌,他们只知曲幼瑶被封了皇后,只知道曲家出了个皇后,至于她怎么得到的,皇上为什么会把皇后之位给她,一概不知。
太极殿侍奉的人,估计是皇上下了口谕,没人敢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曲幼瑶回了宫,宫里的丫头们围上来问她。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玉清问。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我被封了皇后。”曲幼瑶很自然的说道。
“怎么会?皇上明明是第一次见您啊……”玉清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桃青轻轻撞了她一下,玉清这才发现自己失了言。
“奴婢失言了。”玉清道。
“无碍,皇上夸我画作的好,问我要什么,我便说,我想当皇后。他就允了。”曲幼瑶轻松道。
几个女孩子更是吃惊,都觉得太过戏剧性,皇后之位久空多时,后宫有多少嫔妃做梦都想坐上去,偏偏争得你死我活的没得到,倒让一个刚入宫没多久的新人,只见过一次皇上的面,就册封了,只觉不可思议。
“不过,我这皇后怕是不好当。”曲幼瑶淡淡道。
晋衡这么轻易许给她皇后之位,不见得会让她坐稳,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怕是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了,前朝后宫多少人盯着她呢!晋衡也不会帮她,那些明箭暗箭都会毫不吝啬的向她射来,她也只能自己扛住。这是晋衡对她的惩罚,对她挑战天子威严的惩罚。
可他偏不能让他如意。
“主子也别太担心,我们身后还有曲家,还有王爷,王爷不会坐视不理的。”曲幼瑶的话,桃青听得明白,以后自己主子怕是要处在风口浪尖上。
“嗯。”曲幼瑶笑笑。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瞧出折梅和桃青是真心待她的,只不过,她只是她们的第二个主子,她们第一个主子,是晋弈。
册封大典定在月底,已经不剩几天了,桃青她们忙碌着准备册封需要的各种东西,曲江也托人往宫里送信,信中他很高兴,说曲幼瑶为曲家长了脸,只觉是烧了高香一连出现两件大喜事,曲家还能出个皇后,还交代她行事要稳重,万不可出错,事关曲家殊荣,让她切记于心。
曲幼瑶冷漠的将信烧掉,曲江只顾曲家体面,全然不顾自己女儿在宫中的处境,他可不在乎是谁当上皇后,他只想着是她曲家人便好,如是曲幼瑶还在,一定会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