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守住你的魂灵》六神老奶奶

3、开会

　　回到办公室，我站在门口，伫立着，思忖着进去之后应该干些什么。刚欲打开门，一股清冽的檀香扑面而来，她推门，出现在我身前。
　　她像是被吓到了，身体轻微的颤动一下，“你站门口干嘛啊，怎么不进来，人家等了你好久。”
　　“抱歉。”
　　她抱起双臂，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感觉自己肮脏的内心正赤裸的呈现在她清澈的眼里，我低下头，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请不要看了，我太紧张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可怕的颤栗。
　　“把我桌子上的文件拿上，我要去开会。”终于，我得到了解脱，吐出口轻松的呼吸。
　　我跟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影子一般。走上电梯，她附上指纹，说到：“15楼。”
　　久久没有动静，我看向四周，寻思着这声控电梯是否常年失修，或是接触不良，只听她又说了一遍。仍旧是寂静，沉闷压住所有的声音。
　　她挑眉看向我，“你可有耳疾？”
　　“没有。”
　　“那为什么不按？15楼。”
　　悲哀的气氛，以及荒诞的我，还有我按下按钮时凄凉的背影，颤抖的手。
　　我偷偷用余光描摹着她的轮廓，希望不要有生气的边框。她仍是那般，面上淡如水，呼吸着温柔的气息。怕是自己的愚蠢在她面前连笑话都担不起。
　　电梯停下上升，气氛停下尴尬，我拥有解脱，跟着她来到了会议室。
　　站到门口，喧闹的争吵声立刻灌满了耳蜗，我把手放在门把上，但没有推开，因为我感觉她在聆听里面的动静。
　　“这块地我坐定了！你谁都不能跟我抢！”
　　“凭什么啊，这块地给你绝对黄，交给我最为合适，我土地管理局里有人，分分钟搞定问题。”
　　“呵，这片地以前就是我们家管的，你们这群半路杀出来的货色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我看见她翻了个美丽的白眼，把门推开。众人听到动静，立刻安静下来。地板上，她踏出清脆的声响，空气里，沉重而又激烈。偌大的会议室里，左边5人，右边5人，还有一个空着的位置。我拉开那个一看就和其他不同的椅子，请她入座。
　　“爱卿们，继续啊，刚不还声情并茂，震耳欲聋吗？”
　　其他人不敢出声，整齐又默契的垂着可笑的脑袋。
　　“说嘛，我听着呢，给你们半个小时，谁吵赢了我就给谁做这个项目。”
　　然后就是瞬间而来的一群狗吠，汪汪汪的朝着对方扭曲着狰狞的面孔。我顺耳一听，对话内容无非就是项目负责人的争夺，可他们偏偏能把这么简单的事情吵成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以及类似于不孕不育，传宗接代的问题。
　　我的耳朵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看向她。她坐的笔直，翘着二郎腿，手放在腿上刷着手机。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落在她白皙的手上，星星点点，仔细一看，泛着好看光芒的不是阳光的映影，而是一枚棱形的戒指，她带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脑海里回想起曾经自己灰色的经历：
　　那天晚上，月亮仍笑着那微笑，却被乌云遮住。我抱着我那荒诞的女友躺在床上，荒诞的为她戴上了自己做的婚戒，那是个金色的纸叠成的廉价物，女友看了一眼，露出在我现在看来应该是嫌弃的表情，把它取了下来，并告诉我以后咱俩结婚了，再给她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是结婚的象征。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原来她结婚了。
　　我能够感受到自己200%的失望与悲伤，还有10000%羞耻。我替我的不自量力谴责自己，自己不配对她又另类的幻想，毕竟荒诞而又无知。守护她，能够卑微的待在她身边就够了，我同时这样安慰自己。这就是所谓的舔狗吗？
　　你好啊，很荣欣认识你，可笑的墨舔狗。
　　半个小时后，我见她伸了个懒腰，知道这场喧闹的盛宴就要结束了。
　　“咳咳。”
　　全场立马安静。还有一个人尴尬的收回了抡巴掌的姿势，可悲的立在原地。
　　“我刚才呢，仔细地聆听了众爱卿的争辩，觉得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捏，你们也知道的，这个项目牵扯的很广，任务艰巨，要是做好了，咱们这几年会富的流油。所以啊，像朱老板，易老板这样的大人物都是对它虎视眈眈，我们要是一个不小心，做黄了，那不光我们邱氏集团会面临很大的问题，林老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不仅如此，这次项目我们会和肖楚升团队合作，肖楚升你们肯定
