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95、清晨

　　哦，该说一下角角的变化，她是觉醒了鲛人能力的，嗯，很奇怪吧，角角无意间发现的时候，自己都惊讶了。虽说她在和妖族至宝沟通时就知晓了，只要回到海底，把门打开，她会像预知梦中一样被激发鲛人能力，但在她的推测中，只要咒语起效后时间回溯，回到18岁，她短暂的能力体验时光也该结束了，毕竟18岁的自己是没有鲛人能力的，她能体会的时间也不过是妖族至宝放到繁育地门上到真正起效的时间而已。可是，当角角和小伙伴们收拾行李，用通讯水母和雪鳗聊天，被雪鳗催促着去多存点积蓄，不要每天只在街上游荡时……

　　“丑小鸭，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去鲸落找材料么？怎么最近懒起来了？你要是有空就去查查怎么觉醒能力。”

　　珊儿的声音插进来说：“哪怕是最废柴的能力呢，也能慢慢练起来，不能自暴自弃嘛。”原来是珊儿去逛街回来刚进门，正好听到角角在和雪鳗对话，便多了句嘴。

　　角角因为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陆地，便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四处搜集材料攒钱，又因为每天惦记着阿瑾，变得有些……恋爱中人，忐忑幸福又有点小慌张，完全是即将见恋人的状态，她哪有心思去攒钱呢？反正到了陆地上，有的是赚钱的机会。这在朋友们看来，就有些悲观放弃的意味，但角角也没办法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预计到了陆地会见到心爱的人，会找到一份稳定工作吧？

　　“雪鳗？你跑哪去了？”珊儿的脑袋凑近角角，硬挤进通讯水母的屏幕里。

　　“我在集市呢，现在正是集市的时候呀，不来看看怎么行？以后工作了可没现在这么悠闲了，趁着有空，慢慢逛逛嘛，今年好材料不少呢，物价合适。”

　　珊儿也是爱材料的，应该说她比雪鳗更爱搜集材料，雪鳗主打是自己靠勤奋提升能力，辅助的才是材料，但珊儿主要都是靠材料来激发能力，这不是说不好，因为搜集材料也是项辛苦事儿，此刻一听，立即眼睛冒光：“真的？那我也要去。”

　　角角被挤出了屏幕，在旁边抱着胳膊看雪鳗和珊儿聊得火热，心想，她俩聊起来倒是省的雪鳗又催自己了，真的好难解释呀。不过，珊儿现在在想买什么材料呢？
　　嗯，是白鲨眼球内皮吧？珊儿对长老那件白色长袍可真是心心念念呢，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合适的，还绝不放弃。不过，这种对学生来说很高攀的材料，等工作了，总是能买的起，也能碰的到的。

　　“雪鳗，你明天是不是约了佳虹？我……”珊儿话说一半，突然定住了，左右环顾看看，又突然扭头盯住丑小鸭，神情莫名的问：“是不是你？”

　　“嗯？”珊儿这话莫名其妙的，而她脸上的表情又是从和雪鳗说话时的轻松闲适瞬间切换到肃然，角角不明就里，有些卡壳儿。

　　珊儿迅速扭头打断雪鳗在说的话：“雪鳗你先等等，我这里有个严肃的问题。”

　　雪鳗也被珊儿的这番举动吓到了，轻声问：“怎么了？”

　　珊儿看着角角露出个神秘的笑容：“丑小鸭，你刚才想什么了？”

　　“我？”角角没明白什么意思，脸上傻呆呆的。

　　“这房间里没别人，只有咱们两个，我刚才觉得有人在想诱导我的想法。丑小鸭，你说说，刚才你在想什么？”珊儿的脸几乎要凑到角角鼻尖儿前了，就这么逼供一样的笑着问着。

　　角角眼神闪躲，倒不是心虚，而是给紧张的，突然被逼问，她的心理素质不够好呀，承受不来！角角的腰用力往后弯，想躲开些珊儿的灼灼目光，还有那巨大的无形压力：“我就想，你应该是想买长老那件长袍吧……”角角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珊儿的笑容越来越大，嘴都裂到最后头了。

　　“哈哈哈哈，雪鳗，赶紧回来，快点！”吩咐完雪鳗，珊儿才跟角角解释：“我想买的只是写咒语用的砗磲上附着的蓝藻粉而已啦，正好需要一些，就想着去集市买更便宜些。但是呢……我刚才觉得有人在诱导我，想让我去买白鲨眼球内皮，呵呵呵……”

　　角角连忙把双手摆成小风扇：“不，不是，我没想诱导你……”

