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225、宿舍闲聊

　　角角以为她跟阿瑾之间已经是明牌了，两人互相摊牌，阿瑾甚至会主动告诉角角一些妖族的事情，而角角呢，又不用再在意自己鲛人的身份，不会在卑微与两人身份鸿沟。
　　就连前一条时间线中的诸多疑问，她俩也已经说开了，黑玉晶的事，已经不再是不可触碰的秘密。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阿瑾的记忆中，对这一段还有着一些不同的记忆。

　　“这样让鲛人把至宝带去海底，真的没问题吗？族长，要不要我们还是算了？那个鲛人长老也不是什么说实话的，不老实。”

　　阿瑾平静的声音：“至宝积聚的能量已经够多了，该用一次了。”

　　“可族人这边，不安稳啊，打算盘的人太多，各支都有异动，咱们已经够乱的了，再牵扯……”

　　“就是这样才一定要做。”阿瑾坚定的说。

　　“是。我明白了，让鲛人跟咱们一起乱，顺便祸水东引，让一些有心人去盯着鲛人，不要来烦咱们？”

　　阿瑾没回答她：“鲛人要做的事情，必然很大，应该能一次就把能量耗光。省的那些人惦记了，这之后又能有一阵子安宁的。”

　　“凤族也是的，哼，那只死凤凰，留下那种东西，让人头疼。可，它在海底积聚能量……”

　　“它是靠人心积累，海底恶人少，恐怕得用几千年。”

　　“听说海底这段时间也不安稳呐，变革派闹的厉害，呵呵，她们也是不太平啊。”

　　“那些老顽固还没死硬撑呢？哼。不急的，至宝在人类这里几十年就能现世一次，太闹腾。搁哪都比搁这儿好。”

　　“嗯，也是。上次说的南极那件事……”

　　与此同时，遥远的南太平洋上，一个谷狗地图上都难找到的小岛的海岸边，玩耍的孩子捡起一块黑色的石头，玉石般温润的手感，晶石般的光泽，仔细看，有极其复杂的好似人工的天然纹路。

　　孩子扬起小脸，举着手里在阳光下闪闪亮的石头，清脆的小嗓子喊起来：“妈妈，妈妈，看，我捡到了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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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角趴在阿瑾的床上玩着手机，阿瑾呢，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也在摆弄手机，角角觉得，阿瑾可能还是在忙妖族的事，因为她脸上时而闪过严肃的神色，那是阿瑾在跟角角相处时绝不会摆的脸色，也是她在做人类工作时没有的认真。

　　角角不想看到阿瑾的手机屏，不想掺和妖族的事，但既然阿瑾能坐在房间里摆弄手机，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
　　角角放心。

　　安安静静的，很好，角角喜欢这样两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光，互不打扰，又能感受对方的存在。
　　但没多久，可能是阿瑾忙的差不离了，她俩逐渐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俩人在卧室闲聊天的傍晚时光，好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早习惯了彼此，这种错觉特别好。

　　角角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她跟阿瑾的差距太大太大，她们之间有着太多的不同，但她享受眼下，只是当前的这时刻，她跟阿瑾有着共同的人类工作，有着同一间宿舍，有着一些共同的秘密，她们是两条相交的平行线，她们信任彼此。哪怕明天，阿瑾掀开伪装站在鲛人的对立面，那也是明天的事，此时此刻，她们还是朋友。

　　角角和阿瑾的话题从早饭到午饭，从午饭到新网剧，从网剧到短视频评论，聊着聊着，不知何时就聊到了妖族的符咒。

　　妖怪，跑的快，超过汽车，跳得高，视力极好，嗅觉灵敏，力大无穷，生命顽强，活得长，这是公认的。
　　但妖族并没有统治世界，反而隐藏身形，或匿在人群中，或躲在深山里。
　　鲛人呢，更绝，跑去人类科技尚且难以抵达的海底最深处。

　　说来，有些讽刺呢。

　　过去，角角是不去深想这些事情的，上学时，她思考的事情都围绕着学校同学会不会欺负她，她有哪些朋友，朋友们会不会嫌弃她，她考试怎么蒙混过关打转转，关于鲛人，她已经懒得深入思考了，对妖族更是知之甚少。
　　但现在，角角也会偶尔多思考一些，跟阿瑾聊天呢，更是聊着聊着话题就会偏到这些方向，毕竟，这些都属于安全话题，不涉及妖族和鲛人的隐秘，又跟阿瑾和角角切身相关，可以随意八卦胡侃。

