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的神「快穿」》主观与客观

48、无限副本的美人boss（12）

　　　戎封走到「人鱼」副本入口却没有看到人，正是疑惑之际，一只白鸽飞到戎封肩头，戎封把花换一只手拿，抽出信纸看，原来白愁眠已经进副本了。

　　心中有些疑惑，白愁眠生气也不像是不等他的人，他沉思片刻，没有想出所以然，抬腿进去。

　　刚站稳，戎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水手穿的短打，他所在的是一搜纳百人的大船，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嘿，小伙子不工作干嘛呢？”老船长托着烟斗走出来眯眼看，看清戎封怀里抱的什么，诧异地睁大眼睛：“呦，这是哪来的花呀？”

　　“瞧这漂亮的小东西，我得有几年没见了。”老船长说着，想要伸手摸摸花，戎封的眉头低了下去，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压。

　　老船长也是识趣人，收回手吐口烟，当无事发生打个哈哈过去了，“年轻人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别偷懒了，赶紧工作。”

　　戎封嗯了一声，三两下爬到瞭望台，路过的其他水手纷纷拍手叫好。

　　他一边拿望远镜搜寻空无一人的海面，一边心不在焉的想这个世界有古怪，来半天还没有发任务和介绍。

　　不知何时，老船长也爬上了瞭望台，站在一旁吞云吐雾，没吭声。

　　手上的望远镜刚放下，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刮起狂风，大船随着风浪颠簸着，戎封靠在身后柱子小心护着怀中玫瑰。

　　“快看！大海怎么变黑了！”

　　站在船头的船夫诧异地指着大海，下一秒就被铺头的海水浇了全身。

　　戎封站在高处，自然看的真切。

　　原本清澈像白愁眠眼睛的湛蓝海面，以船只为中心从内向外迅速散开黑墨。

　　天与海交接之处传出巨大的响动，浮出一块狰狞粗矿的礁石群，不知从哪飞来一群海鸟，发出沙哑粗糙的鸥鸣。

　　原本稍有停歇的船再次剧烈摇晃，戎封再次嗅到海腥味，越来越浓，越来越烈，他的神经末梢颤抖，不得不抓住栏杆强行抑制住杀意。

　　阅历丰富的老船长的烟斗早已不知道慌乱中丢到了哪，也无暇顾及，他大吼着指挥：“左满舵！左满舵！掉头！！！”

　　波涛汹涌的海面突然滑出一条白浪，速度极快的游向暗礁，偶尔能窥到一角灿金的鱼尾，白浪后方缀着三角形的鱼鳍。

　　“晚了。”不知道是谁说出这句话，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失神呢喃出声。

　　神秘生物伸出洁白修长的手臂攀上礁石，金色大波浪头发湿答答黏在一起，却无损他的美貌。那是性感与美感并存的躯体，身形略微单薄，肩头圆润略粉，苍白的肤色白的晃人眼。

　　他就半坐在那里，像高不可攀最完美的雕像，神色冷淡地启唇。

　　身后紧跟的生物也露出真形，它的通体线条流畅，嘴中牙齿尖锐冒着寒光，最令人惊叹的是原本该为血肉之躯，竟然覆盖着一层机械。

　　它猛地跃出水面，鱼尾在空中摆动，庞大的躯体溅出的水花差点把纳百人的大船掀翻。

　　人鱼在它面前渺小如尘埃。

　　船只上的船员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在他们看来那个美貌却弱小的人鱼下一秒就会被残忍的鲨鱼吞吃肚中。

　　悠扬甜蜜如奶油般的歌声突然从人鱼的喉中发出，原本沉浸在震撼和美貌的船员突然双目赤红站起身相互攻击。

　　木桶、麻绳、长凳……一切原先不起眼的工具现在都成了能夺人性命的武器，血液迅速染红附近海域，引来鱼群翻腾夺食。

　　人鱼的歌声还在继续，这次他的歌声不再柔软甜蜜，逐渐尖锐诡秘，蚕食着理智。

　　凶恶扑向他的鲨鱼如遭雷击，在海域痛苦的翻涌，结实的船只竟然被它撞的快要散架。

　　戎封依旧捧着花没有反应，老船长不经意地触碰让他回了神，他扭头问船长：“那是什么？”

　　“那是人鱼。”船长面色凝重，“人鱼残忍无情，依靠诱惑性的歌声蛊引路过的商船，用歌声勾起小伙子们心底的欲|望。”

