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97、兼职

　　阿瑾聊天的时候，角角挪开了视线，假装看手机，本来是找借口的举动，但没想到还真有条新消息。
　　欧思野公司：“角角，有客户想定东西，你去联系一下。”

　　这是角角就职的鲛人公司来的工作信息，这个号是经理的，角角没加她名字的备注，只用了公司名称，主要是怕自己记乱了，就跟很多人给领导所在群设置“此群有领导”的特殊背景一个道理。

　　角角现在是打着两份工，听着挺辛苦的，但事实上，倒是不怎么忙。
　　她的鲛人工作，是在一家鲛人办的贸易公司——欧思野，名字据说是来自于人鱼传说，这是鲛人在陆地开办的诸多公司里的一家，规模挺小的，只有七只鲛人，还有两个普通人类员工，除了经理，其他鲛人都是半兼职状态，不用每天去上班。这个公司的开办目的不是真为了贸易赚钱，更多是为了新来陆地的鲛人们适应生活，掩饰身份，真正跑贸易的事情，有大型的鲛人公司去办，那里多是对人类和妖族熟识的老手，可不会要角角这类才18岁的新兵蛋子。

　　角角刚来陆地时去公司应了个卯，就跑自己原本的新媒体公司去应聘了，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份鲛人工要打。

　　唉，角角心里暗暗叹口气，虽说是半兼职，这个职也是要兼的。欧思野公司的活不多，可以说是极少，偶尔提供少量工作任务，也是为了小鲛人们能合理的拿点微薄薪水，不至于生活陷入困境，毕竟不是每个小鲛人都像角角现在一样瞬间适应地面生活，有了其他赚钱渠道，万一在陆地上饿死一只，也是麻烦事。

　　回想自己过去孤身一人来陆地上求着老板打黑工，洗了好久盘子，最后弄了张假证才稳定下来，角角都替自己心酸，看看这批正经来陆地的鲛人，人家都是有身份的，是鲛人靠关系帮着办的，是不怕查的，联网的，能坐火车、飞机的，包括各种生活常识，也有公司经理尽职的提醒和解答，真是呵护备至呢。可惜现在的角角已经用不上了，所以，她很飘的独自跑了。

　　工作是要做的，尤其经理人蛮好的，角角也想尝试靠着鲛人族的关系让自己多了解一下社会，或许，她能知道一些过去没注意的事情呢？嗯，角角觉得不太可能，她自认对陆地很懂了。但正经的身份证拿着，就要负责呀，她一边瞎想的一堆，一边手上快速回了：“现在？”

　　角角心虚的偷偷扫了一眼阿瑾，看她没注意，才回的，但回完又觉得好笑，自己心虚个啥？就算打工人兼职，也没什么丢人呀。
　　嗯，但她还是不想让阿瑾知道，总觉得自己如果表现的跟过去不一样，可能让她和阿瑾的关系向着不可控方向发展。

　　那边余经理秒回：“不用那么急，最近这几天你去客户那里了解一下。你现在能自己做公交车了吗？你说自己找了工作，还跟人类一起住宿舍，没什么不习惯吧？”

　　一看这话就知道，这个公司真的不是人类意义上的资本家公司，对工作不是那么重视，反而更关心员工是否习惯生活，哪怕员工另找兼职，这边也一点不介意。说是公司，感觉更像是社会实习的带队老师。

　　角角再次表示：“我没问题的。”其实，这话她已经说过太多次了，不过，就一般人看来，乍然进入从未接触过的环境，哪怕适应力极强，也要犯不少低级错误，角角这样提前演练过好几年的，太例外。

　　角角想想又敲了一条：“我之前在网上了解的很多了，做了好多准备，这边的东西我都知道。”

　　海底是可以上网的，而且凭现代科技还有鲛人的咒术以及妖族的法术，海底和陆地当然可以通讯咯，不只是电话一样的收发消息，就连网络，也是能跨的呢。但两边的网络主体还是各自的，海底网并没有混接入人类网络中，也不像妖族，甚至直接用起人类的东西，自己的网络根本没建。

　　海底是有自己的互联网的，过去，海底主要靠施加了咒术的器物来记录和传递信息，这点上类似人类的光盘刻录，但年代要早远很多，比人类先进不少。后来，人类有了互联网络，科技日新月异，海底便被甩下了，所以鲛人们很快也弄了自己的网络，只是海底走电比较难，是用咒术来替代的，某种程度上，速度更快更稳定，还减少了基建工程量。

　　海底呢，可以上自己的网络，也可以跨网，通过专门兴建的终端接进人类的互联网，查看陆地的资料，类似于人类的翻墙跨网了，这个工作，也是由一家鲛人在陆地的小公司承接的。

　　不过，海底的幼崽们是没有这个跨网使用资格的，因为人类的网络上各种内容充斥，怕小鲛人们过早的对人类社会产生过分美化或过分厌恶的极端情绪，过去的角角也没有接触过人类的网络。
　　鲛人因为人口数量少，海底网络并没有人类的那么热闹，更多还是以各种正经资料为主，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各种八卦和扯闲篇儿的也不少，大家都是爱娱乐的。

　　角角她们是在毕业考核后，也就是从老蚌壳里出来后才能接触人类的陆地网络的。所以，角角这里说自己从网上了解了很多，其实……呃，有些夸张的成分，那边的余经理肯定不会太当真，但这也能算做一个借口吧。

　　不过，这里要说，海底和陆地网络虽然是通的，但这是单向容易，海底想访问陆地，只要年满18岁就行，可陆地要登陆海底的网，却需要特殊认证了，只有到陆地上出差的鲛人才需要，据说少数妖族也有账户，但这就属于黑户了，不是黑客，就是鲛人里有人卖了号，要么就是鲛人高层的特殊交易。毕竟，没有哪里的网是绝对安全的，除非拔网线。
　　至于鲛人能看人类的互联网，人类看不到鲛人的，是否不公平，呵呵，等人类知道有鲛人存在再谈吧。

　　余经理夸赞了一句：“嗯，那就好，你是适应最快的。”

　　角角心说，那肯定呀。

　　但余经理紧接着的话，就让角角立刻受到暴击：“跟来这里一两年的人差不多了呢。”

　　角角心塞塞，她之前可是在陆地已经住了五年了呀，自己的适应力这么差么？五年和别人一年一样？

　　角角的眉头皱起来，嘴也瘪起来，很是苦兮兮的表情。

　　“和谁联系呢？”阿瑾不知何时停了和王烨的闲聊，看着角角貌似无意的问。

　　“啊，”角角赶忙收了表情，笼统的说：“老家的人。”这也没错，的确是海底老家的鲛人。

　　阿瑾看了角角一眼，没再多问。

　　余经理发了客户的信息过来，但角角扫了一眼新消息的提示，没再急着打开看，反正也不是立刻要去联系的。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