　　人类有机械，鲛人有咒语，妖族呢，有自身的强悍和符咒。

　　符咒这个东西，原本是那些有慧根的人类发明的，但人类战争让一批一批人直接清空，而传男不传女只传嫡系弟子等规矩，又让知识被禁锢，轻易就断了代，逐渐的妖族开始学着人类弄上了，妖族本就不缺慧根和灵气，一直以来，人类是逐渐走弱，个体实力越来越差，但整体依靠科技倒是能力发展起来了，其实，也是人类内部弱者如肥料养分滋养顶层，跟妖族差不离。

　　过去，角角以为妖族只是变异的动物，嗯，鲛人对妖族是那种看待远方对手的态度，有点儿恐惧又有点儿看不起妖族，也的确，妖族种族分化严重，太走极端，强的极强，弱的极弱，好的是瑞兽，恶的损天灭地，也无怪整体实力比较均匀，个体实力很强的鲛人看不起妖族。
　　别看大妖拥有漫长生命喝那么强悍的妖力，鲛人中的强者咒术水平也不弱呢，否则，怎么能在生命禁区的海底撑下一片世外桃源乡？

　　因此，角角对妖族的印象就停留在混迹人间的妖精层面，没想到妖族也在进化，不仅对人类的机械和知识学得像模像样，还搞起了人类过去用来捕杀他们的符咒。

　　嗯，说起符咒，角角倒是想起点儿事。

　　“那个盒子，你还记得吗？就是拍卖会后拿到的那个……”角角跟阿瑾提起黑玉晶的盒子。

　　“哝，就是这个，上面是你们妖族的符咒吧？”角角的能力和差生的贫瘠知识量让她认不出符咒，但角角不傻，她推测拍卖行的人没发现日记，而她呢，摸索盒子几下就发现了问题，之前没细想，现在说到符咒了，她联想到这个盒子，就觉得可能有些问题了。正好让阿瑾看看，有没有问题，阿瑾肯定一眼能瞧出来。

　　“哦，这个啊。是我啊。”

　　“诶？”

　　当年，吴姐这个盒子送拍卖会的时候，原本上面的确有符咒，但拍卖会后拿到盒子，角角给到阿瑾手上拿着，她作为族长当时就顺手揭掉了。这种小符咒也只没啥用，手法稚嫩，该是小孩子搞的恶作剧，她觉着角角是带去海底，没必要弄个符咒让有能力的鲛人看到了，还以为妖族搞了什么阴谋在盒子上，她不想节外生枝。

　　角角想想，当时自己好像是没任何防备的把盒子给阿瑾拿过，这个细节她自己都没注意。

　　也就是阿瑾的这个顺手，让暗格里的日记很轻易的被角角发现，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
　　角角恍然。

　　既然说到了黑玉晶……

　　为什么要让她把黑玉晶带到繁育地？

　　这是角角新的疑问，既然阿瑾早就认出黑玉晶，也知道角角在找寻它，那为什么一定要让角角带走呢？哪怕阿瑾自己不想用它，把它藏起来不就好了？

　　角角终于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留在陆地上，它惹的麻烦太多，还是放海底好，安生。”阿瑾回答的特别随意，显然，现在，黑玉晶也不是什么禁忌话题了，角角又是相关人士，说开了没什么关系。

　　但角角在心里也在分析这件事，她的归纳出的理由，不仅是阿瑾给出的，这件事，不只是阿瑾一方作用，还牵扯其他妖族，更是海底长老一派的努力。

　　几个理由，一是为了让时间恰好回退到鲛人叛乱没发生的时候，退的时间太多，浪费，退的太少，又无法阻止叛乱的发生。毕竟，那场叛乱不是简单的一个背叛者的袭击，那个人不是重点，那后面牵扯的各方势力才是麻烦。
　　二是因为繁育地的咒术能保证长老也能留存记忆，再苏醒的他依然会记得时间回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方便他处理各方问题。
　　三嘛，是因为妖族希望把妖族至宝留在海底，妖族不想让妖族至宝在陆地上成为对手手中的筹码。

　　其实，角角就算在陆地上许愿，让时间回退也是可以的，也可以拯救鲛人，但前两点，尤其第二点就无法实现了。

　　角角觉得，她终于能看清一些事情的真相了，这种拨云见日的解谜感觉——很好，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