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成团，人设扭转》橘咕

5、第 5 章

　　【“哎呀，因为最近真的很忙嘛，咒灵的数量呈爆炸式增长，硝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接到五条悟的电话的时候家入硝正在调配试剂，透明玻璃管中深绿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冒泡，粘稠鼓起的小包撑到极限炸开，又迅速重新涨大，看着就充满了毒性。

　　事实也是如此，家入硝的试剂大多有毒，分别只在于剧毒、高毒、中毒、低毒。最终决定毒性大小关键的是家入硝最后灌入的自己咒力的轻重。

　　轻-弱毒性。
　　重-强毒性。

　　值得一提的是不是每个人的咒力都能如家入硝这般能成功制作出试剂，家入硝所有的实验都基于他的反转术式。正如不同状态下的同一物质分子排列不同，能够外向输出的反转术式让家入硝可以控制咒力的稳定性，是以才配得出试剂。

　　不然等式永远配不平，化学它爹来了都没用。

　　家入硝很聪明，用咒力入药是他知晓自己拥有可以外向反转术式后没多久产生的想法。那时他才七八岁。

　　后来进入了高专，有了更专业的实验渠道，家入硝就彻底沉迷进入了这神秘的令人着迷的微小世界。

　　家入硝是天生的奶妈，他的咒式注定了他很难打出伤害。所以家入硝制作的药剂中基本上全是‘输出型’，毕竟‘补血’又不难，只要让他见到人，并且能够和人接触。

　　由此可以看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还有的话——就是责任，或者说保护欲吧。

　　家入硝因为性格冷清，从小没什么朋友。后来被发现可以对别人使用反转术式，更是被小心的保护了起来，直到进入高专才有了与同龄人接触的机会。

　　然而看看他的同龄人都是些什么人吧。

　　强到打破咒灵与术师平衡的六眼，五条悟。

　　百年难得一见随机出现的咒灵操使，夏油杰。

　　二人都很强，家入硝给他们治疗的机会少之又少。这种前提下，很难让家入硝产生[做点‘血药’以防他们不小心嘎掉]的想法。

　　综上所述，家入硝的全部精力几乎都用在了制毒上。

　　又因为化学品都是有毒的，家入硝泡在实验室里离不开防毒面具，有时被临时拖出来救人都烦得摘下面具，因为浪费时间，渐渐的他的名声拐向了某个微妙的方向：

　　Doctor Schnabel（鸟嘴医生）

　　到这里情况还不是太出格，家入硝懒得搭理，而且以他的宅性这个称号都不知道转了几轮了才进入他的耳朵。

　　五条悟和夏油杰倒是因为经常出门肯定是早就知情了的，但他们一个不在乎，一个觉得不重要，是以都没有告诉家入硝。

　　——怎么说呢，他们三人能搭一个班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直到家入硝某次出外勤，被内奸暴露了位置，身边的保镖都死了，面对想要夺取自己性命或威胁他为自己所用的敌人，家入硝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掀开白大褂，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小瓶子挂在上面。

　　为了携带这些药剂，家入硝的白大褂都是定制款：两边都有内衬，内衬上边还缝了一条粘连带，粘连带只对玻璃有效果，所以不会粘到其他东西，只会牢牢的挂住药剂瓶。

　　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露出了锋利尖锐的爪牙，脸上沾血的浅笑漫不经心，脚下是溶得只剩一滩脓血的尸体。少年抬起手用拇指蹭掉脸颊上的血迹，神态倦懒，好似刚才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那日等咒术界派来救他的人赶到，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地狱绘景：

　　垂直的白大褂因为少年坐起的动作微悬与污脏的地面之上，附近是他们的人的尸体，还有一滩滩不知从何而来的鲜血。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烈的铁锈味，让人忍不住皱眉。却又在下一秒夹杂着一股幽异的气味熏得他们神绪恍惚。

　　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无法分辨的非人声音在耳畔碎念。画面仿佛变成了一页页浮世绘般的荒诞诡谲，奇异妖艳。

　　如果能够像某类游戏那样现实san值，那在场的各位san值都明显跌到了及格线以下，所以产生了幻觉。

　　无数颜色，黑的白的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粉的蓝的......粗暴的糅合在一起，混沌成脏灰，又扭曲着拉长，形成一道人影。最终定格于那神色慵懒又娴雅，明明坐在晦暗肮脏的小巷里，附近还有两个凝固了不知什么液体呈现油腻的褐色的垃圾桶，却在他的衬托下仿佛变成了古色古香的庭院的少年。

　　“你们来的好慢。”他懒倦的说道。眼瞳在暗光下幽暗又深邃，风平浪静下，却隐藏着无数暗礁，只等人撞上去后粉身碎骨。

　　所以家入硝的称号从此变成疫医，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家入硝对此嗤之以鼻，不过恶趣味上来，也会笑眯眯的对满眼恐惧的看着他大喊着不要过来的诅咒师拉长音调说道：“我会治愈所有的疾病，你将重获新生。①”

　　......

　　熟练的在试剂中加入自己的咒力，因为两只手都不得空，所以只能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脑袋中间，家入硝敷衍的回道：“不清楚呢。可能和此世之恶有关吧。”

　　【“总之就拜托你啦，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伴手礼的。”】

　　五条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另一端传来嘟嘟的盲音。

　　粘稠的深绿色的液体逐渐变得流畅，颜色也转变为紫色，这样就代表成功了。

　　将新制好的药剂装进事先准备的小瓶子里，终于空出了手，拿住手机放进口袋里，家入硝转身离开校医室。

　　他如今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高专的校医，一个是五条悟的助教。前者基本没活，就是个挂名。后者事情就多了，两份工资拿的心安理得。

　　原先校医室只有一间，毕竟学校里只有一位校医。家入硝来后就又腾出了一间房间，按照家入硝的要求，两天下来改造完成，就是与其说是校医室，更像是化学实验室。最里面的两张用隔帘挡住的床也不像病床，更像是手术台。

　　五条悟刚才的来电中说最近咒灵数量剧增，家入硝回答可能与此世之恶有关并非谎言。在这个以负面情绪为力量[起源]的世界，简直就是孕育此世之恶最完美的胎床，咒灵受其影响增长合情合理。

　　真话他说了，至于五条悟信不信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高专今年的新生只有三人，倒是和他那一届一样。有句话五条悟没说错，咒术界的确需要新鲜的血液，才不会被腐朽的身体拖垮。

　　一年级的教室在二楼，很好找。毕竟也就只有一个教室......

　　家入硝推门而入，里面正在聊天的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声音戛然而止。

　　“收拾一下，准备外出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就是做些低级任务。既增长了学生的经验，也祓除了咒灵，一石二鸟何乐不为。这个模式从专门学校办立的那天起就存在了，再往前推，就是各家的孩子学到能力后‘下山’历练，俗话说只有在真实的战斗中、沐浴了血与疼痛，才能最快速的成长，不至夭折。

　　虽然残酷，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①疫医名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