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听话》炽锦

1、第 1 章

　　“多余了这么些年，怎么还有脸在家，看见就晦气。”
　　“您都说了他待在这个家里有好些年，脸皮比早就练出来了吗，别让这个杂种气伤了夫人您的身体。”
　　刚走到拐角的男生，略显稚嫩，握了握拳，眼色不明，终究是松了拳头，抬了眼，大步走了出去，离开了所谓的家，也可能早就不是家了。
　　五年后
　　夜晚酒吧后台休息室
　　“悯哥还没醒呢，要不然今晚不唱了？”
　　“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就算了，让悯哥多睡会，他太累了。”
　　睡的迷迷瞪瞪的男生趴在桌子上，听见小哥们议论的声音，强撑着意识将脑袋从臂间抬了起来，半眯着眼，还处于半清醒状态。
　　小哥们见主心骨悯哥醒了，有人凑了上去问：“悯哥，你今天还能唱吗？实在累的话就继续睡吧。”
　　被叫为悯哥的希悯晃了晃脑袋，想把瞌睡虫晃出去，结果越晃越晕，就起身要去卫生间。
　　“再我等五分钟，我去洗把脸。”
　　希悯向后摆摆手，拧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微微刺激了他的神经，只是有点冰，镜子里的自己就眼尾发红，希悯目光厉了厉，勾起一抹笑，拍拍脸走了出去。
　　酒吧门口，一个男人拽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榷哥哥~你就陪我放松一下嘛。”
　　被拽的男人一把拍掉了那个男人的手没好色的说：“你大爷的能正常说话吗？”
　　宋城立刻规规矩矩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两人坐到了吧台前。
　　宋城点了酒，往舞台处看了看，还没开始表演呢，又扭头看向秦榷说：“我跟你说，这个酒吧绝对跟其他的酒吧不一样。”
　　秦榷抿了口酒：“看出来了，这儿来的人好像都有点...”
　　宋城没听清：“有点什么？”
　　舞台深紫灯光打了下来，秦榷看着抱着吉他登场的主唱眯了眯眼说：“丧。”
　　那位主唱小哥好像化妆了，紫光变换间，秦榷看见小哥扶住了话筒，随即拍话筒的声音传了出来，周围客人们停止了喧哗，像是习惯性的看向那位站在舞台中央的小哥。
　　“我来了，今晚，可以开始了。”
　　小哥开口了，声线干净却压得很沉，酒吧在话语刚落时就响起了掌声，秦榷没鼓掌，宋城倒鼓起了掌，还吹了声口哨，不过很快就被掌声压了下去。
　　秦榷听着，暗想：“真特么响啊，这怕是美人鱼声音的蛊惑吧。”
　　只见那位美人鱼将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酒吧又归于平静。
　　美人鱼向后打了一个手势，音乐声响了起来，美人鱼的歌声慢慢透了过来，是苦情歌，一点一点的忧伤像是被歌声召唤，辗转放大。
　　迷灯之下，舞台上那人垂着眼，唱着歌，秦榷看着那美人鱼，美人鱼意外的抬了抬眼，视线穿过重重紫灯线与他相遇。
　　秦榷一怔，下意识的看周围人，宋城那货两眼泪汪汪的，其他的客人都或多或少的掉了眼泪。
　　一曲下来，酒吧里响起了抽泣声，坐在秦榷两人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嚎啕着说：“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啊！啊呜呜呜...”
　　酒吧服务生像是有所预料的给每位客人都提前发了抽纸，秦榷两人收的时候还有点疑惑，现在一看，客人边哭边抽纸来擦，完美搭配。
　　秦榷没共情，顶多感觉歌苦了点，旁边宋城哽咽着说：“榷哥，纸给我点呗，我好像有点想哭。”
　　秦榷有点嫌弃的将纸递给他：“不是好像，你已经哭了。”
　　希悯接过水喝了一口，感觉水有点涩，不想站着了，索性拉了把椅子坐在台上。
　　清了清嗓子，再次打了手势，这回希悯没抬眼，认认真真的唱了首送别曲，依旧催泪。
　　秦榷手指弯了弯，听着歌声，心底竟划过一抹忧伤，没顾得细想，就被宋城扯了扯。
　　“榷哥，还你点纸吧，哭不丢人的。”
　　秦榷手指弯成了拳，没说话。
　　宋城没等到回声，自顾自的说：“还是不还了，我还不够用呢。”
　　秦榷若有所悟，好像明白宋城说的这家酒吧的与众不同了，跟他猜得没错，接下来几首歌都是偏苦走伤感路线的。
　　几首歌下来，酒吧笼罩着悲伤的氛围，客人们除了秦榷都落了泪，没有相互嘲笑，只是在共同的发泄着自己的悲伤，希悯在台上看了眼客人们的情况，很快就发现了面色较冷的秦榷，眼底闪过疑惑，却面色如旧的向观众们鞠了一躬后转身下台。
　　周围又响起掌声来，秦榷一嗤，哭也不忘了鼓掌。
　　秦榷在经历过这一切后，重新对这个酒吧有了个定义，暗想：“这怕是大型吸毒现场，都吸了一种名为悲伤的毒。”
　　放下酒杯，秦榷转头看向宋城：“哭够了没？哭够就走。”
　　宋城抹了一把眼泪：“还没，还想哭会。”
　　秦榷有点无奈，没了耐心，正准备站起身，就看见那个吸毒头子兼美人鱼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眼神一顿，美人鱼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心情还好吗？”
　　秦榷没说话，美人鱼接着说：“这家酒吧不适合你，下次换个地方吧。”
　　秦榷面色更冷了，心里的气上来了点说：“怎么就不适合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希悯闻言，嘴边勾起一抹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的说：“你也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
　　秦榷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榷将脚落地正打算站直身子离开时，没成想地上不知道是谁扔的纸团，昏暗环境下，秦榷没看见一脚踩了上去，加上起身有点快，重心没稳住就脚底打滑往前摔去。
　　希悯显然没想到他会摔，还是往自己身上摔了过来。
　　怔神间，秦榷用身子扑倒了他，秦榷比他高，希悯被压的牙正好划在了秦榷的脖颈上，划的很凶，很快出了血，血滴顺着重力掉进希悯嘴里。
　　喉咙间感觉有液体，希悯下意识将血滴咽了下去，瞬间心口一痛。
　　宋城被眼前一幕吓住了，手里握着纸团，愣愣的不知道是该去扶人还是直接跑路。
　　秦榷摔的一痛，回神后很快从希悯身上起开，拽了一把希悯将他扶起来。
　　离得近了，秦榷看见希悯下嘴唇上还带着血，以为是他把人摔的嘴唇破了，有点歉意的说
　　“抱歉啊，害你受伤了，拿纸擦擦吧。”
　　希悯没接纸，闻言小舌一卷将嘴上的血卷了个干净，又看向秦榷说
　　“血是你的，不是我的。”
　　秦榷一顿，有点口干舌燥，不是你的血舔的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