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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为寇(2) ...

  •   卢尚宫正焦急的等在城内的落脚点,终于见到王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昌辉换下夜行装,吩咐卢尚宫:“先把东西放好,明早找个机会运出城外,联络大的粮商,换成粮食,分批分发给灾民。”
      “是,请殿下尽早返回王宫歇息,明天还要早朝。”
      昌辉点点头,忽然一眼瞥见智秀匆匆把那女人抱进来。他眉头微蹙,又吩咐卢尚宫:“看看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是怎么了,另外,看她身上有没有我丢失的东西。”
      卢尚宫望望那个脏兮兮的女人,又看看面色沉郁的昌辉,终于忍住没有发问。仔细检查了宋子真,从她身上摸出一只破旧布袋,双手递给昌辉。
      昌辉打开那袋子,只见玉佩和印鉴都在,惟独不见先凤簪,心中有些慌乱:“再仔细找找,是否还有遗漏,尽快把她弄醒!”
      “已经搜过了,只有这布袋。这名女子看来只是饥饿过度,给她灌些食物应该就没有大碍。”
      饥饿过度?昌辉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看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原来又是一个善良的傻女人,饿着肚子却想要为灾民做出些努力吗?幸好,没有杀她,象利禄那样善良的女子应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才对啊!但是,利禄她却放弃了——心口涌起的痛意又开始慢慢溢出。
      宋子真在昏迷中隐隐约约嗅到了食物的香气,天哪!她真的是太饿了,一闻到那味道,口水就忍不住的流,肚子也忍不住的吵闹起来,她突然一下就睁开眼,反把正端着一碗粥的卢尚宫吓了一跳。宋子真此时眼里看不见别的,就只有她手里那碗粥,反正只要知道自己还活着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她一把抢过那碗粥,呼呼几下喝个干净,满意的舔舔嘴,把碗一伸:“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侧响起:“可以了。”宋子真倏的回身一看,立刻叫出来:“是你!李昌辉!”
      智秀和卢尚宫都大吃一惊,智秀的剑已然出鞘。
      宋子真全然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出口直呼王的名字,已经是大不敬,更何况她还知道王参与了盗窃活动。她跳起来指着昌辉又道:“你不就是白天那个贵族公子?为什么......为什么,你?”
      昌辉转过脸,仿佛根本不愿看她一眼,语调淡然:“一碗粥就可以有这么大精力。看来如果我和你联手,应该不用担心你会私吞吧。”
      宋子真吞了口唾沫,瞪大眼:“私吞?说到私吞,今天你破坏了我的好事,见者有份是道上的规矩!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半来给我,难道是你想私吞吗?”
      智秀见她说话全无顾忌,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已然出鞘的剑寒光一闪,正横在她的颈上,厉声呵斥:“不得放肆!”
      岂料宋子真全不吃他这一套,脖颈拧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人已经脱离智秀的控制范围,拍手笑道:“怎么想杀人灭口吗?比狠斗勇我不敢说,逃命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儿!要是我吃的饱饱的,你们啊——未必捉的到我!”
      昌辉斜睨她一眼,对于她骨骼的怪异早已有所领教,所以并不奇怪。他负起手,慢慢转向宋子真,长长的头发在昏暗灯光的掩映下,在清俊的面上划出一个隐秘的弧度,周身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度。
      宋子真这才有机会去打量这个看起来满身贵气完全不象盗贼的公子,紧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用手把自己的额头的碎发往头顶耙了耙,迷惑的问:“你......头发这么挡住半张脸,不碍事吗?”话一出口,她便觉出实在说的不是时候,明明是正在讨论分赃的问题,连忙轻轻拍了自己的嘴一下,嘟囔着:“算我没说,算我没说好了......”偷偷瞄了昌辉一眼,发觉他面上没有什么嘲笑或者愠怒的表情,才又继续说:“李昌辉,我告诉你们哦!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可是不答应!”
      昌辉缓慢而沉稳:“今夜所得可以全部给你拿去,但是......”他话还未完,宋子真整个人已经跳起来,连声问:“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吧?不会是骗我吧?”昌辉的话生生被她的过度反应截断,不由抬眼瞥了她一下,心里下了论断:这女人的确就是只猴子。
      昌辉继续道:“但是必须要在我们的监督下合理分配给灾民。”
      宋子真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头,指点着昌辉、智秀和卢尚宫,笑语:“哦!你、你、还有你——你们莫非就是因为仰慕洪吉童,接替他做义贼的?或者,你们是洪吉童的手下吗?”她边说边抱拳连向三人鞠躬,“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完全误会了!洪吉童是我非常非常崇拜的大侠,真希望象书里写的那样,如果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呢!”
