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98、背叛

　　预言者真就是背叛鲛人了吗？

　　也不见得，就像人类中有鲛人也有妖族一样，就算角角，她在陆地上并不是为了使坏，不是打探情报当间谍，她仅仅是为了贸易交往，给鲛人弄点儿外快，顺便把陆地上的东西运回鲛人聚集地去，当然，科技上的学习那是肯定要有的，妖族的消息也是会关注的，可能角角的同事里也的确有专职干打探情报这类的，但这不代表跟角角接触的人类和妖族就是叛徒。

　　角角在跟妖族接触中也会告诉他们一些鲛人的事情，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让妖族多了解鲛人，只当是朋友闲聊，这也不代表角角背叛了鲛人。

　　人类可以不提，鲛人和妖族的接触在近些年是友好的，双方都本着多接触，增进两族之间的联系和理解，同时，商贸互惠互利。

　　同理，预言者跟妖族接触，在接触中自然也会告诉对方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聊聊八卦消息，这种事，也没什么吧？
　　角角安抚着自己震惊的内心，努力给这件事做着解释。

　　鲛人族并没有搞闭塞禁市的政策，除了一些核心机密和咒术打上戳儿，只有少数高层知晓，其他人获知了也要保密外，普通信息是鲛人们都可以随意谈论的，似乎告诉妖族也没什么。

　　怎么划分正常接触和泄密呢？

　　角角觉得，自己一开始太紧张了吧？一听到妖族能获得鲛人的信息，就头皮发紧，觉得是有叛徒了，但鲛人和妖族又不是开战双方，鲛人族自己也没有对日常信息保密的政策，预言者告诉熟悉的妖族一些消息，是没关系的吧？同样的，他也能换取到一些妖族的消息回来呢。

　　角角自己在脑子里分析着，打破了原本她非黑即白的思维定式，现在鲛人预言者的事情，让她发现很多事情界限是模糊的。像角角这样完全不告知妖族信息，或者，只小心翼翼的告知自己出售的鲛人货物信息，是正确的，像预言者那样把鲛人海底的一些信息告诉妖族，似乎也没错。

　　角角想起自己上学时课堂上教授的关于妖族的常识知识，那些，也是一些鲛人在跟妖族接触中打探回来的吧？

　　鲛人很难在妖族中卧底，同理，妖族也是，在深海生存艰难，这样的思维定式下，角角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两族是很疏远的，但其实，既然同样搏命生存，怎么可能毫无接触？鲛人可能会在妖族中培养卧底，妖族也同样会各种方式打探鲛人部落情况。

　　拍拍脸颊，角角让自己清醒点儿，这些事与她有啥关系？她是回来整理心情外加休假的，她是回来见见朋友们的，她是回来安抚自己那颗终于意识到她依旧只是废柴丑小鸭的破碎小心灵的。

　　理顺了这些，角角悬着的心又落回肚子。

　　在黎汐对妖族的调侃话语中，角角转念琢磨回猫妖。

　　哼，那个人畜无害慵慵懒懒的样子，真的很蒙人呢。
　　什么亲切黏人？
　　什么柔软小猫咪？
　　呸。

　　果然，每只妖族都不是简单的。角角再次坚定了这个思想。

　　联系这么广，到处卖消息、收消息，这样看来，猫妖是妖族中的情报员一类的角色了，难怪一开始那么自然的接近初来乍到陆地的傻乎乎的小鲛人角角呢。
　　根本就是不怀好意！摔。

　　但角角倒也不至于因此气愤，说猫妖有目的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恶意，但若说完全只是打个招呼买点儿货，那就是小看人的智商了，可惜，角角还真就是智商和情商都欠费的样子，竟然信了……

　　呃……

　　好打脸。

　　角角再次确认，其他人都在玩极限生存，只有她拿的是言情剧本——十分的不合拍。

　　在别人眼中，她就是那个怪咖吧？可惜，角角自己这个当事人一点儿这种觉悟也没有，每天过得没心没肺，为自己那点儿恋爱小烦恼而烦恼。

　　话说，这之后再见到猫妖，角角并没有表现什么异样，还是照常打着哈哈，推销着商品，顺便听些八卦花边儿。

　　角角觉得自己长大了，终于学会成年人的交往方式，没有纯粹的友情，但也要接纳这种不纯粹的关系。

　　朋友，不是简单的聊得来，往往有其他诸多利益考量，角角学不会考量别人，她不是那种性格，也没那个聪明的脑子，但至少，她终于知道了别人在考量她。

　　这也算进步吧。

　　黎汐毕竟是工作间隙溜出来买个饮料的，不能呆太久，一杯饮料下肚，便准备离开了：“看见你确实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角角比我想的更强呢，一个人去了陆地上。很好。”
　　黎汐满意的点点头，“那行，我放心了，你还约了别人吧？看你在注意时间了。我先走了，你再坐会儿吧，账单我已经付过了。”

　　角角不是会挽留人的那种，尤其黎汐还在工作，她能在工作中抽空来见见角角，角角已经很开心了。摆手看着黎汐离开，角角也有种终于把心放回肚子的感觉。

　　上次见黎汐，她们两个人这样面对面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角角想起曾经的自己在一片废墟中失魂落魄的寻找朋友们身影的时候。
　　嗯，那时候，她好像没见到黎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