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7、打听

　　角角连着两天心绪不宁，这天大清早独自兴冲冲跑出去，很快又神情低落的回来，宿舍的人都看出了问题，偷偷八卦着这是有了什么新爱好了，比如玩盲盒？追明星？还是有了恋爱对象？但没好直接问。

　　阿瑾没那么多顾及，见角角进门，追着问：“怎么了这是？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都没等我叫？”

　　角角不好说自己早起是去找小妖怪，任谁都不信，会以为她在梦游吧？搪塞说：“呃，那个，我跟网上订了个东西，货主直接送来了，但约的时间有点早。”

　　“哦。”阿瑾也不知是信没信，瞄了眼木盒，“就这个？”

　　角角看看手上的盒子，这也没什么可瞒的，就是一块黑色水晶石而已，便直接在门厅这里掀开盖子，递到阿瑾手上：“就这个，你看。”

　　“水晶呀。”娜娜姐凑过来看了一眼，拳头大的一块水晶石，品相还行，但不稀奇。

　　阿瑾问：“你买这个干嘛？”

　　确实，水晶不稀奇，但买这个就有些奇怪了。女孩买手串挂件都常见，买原石的太少，尤其是她们这种还在租公司宿舍的穷打工人。
　　角角编了个谎：“有算命啦。呵呵。”

　　早上很忙碌，其他人看了一眼，知道角角回来，就不在意了，娜娜姐知道她是去取快递，也只唠叨了一句早上送干嘛，不如约晚上，就转身忙自己的事了。

　　阿瑾却没放过她，继续追问：“就这个吗？”

　　角角想着自己以后还得继续买，这个借口不能扔，就说：“这个不行。我想买……嗯，黑色的，黑玉晶。”角角此时还不知道人类社会到底有没有黑玉晶，有这块水晶作参考，便以为黑玉晶不稀奇，想着或许阿瑾知道，便提了一句。

　　在知道角角找黑玉晶的时候，阿瑾没有问任何话，比如问是什么样的，贵不贵，哪里产地之类的，似乎对于黑玉晶很了解。角角没来过陆地，不了解人类这边的情况，便以为玉晶是常见品。

　　但这其实是角角的错觉，阿瑾可能是为了安角角的心，怕自己说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会打击到角角，所以没提。可是，这份好意，给角角造成了认知上的误解。

　　直到她在一天问一起吃晚饭的娜娜姐：“周末我想去逛逛，黑玉晶该去商场珠宝专柜看，还是该去古玩城？”

　　“哈？”娜娜姐筷子上夹着的那根油条“吧嗒”掉米粉汤里了。“啥？你要买什么？”

　　“玉晶呀。”
　　角角以为黑玉晶类似于人类的水晶啦、碧玺啦，玉石啦，毕竟花妖之前不就是拿黑水晶当成黑玉晶卖给她了么。虽然真正的黑玉晶的光泽和质地都有些差别，但大体还是相似的嘛，玉晶，应该只是玉石和水晶的综合体吧，光泽上更亮一点，还带些天然花纹嘛。
　　或许黑色比较少见？但猫妖就轻松拿出来了呀。

　　娜娜姐一脸古怪的看了看角角，把油条捞出来，咬着泡了汤汁不那么酥脆的油条，含糊的说：“哦，你说的是水晶吧？哪都有呀。”

　　角角觉得不太对，但在人类社会的生活经验告诉她，少问，多自己查。饭后，角角窝在床上鼓弄手机，上网一查，还真没黑玉晶这个东西。人类虽然有玉晶，但说的就是水晶，完全没有黑玉晶那种特殊质地。而且，用玉晶来称呼水晶的人现在几乎没有，或许，猫妖只是一时听岔了。

　　所以，黑玉晶其实是种特别的石头？

　　娜娜姐飞快吃完，转身跑去厨房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赶，跟被鬼撵着似的。

　　看着面前的小笼包，嘬着豆浆吸管的角角开始溜号，仔细回忆长老那次展现给自己的图景，那种似玉非玉，流光溢彩，纹路奇异的……

　　猛然间，脑子里蹦出个念头——那真的是石头？

　　或者，那是其他东西？

　　角角也不敢肯定了，如果不是石头，是其他的呢？比如什么东西的骨骼？再比如琥珀一类的结晶？妖族那么庞大又神秘，他们的至宝，不一定会是简单的一块石头呀。
　　那个质地和光泽，还真说不准，感觉若说是上古大妖的骨骼，或是什么死后骨骼化石之类也是可能的。

　　角角觉得或许自己之前是陷入了思维误区。

　　但是，如果不是简单的石头，那可就难办了。
　　人类世界难觅踪影，她该怎么去找寻呢？

　　角角思来想去，觉得要找妖族至宝，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

　　妖族？

　　这不是废话么。但角角一直回避这个答案，就因为她，不，想，去！

　　如果能从人类社会找到线索，花钱买到，那多简单呐，甭管多少钱，大不了角角回鲛人部落翻找东西搬上来就是了，反正那里废墟一片，她拿什么都行。
　　但若是要去妖族……角角连见个猫妖都紧张兮兮，她的胆子，哪敢？！
　　先不说她惧怕弱小的自己被妖族欺负，害怕一见面就能闻出她满身鱼味的妖族们，就是去，她也根本不知道妖族聚集地在哪里。
　　妖族不比鲛人那种小族群，妖族从两条腿到四条腿的、六条腿的，再到八条腿的，还有没腿儿的，太多了，遍布全球，根本没有聚集地之说吧？听说妖族要是开会，就是族长选个地方，其他长老们赶过去，没有特定的城市、祭坛之类的东西。也对，人类的脚步踩得越来越远，为了躲避人类的目光，妖族不会弄那些暴露自身的东西的，很多时候是伪装成人类来活动的，就算弄个金字塔，也要装成是人类搞的，不会暴露妖族本质。

　　角角想那么多，其实就是在推卸，她要找理由不去过多接触妖族，现在认识的猫妖和花妖就够了，还有见过面的其他不是很熟悉的小妖精，有这个圈子已经足以，角角可不想暴露自己。

　　她的时间还充裕，她怕死怕的要命。

　　做完一番心理建设，角角又陷入了每天打工人的咸鱼生活。

　　——唉，不得不说，还是那个废柴角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