      卢尚宫与智秀精神都为之一紧,她又提到了王最为痛苦的心结。然而昌辉并未在意,反而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无论哪一种,目的都是一样的。但是,合作之前,想请你把东西归还给我。”
      “哦!对了!”宋子真赶紧在身上摸了摸,忽然大叫起:“哎呀,不好,不见了,一个也不见了呀,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
      昌辉抬起手,他手里正握着印鉴和玉佩,轻抬眼帘目注宋子真,看似沉稳的神色中却透露出一丝焦急,沉声质问:“我想知道另外那一件凤簪去了哪里。”
      “哦——”宋子真看见那两样东西,方才放下心,不好意思的笑着,“那一件我觉得蛮值钱,想要留给我儿子当老本儿,就偷偷藏起来了。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白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因为大家粮食实在不够,所以我才不得已......其实抢劫不是我专业啦,不然早把你们抢光光。”
      “明天,粮食就会送到,凤簪归还给我。”
      宋子真拍手笑着答应:“那么就说定喽!太棒了!明天不用饿肚子!昌辉你真是好人!我替大家谢谢你了!”她深深的弯下腰去,鞠了一躬。
      听到宋子真称赞他是个好人,昌辉猛的一下抖动,那溢出心胸的疼痛使他几乎难以站稳。他迅速转过身,捂住胸口,沉痛的闭上眼帘,不发一言,只轻轻向后摆了一下手。
      智秀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带领宋子真向门外走去。宋子真一面走,一面回头看昌辉,她隐隐察觉到这个贵气的男子似乎情绪有些不对。

      卢尚宫正焦急地等在城内落脚点,终于见到王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昌辉换下夜行装,吩咐卢尚宫:“先把东西放好,明早找个机会运出城外,联络大的粮商,换成粮食,分批分发给灾民。”
      “是,请殿下尽早返回王宫歇息,明天还要早朝。”
      昌辉点点头,忽然一眼瞥见智秀匆匆把那女人抱进来。他眉头微蹙,又吩咐卢尚宫:“看看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是怎么了,另外,看她身上有没有我丢失的东西。”
      卢尚宫望望那个脏兮兮的女人,又看看面色沉郁的昌辉,终于忍住没有发问。仔细检查了宋子真,从她身上摸出一只破旧布袋,双手递给昌辉。
      昌辉打开那袋子,只见玉佩和印鉴都在,惟独不见先凤簪,心中有些慌乱:“再仔细找找,是否还有遗漏,尽快把她弄醒!”
      “已经搜过了,只有这布袋。这名女子看来只是饥饿过度,给她灌些食物应该就没有大碍。”
      饥饿过度?昌辉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看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原来又是一个善良的傻女人,饿着肚子却想要为灾民做出些努力吗?幸好,没有杀她,象利禄那样善良的女子应该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才对!但是,利禄她却放弃了——心口涌起的痛意又开始慢慢溢出。
      宋子真在昏迷中隐隐约约嗅到了食物香气,天哪!她真的是太饿了,一闻到那味道,口水就忍不住地流,肚子也忍不住地吵闹起来,她突然一下就睁开眼,反把正端着一碗粥的卢尚宫吓了一跳。
      宋子真此时眼里看不见别的,就只有她手里那碗粥,反正只要知道自己还活着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她一把抢过那碗粥,呼呼几下喝个干净,满意地舔舔嘴,把碗一伸:“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侧响起:“可以了。”宋子真倏地回身一看,立刻叫出来:“是你!李昌辉!”
      智秀和卢尚宫都大吃一惊,智秀的剑已然出鞘。
      宋子真全然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出口直呼王的名字,已经是大不敬,更何况她还知道王参与了盗窃活动。她跳起来指着昌辉又道:“你不就是白天那个贵族公子?为什么......为什么,你?”
      昌辉转过脸,仿佛根本不愿看她一眼,语调淡然:“一碗粥就可以有这么大精力。看来如果我和你联手,应该不用担心你会私吞吧。”
      宋子真吞了口唾沫,瞪大眼:“私吞?说到私吞,今天你破坏了我的好事,见者有份是道上的规矩!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半来给我,难道是你想私吞吗?”
      智秀见她说话全无顾忌,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已然出鞘的剑寒光一闪,正横在她颈上,厉声呵斥:“不得放肆!”
      岂料宋子真全不吃他这一套,脖颈拧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人已经脱离智秀的控制范围,拍手笑道:“怎么想杀人灭口吗?比狠斗勇我不敢说,逃命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儿!要是我吃的饱饱的,你们啊——未必捉的到我!”
      昌辉斜睨她一眼,对于她骨骼的怪异早已有所领教,所以并不奇怪。他负起手,慢慢转向宋子真,长长的头发在昏暗灯光掩映下,在清俊的面上划出一个隐秘的弧度,周身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度。
      宋子真这才有机会去打量这个看起来满身贵气完全不象盗贼的公子,紧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用手把自己额头的碎发往头顶耙了耙,迷惑的问:“你......头发这么挡住半张脸,不碍事吗?”话一出口,她便觉出实在说的不是时候,明明是正在讨论分赃的问题,连忙轻轻拍了自己的嘴一下,嘟囔着:“算我没说,算我没说好了......”偷偷瞄了昌辉一眼,发觉他面上没有什么嘲笑或者愠怒的表情,才又继续说: “李昌辉,我告诉你们!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可是不答应!”