　　不提角角的慌张辩解，通讯水母那边的雪鳗看着这边的两人，惊喜的喊：“丑小鸭觉醒了？！真的吗？等我，我这就回去！”

　　珊儿点头：“快点呀。我还得告诉茉茉和佳虹。”

　　“不，不用闹那么大吧？”角角抽着嘴角说，“再说，我也不一定是觉醒了，可能是你弄错了呢？”

　　“所以才需要大家回来一起确认呀，如果你只是有觉醒的希望，赶快趁着这个机遇多砸些材料，不能浪费了时机。”珊儿开始翻自己的箱子。

　　角角这才明白珊儿的意思，珊儿可能并不是觉得角角已经觉醒了，而是觉得角角有了一个觉醒的机会，所以在急着给角角找辅助的材料帮她敲开最后一块砖，箱子里都是珊儿自己珍藏的材料，她找的很不容易，但现在，连想都没想就急着翻出来，给角角挑合适的。
　　要不说珊儿这个人呢，说话总是最难听最尖刻的，但做事总是最热心最善良的。

　　很快，其他三人也聚集在宿舍，围着角角：“你再试试。”

　　角角的头毛都炸起来了，这样围着她，她压力好大的呀。

　　“只能感觉到别人大体的想法和诱导对方的想法？”雪鳗插着胳膊，摸着下巴问。

　　角角用力点了下头，她刚才试过了，她的确是没有因为时间回溯而失去鲛人能力，感知想法的能力还在，她用求知的眼神瞄着雪鳗问：“嗯，但我的能力不够强大，只能感觉到别人大体的想法，和简单的诱导对方的想法。哦，这个只能对茉茉稍微有一点点效果，对你好像一点用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雪鳗对能力这方面的研究最深，也最感兴趣，其他几人便没说话，把解释的机会让给雪鳗：“你的确已经觉醒了，很不错呢，丑小鸭。感知和诱导别人的想法是要对能力比你弱的人，或是跟你差不多的，另外，你诱导别人的时候，如果对方能力跟你差不多，或比你强，是能察觉到的，比如刚才珊儿就立刻察觉到了。茉茉也能察觉到。我也感受到了一点，但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说的还挺直白，角角表示有点儿被打击到，虽然肯定是事实，但你可以讲得委婉些。

　　雪鳗是不知道角角心里的吐槽的，继续讲：“另外，鲛人的这项天生能力本就不是为了控制别人，只是做一些导向性的引导。只有少数真正强大的鲛人能有完整的读心术，但也不能改变其他鲛人的想法，但对人类可以。普通鲛人也能影响人类的想法，但时间有限，使用鲛人能力是耗费身体能量的，不能长时间用。角角的这项能力还不错，一觉醒就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你有觉醒别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角角刚扬起的笑脸又僵住了。

　　一看角角的表情就懂了，雪鳗也不知道后面话怎么接了：“呃……”

　　茉茉打圆场：“能觉醒一项能力就很好呀，以后可以慢慢来嘛。”

　　珊儿也说：“她还是得靠材料砸才行，以前是砸都没机会，现在倒是可以努努力了。”

　　佳虹问：“丑小鸭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角角赶忙问出自己以前就存疑，但因身在陆地没人教导而压下的问题：“对人类，我可以影响她们的想法吗？”

　　“如果她们的想法本身不坚定，在犹疑的时候，可以，但你更改的也要是在她们自己想法的选择范围内，不能偏太多。人类中意志特别坚定的人是不受影响的，妖族也同样。另外，鲛人有规定，不能随便使用魅惑、读心这些能力哟。”佳虹答得很妥帖。

　　“哦。”角角受教。之后的日子，四个好朋友就这样压着角角训练鲛人能力，硬是把好不容易要脱离学校的日子变成了低龄鲛人训练。

　　此刻，觉醒了鲛人能力的角角，来到陆地上，没了好朋友们的“教导”，角角体会到了放假的快乐。

　　清晨金灿灿的阳光照下来，暖融融的，在地面上拖了一条斜斜的阴影。

　　“角角，哝，给你，热好的三明治。又自己发什么呆呢？”

　　角角低头看着突然被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团：“哦，谢谢。”是便利店的早餐，刚微波炉热过了，还有些烫手。
　　阿瑾早上先出门，跟她说让她直接去车站等，阿瑾会先买早餐，再来车站汇合。

　　是的，她和阿瑾还是住一个房间，还是同样的两张床，阿瑾的是暗红色床单，角角的是深蓝。

　　角角恍然发觉，鲛人能力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陆地上也是禁止乱用的，她和过去，没什么差别，曾经那么在意，让她自卑了很多年，也被欺负了很多年的鲛人能力，忽然变得可有可无，远没角角以为的那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