　　戎封听懂了，“所以船员才会突然大打出手。”船长嗯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诧异地问：“你为什么没有受影响？”

　　他的半生奉献海上，对于大海充满热爱，现在进入暮年，所谓的金币和权力都对了他没了吸引力，故而他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跟戎封聊天。

　　他扭头观察戎封，才发现这个年轻人一直注视着人鱼，难道……？不，他的眼神清醒理智，不像是被人鱼蛊惑的模样。

　　戎封低头侍弄一下娇艳欲滴的白玫瑰，避而不答问了另一个问题：“您觉得谁会赢？”

　　“这……”船长一时也有些犯难，人鱼和鲨鱼打架，几十年不成有的状况，哪怕是经验丰富的他，也有些踌躇。

　　戎封这次终于抬眉看他，漆黑的眼珠像荒废已久的古井般阴冷，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发毛，更别说盯着：“答案是，我会赢。”

　　不等老船长的回答，戎封不知手一转把花藏在哪消失不见，双手抓住栏杆调动肌肉用力跃了出去，在空中变成一头黑狼，踏空而行，越跑越大，最终和鲨鱼差不多大。

　　鲨鱼只顾对付令自己头痛欲裂陷入疯狂的歌声，背后的疏忽倒是懈怠不少，戎封的尖牙在背上溅出点点火星，最终硬是咬下一块下来。

　　鲨鱼吃痛，扭头就是一口，咬下满嘴狼毛，一鲨一狼缠斗在一起。浪花不要命的喷洒，掀起阵阵海浪扑盖住大船。

　　按理来说有人鱼在旁干扰，戎封能很快击败鲨鱼，但海中作战对陆地生物着实不友好，透不进阳光的深海藏匿着一头虎视眈眈的鲨鱼，保不齐哪个片刻就狠狠咬上一口。

　　一狼一鲨打成平手，肉块和血迹让鱼群陷入了狂欢。

　　海面突然露出湿淋淋的狼头，戎封冰冷地眼神看见人鱼柔和片刻，“不要唱了。”

　　留下短短四个字，海下的鲨鱼就迫不及待冲上去咬他一口，戎封扭头又与它缠斗。

　　人鱼停止了歌声，船员自然恢复理智，目瞪口呆看着巨狼和巨鲨的世纪战斗，不可思议扇自己一巴掌，终于确定不是在做梦。

　　巨鲨还能理解，巨狼是哪来的？？！我的上帝啊，这太疯狂了！

　　“戎封，滚开！”鲨鱼杀红了眼，狠狠撞向戎封，把他撞的一趔趄，顺势用爪子勾住鱼腹，狠狠撕下一大块肉，鲨鱼也是不留情地咬下他脖颈一块肉。

　　“你想杀他，给我一个理由。”戎封瞅准机会猛地按住他的头，把鱼按进沙子里。

　　“理由，哈哈哈可笑，给你理由，你就能让我杀了他吗？”狄裟的头被埋进沙子里，声音有些含糊，但戎封听清了。

　　他说：“是的，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让你杀了他。”

　　这个回答真真出乎意料，狄裟诧异地看向戎封，但他目光坦荡，没有躲闪。

　　思料此，他放缓了声音全无方才杀红眼的样子：“天道喜爱的人，你应该见过，叫黑巴曼，他要天道杀了白愁眠。”

　　“他要杀人，与你何干？”

　　“我是天道厌弃之人。”
　　短短八个字，道尽酸涩愁苦之情。

　　对于天道，戎封非常熟悉，那是另外一个自成体系的宇宙，不同于系统，天道是宇宙自行诞生的意识，不受任何人管辖，自然力量强大。

　　天道的审美也是全宇宙出了名的奇葩，它既不爱品行高洁之人，也不爱行事正直之人，它只爱猥琐油腻的小人。

　　在一个又一个天道创造的小世界，常常谄媚屈膝的人笑到最后，像那些坚贞不屈的人是它最厌恶的类型，所以把他们丢到小世界不断被他们最看不上的人驱使、凌|辱。

　　“好。”戎封的回答简短有力。

　　意见统一，狄裟问：“为什么突然同意让我杀了他？”

　　“真的杀不了，假的杀就杀了。”

　　戎封微顿，继续解释：“我原本暂时不想醒来，但他的歌声让我和这个小世界的戎封融合——我的爱人，我没有保护好他，导致他上个小世界死去，我不知道自己醒来后能不能见到他。”