      昌辉缓慢而沉稳:“今夜所得可以全部给你拿去,但是......”他话还未完,宋子真整个人已经跳起来,连声问:“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吧?不会是骗我吧?”昌辉的话生生被她的过度反应截断,不由抬眼瞥了她一下,心里下了论断:这女人的确就是只猴子。
      昌辉继续道:“但是必须要在我们的监督下合理分配给灾民。”
      宋子真恍然大悟似地敲了敲头,指点着昌辉、智秀和卢尚宫,笑语:“哦!你、你、还有你——你们莫非就是因为仰慕洪吉童,接替他做义贼的?或者,你们是洪吉童的手下吗?”她边说边抱拳连向三人鞠躬,“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完全误会了!洪吉童是我非常非常崇拜的大侠,真希望象书里写的那样,如果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卢尚宫与智秀精神都为之一紧,她又提到了王最为痛苦的心结。然而昌辉并未在意,反而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无论哪一种,目的都是一样的。但是,合作之前,想请你把东西归还给我。”
      “哦!对了!”宋子真赶紧在身上摸了摸,忽然大叫起:“哎呀,不好,不见了,一个也不见了呀,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
      昌辉抬起手,他手里正握着印鉴和玉佩,轻抬眼帘目注宋子真,看似沉稳的神色中却透露出一丝焦急,沉声质问:“我想知道另外那一件凤簪去了哪里。”
      “哦——”宋子真看见那两样东西,方才放下心,不好意思的笑着,“那一件我觉得蛮值钱,想要留给我儿子当老本儿,就偷偷藏起来了。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白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因为大家粮食实在不够,所以我才不得已......其实抢劫不是我专业啦,不然早把你们抢光光。”
      “明天,粮食就会送到,凤簪归还给我。”
      宋子真拍手笑着答应:“那么就说定喽!太棒了!明天不用饿肚子!昌辉你真是好人!我替大家谢谢你了!”她深深地弯下腰去,鞠了一躬。
      听到宋子真称赞他是个好人,昌辉猛得一下抖动,那溢出心胸的疼痛使他几乎难以站稳。他迅速转过身,捂住胸口,沉痛地闭上眼帘,不发一言,只轻轻向后摆了一下手。
      智秀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带领宋子真向门外走去。宋子真一面走,一面回头看昌辉,她隐隐察觉到这个贵气的男子似乎情绪有些不对。

      昌辉早朝过后回到寝宫已经在龙椅里坐了一个时辰没有动弹,随侍的内监和宫女个个低首敛眉,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服侍新主不过月余,却也清楚新王极其喜静,除了政事,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在一个地方待上许久。新王与前任王比大不相同,他不沾酒更不近女色,唯一喜好大概就是每天固定的练习剑术。他对内监和宫女的的服侍也从未有过半句苛责,无论他在与不在,整个后宫都是一样平静。
      宫女们对于这一点尤其敏感,原本一些自以为颇有姿色的宫女还冀望能博新王宠幸,一步登上特别尚宫的地位,但很快她们就发现那几乎就是不可能,新王忧郁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她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过,总是飘忽地投落在远处。王虽然拥有异常俊美的面容、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身处世间最为富贵奢华的王宫,却神秘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今天的早朝,左相没有参加,完全在昌辉意料之中,损失那么惨重,嗜财如命的左相根本不可能禁得住这个打击。只是,早朝上崔判书的一份秘密奏折却引起他的深思。奏折上说现在朝廷官吏基本分成三派,一派自然是以崔判书为首的保王派,一派则包括领议政柳大人等儒生派,他们虽然也尽心政事,但是却似乎对王仍在观望之中。
      这一点,昌辉非常清楚,他当初以剿灭洪吉童为号召,趁机夺走儒生派要挟他的把柄,洪吉童被剿灭以后,儒生派和他的共同对手已经消失,就必然会对他心存顾忌。况且,最为关键的,他放走了利禄——她本来是可以使他牢牢抓住儒生派的最有利的武器——这一点柳大人心里必然存有心结。
      另一派完全是对废王没有放弃,提早就嗅到新王与他们不同路的气息,很清楚新王铲除他们是迟早的事,所以正在积极谋划扭转乾坤,《洪吉童传》极有可能成为他们加以利用的武器。但是现在无论哪一派,他都不能妄动。冥思许久,也不得要领,他慢慢拿起案上那本《洪吉童传》重新翻阅一遍。这本书在他、洪吉童和朝臣关系最为紧张微妙的时候出现,迫使他不得不放弃洪吉童而与朝臣联手,可见目的并不单纯。时机把握如此准确,对洪吉童的情况又了解的如此精细透彻,作者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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