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79、为什么爱

　　角角去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阿瑾也离开的自己的工位。

　　大厦平台层，阿瑾跟娜娜吹着风，在说话。

　　她们似乎已经说完了妖族的事，两人脸上的神色都从紧绷放松下来，阿瑾站直身，刚抬脚准备迈步离开，这时，娜娜忽然又开口了，她问了个与她们刚才的严肃话题全不相干的事：“你真的喜欢角角？为什么是她？”

　　嗯？

　　为什么？

　　娜娜虽然开口问了，但也不确定阿瑾是否会回答她，只是实在太好奇，终于忍不住提了。她知道就算阿瑾不想告诉她，至少也不会为此生气。
　　阿瑾是这样的，别看角角装的她俩没什么的样子，但阿瑾可没刻意隐瞒，妖族长眼睛的人，在阿瑾周围的这些人，都早知道了。
　　阿瑾跟角角没整日腻歪在一起，娜娜觉得只是因为阿瑾在配合小情人的害羞心，另外，也是阿瑾前阵子忙妖族内部的乱局，杀了那么一堆，惩治了一批，再加上那些因为惹恼了阿瑾被处罚削弱的家族入了其他人的眼，扑上来一群瓜分的，但瘦死骆驼比马大，那些家族不敢反扑阿瑾，至少能对付小杂鱼，这一通乱，阿瑾也在背后插了手，在一些家族和势力里按进了钉子，忙的很，自然少了些儿女情长的机会。
　　眼角偷瞄了一眼阿瑾的裤脚，娜娜偷偷咽了口吐沫，阿瑾这一通的血腥凌厉手段，让其他人再次感受到这个看似温和族长背后的暴虐，相信很长一段时间，妖族都能安生了，也让她和她家里那些蹦跶的家伙们收紧了爪子。

　　她再次感慨，幸好，幸好自己站了阿瑾。
　　不是因为相信阿瑾的实力，其实，她心里并不确信阿瑾能躲过这次那么多家族和势力的联合暗杀，这次的暗杀，配合对阿瑾势力的围剿，按说，就算那些能力顶级的千年大妖也不见得躲过，而阿瑾并不是以妖力见长的族长，而且，这次的暗杀还是专门针对阿瑾的弱点，做的一击必杀局，但是，她必须站阿瑾这边，因为她同样需要借此机会站牢家族中的地位。
　　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和家族一起赌阿瑾死，那家族赢，她也依旧是在人下，当个小棋子，不，她娜娜不是那种人，她要的更多，她要整个家族！但她头上的人太多，不仅是年轻人中她排不上第一，当不上继承人，还有那些老家伙坐她头上，不行！她可不想当个讨好上面处理下面的少实权的掌权人。
　　可阿瑾赢，她是阿瑾的亲信，她家的事瞒不住，但死的是那些家伙，跟她娜娜有啥关系？
　　对，她跟阿瑾的利益才是一致的。

　　再说，发现阿瑾已经开始提前清洗这些人，用射击馆的亲卫暗地里下手，似乎早知晓计划的时候，她惊了一瞬，后怕了一瞬，但转念就想通了。
　　是啊，也因为参与的人多，泄密的机会更大，她也是想明白这点，才醒悟为什么阿瑾能那么心态平和又手段凌厉的迅速处理了这次危机，重创了每个参与方。

　　不管娜娜心里的百转千回，阿瑾这边听了问题，停了脚步，轻轻一笑，垂眸看了看地面，才用感叹的语气开口：“谁能抵挡年轻灵魂那亮晶晶的眼睛呢？我以为自己只是喜欢那条小鱼，觉得她好玩，但人心是无法控制的，包括我们自己，或者该说我们自己也无法探究自己的心。我当时就是瞬间的念头，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她死。你说这还只是觉得好玩、可爱？那时，我快死了，也不知道能否再活过来，刹那间，我明了了，我爱上那条小鱼儿了。”

　　娜娜没懂。
　　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也可能她有，但太模糊了，如果没人刻意去告诉她那个梦是曾经的真实，她会逐渐淡忘那些梦境，就像其他大多数大妖一样，把漫长岁月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轻易埋在记忆长河中。梦，每个人都会常做，但醒来便忘了，就算刚刚醒时有几分记忆，过不了两天也一星半点儿不剩了。

　　毕竟，不是每个妖怪都跟花妖一样，恰好有一些记忆，又恰好被角角及时点醒，当然，也不是每个大妖，都能强到花妖那种级别，毕竟，花妖作为毒蘑菇，不仅用毒高手，她也本就是致幻精神界的扛把子，对记忆这种东西，她的理解远超其他妖族。

　　在娜娜看来，阿瑾跟角角，不过是大妖无聊玩人类角色扮演时遇到的小插曲，怎么就涉及生死了呢？
　　娜娜歪了歪头，不理解这是阿瑾对感情的夸张形容，还是阿瑾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在她周末回家勾心斗角，或是加班没办法回宿舍的时间段里。

　　阿瑾并不管身后的娜娜是什么表情，笑着转身离开了，有些话，说出来，便更明了了自己的内心，跟别人说，也是一次跟自己对话的过程，以往不去仔细想的事，说出来了，便清晰了。

　　阿瑾一脸轻松的背着手笑着回楼上，去见角角了。

　　下午，茶水间，娜娜姐见到同样来倒水的角角，凑过去小声调侃：“诶，你和阿瑾这么好，都可以领证结婚了。”

　　角角眨眨眼睛，不解：“为什么要结婚？没了那一纸证书我们也是相爱的呀。”角角不是反问，她真不懂。

　　角角不理解为什么要结婚，鲛人是没有婚姻一说的，相爱就在一起，在一起一块儿生活的鲛人，有的是因为爱情，有的是因为友情，也可能是恋人未满，但总之，都是随心而为，分开的时候，也是因为感情不在了而分开，所以她不理解用结婚这种形式捆绑在一起的目的。

　　“目的？嗯……可以告诫别人不要插足？”

　　“如果我们相爱，自然不会有别人的余地，如果有了别人的插入，说明我们也该分开了呀，这有什么可告诫的呢？”

　　娜娜姐坏笑着拿肩膀拱了拱她，问：“那你不怕阿瑾有一天离开你？”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说不准是我先不爱她呢？现在的她是爱我的，我也是爱她的，这就足够了。”
　　角角很淡然的耸耸肩。

　　这倒不是她不在意这份感情，毕竟，连还没交往时候，仅仅为了阿瑾的身份，她都痛苦的奔袭回海底求安慰，还有之前更多的纠结啊、痛苦啊、自找麻烦的胡思乱想，如果真有一天跟阿瑾分手，角角绝不是扒一层皮就能脱身的。
　　但她这么说，仅仅因为鲛人的社会，爱人在一起，只是因为相爱，因为想在一起，跟一纸证明没什么关系，也跟社会认可没什么关联。这可能是鲛人社会本就人际关系松散，没有家族关系有关。
　　没亲人，没家属，那也就不需要因为相爱相守就弄出一种类似亲属的身份来。
　　从小在鲛人社会长大，角角的思路跟陆地上与人类混迹的妖族还是不同的，她对婚姻不理解，也没有期待。

　　娜娜姐没趣儿的挑挑眉，撇了下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