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攻明略影》颠倒菩提

3、1.2 六日黄泉

　　火之国与川之国界线由一连绵不绝崇山峻岭分劈开来，背抵西方风国侵袭而来的燥热风沙，火国之面常年春暖花开，山底樱开十二月，芬芳铺地，峰腰和风骤凉，枫木似火缠烧千里。

　　悬崖恒地间隐约芦草木瓦，烟火气息自丛叶枝间升腾。

　　春野樱便知这人在家，稍稍紧提药篓，步伐如常人却更加矫健，辗转曲折行至栅栏小院，门口立牌「赤枫小居」。

　　“你来了。”

　　人未见，声先迎。

　　篱笆院里，筑于悬崖平地，背置瀑布美景，古稀枫树华盖。树下少年低头专注一刀一钝雕刻木偶。

　　正恰树旁小炉窝的紫砂壶沸水，少女忙卸下背篓径直拿起水壶给自己上了杯新茶，照常给少年递了一杯，依旧被摇头拒绝了。

　　“哎？我每次来都被你算好开水的时间就罢了，从不见你喝茶是怕我毒死你呀？”

　　既是多年好友，从前是有心带的特产点心拜访时少年从来不碰，净全被她不知不觉就着新茶在两人天南地北间吃光了，后来索性来此单单蹭茶。近几回来时只留孤院，还被留书代请打理院中花草，这便有意嘟囔了几句。

　　唤做赤枫的少年终是抬起头看向少女正折磨他新雕好的木老虎，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竟分裂处出三分忧伤，拿起一旁的茶盏不惧滚水中煮迅速抿了一口便迅速放下，见少女点头欣慰这才提醒道：“一会儿山下的小东来拿分给救济院的，我才赶忙回来日夜雕了这些，手都要脱臼了。”

　　春野樱哼了声还是把玩偶放回篮子摆好，改为观视对方刻木头。

　　“这几月你都在这附近吗？”

　　“恰好几月前离这百里处的东乡村发生多起中毒死亡的怪事，村里和附近的村医皆无解才上报了木叶，我才跟随派来的医忍们来的。”

　　“你不是已不在忍籍了吗？”少年难得抬头问到。

　　“据说中毒的村民皆无预相突然暴毙而死，” 春野樱明媚的脸庞略微阴沉，“具体形容是心口剧烈疼痛，尔后瞬间七窍流血身亡。”

　　赤枫偏头随即脱口而出：“真是令人熟悉的症状。”

　　“是啊。”春野樱把玩着茶盏，脑海斟酌着字句，“忍界皆知，六日黄泉是千手纲手大人在三战中研究出的毒，”提起的过往是创伤难愈，终究还是继续道：“火影大人公告过，六日黄泉是她一人之作，也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药方。而且六日黄泉的药性无色无味在毒发之时便随血液消散。所以三战后纲手大人就从未用过此毒，直到…”说及此春野樱沉默不语。

　　“直到我们那次中忍考试，你被冤枉毒杀三百参赛者。”少年停下手中动作，心里回想起少女那件惊骇忍界的异事，由此可得另一种解法，“原来如此，所以那三百人不止是吸染了诡异的毒气，还中了六日黄泉。”

　　“是啊……”

　　“你曾师承千手纲手，这才是他们要定你就是罪人的原因。”

　　“赤枫，我们可是在那次考试中相识，你我是一直一起合作行医，我的所做所为你都看在眼里，何况那里也有你溪隐的队友。” 重新揭开多年的冤屈令春野樱有些无所适从，“不提也罢，找不到东乡村六日黄泉，这身罪名永远跟随我，除名忍籍已是火影大人为我辗转最好的结果。“

　　”没有人真正相信你有能力对那么多忍者下毒，不过是其他忍村寻个从木叶夺利的开口，你也能回归平凡人的生活，远离忍界的是非，也是你师父对你的愧疚和补偿。“

　　”我的父母因为我这身罪名被旁人指指点点，被迫远走他乡，而我从无数父母那里夺走了他们儿女的性命，我又怎能安稳全然无过地生活。这四年我，无时无刻地清醒着，不能对不起这些无依无靠的父母，四年后六日黄泉重现，这次来东乡村也是我求火影大人，可没有忍术的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春野樱沉默片刻，刀刃卷木沙沙作响，话题一转：”明天我就要随队回去了，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沉默不语的少年这才停下手中工具，起身道：“我有东西要给你。”便进入草庐，带出一个精致的彩绘异域花纹搪瓷盒和几本书用绸缎细心包裹着封面，尽数递给了少女，“这两个月我去风之国进药材捎带了骆驼奶皮饼，还有上次给你的《阴阳治理》你大概看完了，这两本进一步讲解丹方火术，细理处我有注解。”

　　“唉，若不是你一直帮我，从前学的医理都要抛忘了…”毕竟身体查克拉脉络被封，忍法医术皆废。

　　少年安慰道：“忍术不过是药医施展的一种途径，何况你有如此天赋，你若想行医不必局限自己于外治。”

　　赤枫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但春野樱总能从少年身上幻视出一个更加成熟的面孔，像后辈面对前辈一样的稚嫩感。

　　“赤枫大哥，我来拿木偶啦！啊，小樱姑娘你也在呀！”

　　“东丸，好久不见。”与孩童相处仿佛打破了身份调换的不适感，春野樱打开盒子递了奶皮饼，又往孩子布口袋里塞了几块，“谢谢小樱姐姐！”

　　“你该谢赤枫，我是借花献佛。”少女指了指身后整理玩具的人，仿佛孩童的天真可爱感染得活泼起来。

　　赤枫将包裹系在小东的胸前，亲自送到门口好生嘱咐了一番。转身便见少女翠绿的眼眸打量着他，赤枫不明就里挑眉回应。

　　春野樱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是川之国的人却退了忍籍跑到火之国住？还有，中忍考试时与你相处真想不到是这样救济弱小的人？”

　　“这个村子的人以前于我父母有恩。还有，”赤枫难得正经一点，“我也是有心之人。”

　　“我只是替你在医术上的才华感到可惜，留在溪隐村以忍者身份终有一日你定会名扬忍界。”

　　“所以我淡泊名利。”赤枫毫不在意，又靠在枫树下刻起木头，如此时光匆匆。

　　“我看比起医术你更喜欢木工，说好的要雕一个木偶送给我呢？”

　　“忘了。”

　　”·······”

　　少年低头面容埋在刘海下，手中雕刻不停：“上品的木材要靠地气养。”

　　那还不是没做，少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