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71、告白

　　“收拾一下下楼吧，嗯？刚才莎莉回来了，她去看了通宵电影，说是不困，先做完扫除，下午去补觉。”阿瑾上楼推门走进来，看角角坐在床边玩手机，笑了一下，轻声说着今天的安排。

　　“嗯，好。”周末，角角没安排鲛人的工作，但还是需要跟工作群里其他小鲛人们联系一下感情，刷个存在感，没办法啊，打工人嘛，之前角角不重视鲛人这边的同事关系维护，显得有些高冷了，现在，她开始学着也在群里冒个头，给同事点个赞。
　　最后发了句话，解决完这些，角角抬头看阿瑾。

　　角角起的晚，洗漱完泡了包果料麦片当早餐，边吃边刷手机，也不急着下楼，因为知道今天扫除日，等一下就是忙碌了，因为一直在床上坐在，晚起的那种呆萌萌的感觉依旧挂在脸上，看着格外可爱，让毫无防备推门进来的阿瑾目光定住。

　　阿瑾凝视着角角的脸。

　　在角角眼中，同样是她凝视着阿瑾。阿瑾就在她身边，望着她，不动。房间里光线不亮，天色阴沉，室内朦朦胧胧，很有种清晨日出前的错觉。

　　窗外，落下了淅淅细雨，世界在这湿润的雨气中安静下来，没有鸟声，少了人声，变得寂静的好像没有其他人，只有阿瑾和角角两个。

　　恍惚间，好似这是独属于她们的世界。

　　湿漉漉的空气，让角角很有安全感，那是亲切的水的气息。

　　“我爱你。”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句不大的声音。

　　但这话在这个安静的早晨就像个炸雷，在阿瑾耳边爆响。

　　角角表白了。

　　是的，就是这么突兀的，角角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她说了。

　　嘴比脑子快的体现。

　　人呢，有时候，想说什么，急切的想说，脑子里的理智拼命喊开口啊，说啊，可嘴巴却黏上了，张不开，喉咙堵得死死的；但有时候呢，明明脑子下班，啥也没想，嘴巴却会溜号，冷不丁滑出来一句，搞得自己都怀疑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属于自己。

　　唉，角角的情商小白，加上智商不高，在这种场合充分体现出来了。做事之前计划的不够深思熟虑，做事时没有灵动和高情商辅助，嘴皮子也跟不上，不甜不油，事情发生后，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圆滑圆满的成熟收场。
　　不过，从角角的角度看，曾经那样躲在黑暗角落的丑小鸭有了现在这样的进步，也是挺惊人了，要求她彻底改变，还真挺难。

　　表白这件事吧，就是这样，你想的再多，计划的再全面，临场怎么都说不出口的情况是有的，莫名其妙的场合，却又突然干愣愣的表白了，也是有的。

　　爱情的荷尔蒙作用下，人的思想总有些脱线。某个场合，就是那么恰恰好的，让你压力不是太大，感情又浓到了一定程度，话就说出来了。

　　角角自己也愣了，她说了？就这样说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花前月下，没有鲜花烛光，也不是因为阿瑾今天特别的漂亮或两人感觉特别亲近。

　　甚至不是她俩人独处的时刻，现在，宿舍其他人就在楼下客厅，等着她俩一起下楼扫除呢。

　　阿瑾轻移一步，站到角角面前，一手抚着角角的脸颊，垂下眼眸，看着角角的眼睛问：“你是把我当朋友的那种依赖，还是真喜欢？或许……你弄错了，你只是依恋我，需要我？”

　　那深沉的，满满的要溢出来的话语，却一字未说，只停留在阿瑾的目光中。

　　角角还看不懂阿瑾眼底的深意，她不知道阿瑾想说的，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这郑重的带着些哀伤，又带着满满期待的目光，让之前把爱这个字脱口而出的角角反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角角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喜欢，她把阿瑾当什么人呢？有朋友的依赖和信任，但似乎更多一些，多一些占有，独占，霸道的想控制她，得到她的全部。角角在最初，是欣赏，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时对阿瑾的依赖，后来是习惯，是贪婪，是欲望。
　　感情，总是混杂在一起的，爱情也不仅仅是简单的爱恋。

　　“我……”

　　阿瑾上前一步，修长的手臂快速抬起，轻柔得挡住了角角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而角角本就罢工的脑子也没想到确实要讲的话，便让声带顺势停顿下来。

　　同时，阿瑾也没有给角角回复，就好像，她什么也没听到。

　　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表白不存在。

　　一时之间，两人都顿住了。

　　角角从始至终都是脑子生锈一般的迟钝着，她看着阿瑾被她吓了一下，但也只是呆了一瞬，便笑着跟她说话，但笑容中带着些苦涩。

　　这，到底是同意？喜欢？还是拒绝？
　　还是说她现在在考核期？

　　角角觉得自己不是那个主动表白的人，她好像才是那个被动的，她说出了话，但她却跟不上节奏，阿瑾，这个被给被吓到的人，才是那个掌握着全局的。

　　她觉得有些苦涩，可是，阿瑾细长有力带着薄茧的手指，又给她最敏感的嘴唇上带来暖暖的温度，让她心里发甜的温度，让她舍不得开口打破这个瞬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