　　“哦。”狄裟懂了，“你不是戎封，白愁眠是你没保护好的爱人，你不想再逃避，所以杀了白愁眠，真的会在本源世界苏醒，假的再创造一个便是，但你下不去手，所以让我杀。”

　　不得不说，狄裟看的很透彻。“只有一条错误，我是戎封。”戎封的爪子无意识在沙地留下深深的划痕，“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帝国星系人造物，无限世界主人戎封。”

　　狄裟的眼睛亮起，他原以为只是重名，“偶像！！你就是那个挫败天道无数次的戎封吗？”

　　戎封嗯了一声，狄裟更加兴奋，尖锐的牙齿上下磨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我太喜欢你了。”

　　对于这个回答，戎封早有所料。就像狄裟认识戎封一样，戎封也听闻过这个两面三刀，刚接了雇主任务，转头就宰了雇主，负面评价很糟糕的狄裟一样。

　　戎封说出了一个让狄裟无法拒绝的条件。

　　“事成之后我帮你重创天道，你只差一个让你喘息的时间，对吗。”虽是疑问句，被戎封说成了祈使句。

　　“成交！”

　　狄裟像个眼前吊着根胡萝卜的山羊，看的着吃不着，急匆匆摇动鱼鳍，不顾满身残缺的身体和疼痛的神经越出水面。

　　白愁眠看到狄裟先出，心头一紧，荒缪的猜测让他瞳孔紧缩，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神色漠然，似乎他们的战斗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只有骨节微白握成拳头的手暴露出真实心情。

　　“你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凶猛的鲨鱼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死啦。”

　　沉郁的心情瞬间像个炸药桶被点爆，白愁眠没有心情、也不想思考真假，他只想杀了狄裟。

　　歌声再次响起，这次没了缠绵，没有蓄意引诱，只剩了苦涩浓烈的悲伤，如泣如泪，让狄裟痛苦翻滚时心底扭曲的快乐迅速抽枝发芽。

　　“对！对！就是这样！痛苦啊痛苦，悲伤啊悲伤，都是我的快乐！”

　　狄裟笑着，大笑着，癫狂地大笑着。

　　白愁眠抛去所有的情绪，神色冷淡地唱颂，呼啸的风几乎凝聚成实体，狂风卷着海浪扑杀向狄裟，心存死志的人的攻击是恐怖的，恐怖到狄裟无法抵抗。

　　临死，他变成了人，死前的记忆如走马灯闪烁，结果发现没有一处值得高兴的记忆，他撇嘴放弃抵抗，任由风存心折磨慢慢把他肢解。

　　疼痛让他比平日更加清醒，他清醒的品尝痛苦，心想这是第多少次死亡了？他数不清了。

　　死亡与重生，在他的躯体轮番上演，让他的身体破旧不堪。

　　“睡吧，等你醒来，你会去一个新的世界，狄裟，祝你一路顺风。”

　　狄裟耳边传来戎封的呢喃，他睁大眼睛，没想到戎封真的履行了承诺，“你真是一个正直又诚实的先生。晚安。”

　　陷入崩溃的白愁眠眼睁睁看着狄裟的尸体消失不见，他冰冷又轻柔地问：“是谁？滚出来。”

　　海面慢慢冒出半个头，戎封试探性观察一下白愁眠，没想到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睑落下。

　　他在无声的哭。

　　戎封知道这次他做的非常、非常、非常过分，他四爪开刨，扑腾扑腾游到白愁眠身前，缩小缩小再缩小，最终缩小成狼崽的模样被白愁眠轻易抱住。

　　“白愁眠，我没有死。”缩小后的声音也奶气十足，无论他犯了怎样的错误，听到这个声音也会无条件原谅他。

　　白愁眠没有说话，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他鲜活又激烈的心跳声，终于没忍住泄了几分声音，颤抖着哭了出来。

　　“白愁眠，白愁眠，不哭了。”戎封变成幼年的孩子模样，回抱住白愁眠，轻轻拍打他的背，心里一阵发虚。

　　戎封创造出的白愁眠不可能打过和他不相上下的狄裟，只有真的造物主，真的白愁眠在暴怒时期，哪怕失忆也会打过。

　　如果，他是说如果，恢复记忆的白愁眠有没有可能会难过？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需要白愁眠原谅他。

　　“戎封，”白愁眠把头埋进戎封的窄小的肩膀上，闷闷地说：“我要大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