　　听说过，那可是林老跟前的大红人啊，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咱们以后在道上可就不好混了。所以呢，这个项目一定要交给一个听话的人去办，可不能交给那些贼里贼气的人，你们说是吗？”
　　其他人皆是满头大汗，大概是都将自己对号入座了，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白偏头看向他们，目光温和，眼睛里却像是藏了把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其他人不敢发言，等待着发落，
　　“小聂！”
　　白招呼最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年轻人被点了名字，也不慌，礼貌的朝白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我宣布，聂博闻将担任此次项目的负责人。”说完，拍了两次手。声音不响，却像是给在座各位一记重重的耳光。
　　两秒后，会议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不情愿的掌声。
　　白：“谁有异议？”
　　白：“有异议也没用。散会！”
　　我跟着白下了楼，回到办公室。世界终于干净，只有我和她。
　　她翻开笔记本，在电脑上翻看着资料，时不时拿起手机给人发消息，认真，冷静。站在她身侧的我却是半点不冷静。
　　头发染着性感的赤色，在灯光的氤氲下，喷吐冷激的辉艳，眼睛泛着好看的弧度，星星点点浮动着光妍，嘴唇抿着，又松开，她伸出小巧的舌头上下轻舔。我别开目光，却仍然止不住放肆地幻想，我本想谴责自己的荒谬，但是仔细一想，思想是唯一属于自己并且能被我全盘调动的，我只有自己的思想，也要无情的控制吗？
　　当然不行，我终是输给了不理智。开始回想那一晚的销魂。
　　突然，她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阿墨~”
　　她是在叫我吗？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呼吸一滞，心脏暂停。
　　只听她又软软的说到：“阿墨阿墨，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耳朵好不好？”
　　是的，她就是在叫我。阿墨，阿墨，阿墨，我在心里默念着在她嘴里自己的称谓。我又开心着那卑微的幸福，我喜欢她这么叫我，我欢喜她这么叫我。
　　“主人。”我看向她，等待着她的命令。
　　“我渴了。要喝水。”她撑着下巴望着我。我逃也似地跑了，却忘记问她喜欢凉的还是热得，还是温的，正欲转回去问她，只听她说：“我想喝冰冻的的茉莉花茶。”
　　我不敢转头看她，慌乱地在冰柜里翻找茉莉花茶。可找了半天，我连盖子都没看到，只有一群长的一模一样的旺仔小孩朝我吐着嘲笑。
　　我无奈的走了回去，低着头，说到：“我去买。”
　　然后就往门外跑，她却叫住我，“阿墨阿墨，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啊。”
　　我顿住脚步，又折了回去，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我清楚感觉到她在笑，把头低的更低。
　　“我也喜欢和旺仔牛奶呢。”
　　我又逃也似地跑过去给她拿了旺仔牛奶，将吸管插好，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抿了一小口，舌头将白色的牛奶带出，晕染上了嘴角。我的喉结上下滚动，轻轻吞咽着唾沫，把所有的理智都用在了自己身体上的某个地方。
　　“我刚刚发给你了一个电话号码，你打过去，跟那人说你需要搬的东西，他会去你家帮你把东西搬到我家。”
　　我打开手机，简单的交代清楚后，又站回原处，陪着她工作。
　　城市照着夕阳又留一片影，余晖在四下里浮散。
　　下班了。我跟着她回到了她的家，也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
　　红白地相间着一条小曲径，楼房前一片松风，就吹成长长的距离，在自己身旁。孔雀绿的院门，紫藤花香，相伴着动人的细致。两层高的小洋房在余晖的衬托下无比美丽，我从来没住过这种地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住在这里。
　　我跟着她走进去，一个年老的男人在门口开心的欢迎我们。
　　“小姐回来啦，刚好饭也好了，今天有你喜欢吃的肥牛卷。”
　　白：“真的哇，好久没吃啦，是用洋葱炒的嘛？”
　　老管家：“当然。”然后他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了他脸上一瞬即逝的惊讶和惊吓。
　　“这位就是小英的新保镖吧？”
　　我点头示意，然后跟着白进到客厅，有一个女人上前，带我去住的房间。上楼时我看见白和老管家神情严肃的说这些什么。
　　下意识觉得他们的话题是我，因为我看到老管家朝我的方向看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