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年意气最为珍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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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城七月，天气炎热，蝉鸣不停。高校军训的连队站立在树荫下休息，进入游戏环节。与另一排的同学双目对视站军姿，谁先笑，谁就输了。
女生把男生看得憋红了脸，或是男生盯着女生连连躲开视线。学生们互相逗乐，快乐的时间很快结束了，有人提议让学生中的优胜者挑战学长教官路真。
路真头脑发胀，昨晚喝的酒未曾散去，心中一时郁闷，也寻不到好的乐子，便答应了下来。
在部队时就没有战友能在他的眼下逃过一劫，何况是这群还在念书的小孩。果真不出他所料，接连两位选手在他的咄咄目光下溃不成军，短到加起来只有三分钟。
路真觉得无趣，正要吹哨准备训练，霍城却主动上前一步，“教官，我赢了，想试试。”
路真将哨子放下，“好。超过三分钟，我输。”
“十分钟。”
霍城神色淡淡，他靠过去，两人贴得极近，鼻尖都是彼此的气味，路真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威士忌，同时混合着草叶清新的味道，成熟而又淡雅诱人。
教官和学生身上穿着两件迷彩服，体能服与外套，在烈夏日里久站，不消片刻已经大汗淋漓。
路真说：“外套脱了，别中暑。”随后他解了扣在外套上的腰带，扔给了身边看热闹的学生。
霍城见状，干脆地甩掉外套，露出健壮结实的臂膀。
路真却半脱外套，汗水浸润了体能服，腰腹湿漉一边，胸肌微显，双目紧盯着霍城，话语勾人：“你帮我脱。”
气势不能不落下风，霍城一把扯住外套，被路真笑眯眯地截住，力量角逐，最后也不知是谁先松了手。
这样限制级亲密的画面引学生们尖叫连连，“这是我不付钱能看的吗？”外人看来漫长的对视僵持，在当事人的眼中只剩彼此，实在太短。
面前的他气宇轩昂，双眸深邃，像是要被吸进去一般，路真酒醒了大半，又仿佛再次沉醉了。
直到人群中有人提醒：“教官，十分钟到了。”这场才对视算结束。
“结束了，你赢了。霍城，你很不错。”
肩上落下一掠而过的触碰，等霍城再次回神时，只见路真在不远处两指执哨而鸣，“二营准备训练。”
半分钟的静止站立过后，路真下令：“七连扎腰带，戴帽。”霍城捡起两人的外套，拍掉灰尘默默递给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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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TM的是有病吧，非要拖到阵雨天让学生排方阵。”
“这建党百年庆不是就该有觉悟了，领导拖到7月1日才说要拍，这匆匆忙忙的。沪城现在梅雨季节，天气预报下午还有暴雨，怎么和学生说。”
校领导尸位素餐，为难了夹在学生和学校之间的教官。
连长可以牢骚，学生可以埋怨，但路真身为营长不行，依旧在群里下了指令，让学生们撑着伞冒着雨出来。
操场地零零散散，学生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
如黄豆般的雨落个不停，路真和几位连长一直淋在雨里，七连的姑娘们不忍教官受罪想上去递伞，霍城拦住，望着远处的路真，“他不会接的。”
“为什么？教官平时体谅我们，雨这么大，他肯定也不想的。”
“路真如果撑伞一定又会被骂上的，表白墙的事情才刚过，而且这次方阵还全是我们二营的学生。”
前几天表白墙上刚发生一起“拉踩事件”，说一营天天坐着休息，屁股都坐得疼了，二营一天到晚训练，军姿四十分钟，踏步一个小时。
听得人想笑，一节训练课就四十分钟，哪来踏步一小时。但校领导还是拉着路真这个二营长训到半夜，害得当事人深夜买醉，迷糊不清。
他们说话间隔有人上去给教官们递伞，一个都没收。
路真挑选了几个雨停的间隙，让学生抓紧时间，根据阵型套上红衣服喊口号，无人机拍好视频后，在阵雨来让他们撤进了报告厅。
之后是几位教官轮着教军歌，路真教他们唱《当那一天来临》，“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 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
“我们那时候，遇上抗洪出动，知道会有人牺牲，学新歌鼓舞士气。后来我们连走了两个兄弟……”
现场气氛肃穆起来，路真静默了半分钟后，让学生再唱几遍，自己下台换了其他连长。
当天训练结束后，路真跟在队伍的最后，霍城望着他那坚毅的面庞，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信仰，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自己好像格外在乎教官。
“之前有兄弟出去打电话冲保卫处，结果那群逼崽子们已经放假了。凭什么？军训不是他们主办的？领导下雨天让拍视频不给个解释吗？”
“卧槽，后面有个傻逼冲错了，把阿真举报了。”
霍城暗骂一声：“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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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真挨完训，气不过又去喝了点，委屈得像个小媳妇，“我太难了”。
结果半夜又出事了。
一营全学生在报告厅蹦迪被人在微博上举报，校领导取消全校双休日上午的半天休息，这下激起民愤。
报告厅的使用是要经过老师批准的，既然借到教室了，说明校领导是同意的，结果一出事还是要学生出来挡刀。
有学生气不过人肉出发博者身份，是在校大四在校的学长，又有人带头半夜冲到他寝室门口蹲守，把门给人家掀了。
“这群兔崽子……”路真怕自己二营的有学生收不住，在群里叮嘱几个连长过后，又主动让霍城在男寝帮忙盯着拦着些。
次日，路真以为又要被批斗了，带着学生去给人家道歉，结果二营一整楼的男生都给霍城按捺住了，没去闹事。
后来经查，这个举报者已经毕业了，不是在校的那位大四学生。“休假”的保卫处又找了个时间给全校学生做安全讲座，其目的嘛……杀鸡儆猴。
次日红歌比赛上，二营七连的歌曲串烧气势磅礴，一上来就赢得全校的掌声，后面出其不意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可领导觉得太不正经了，不想给这个奖，磨磨蹭蹭拖了很久。
另一边，比赛结束后，教官们和学生玩闹了起来。
二营的几个连长抓着路真的腿将他整个人半抬了起来，没几下只听得路真大叫：“老子裤子被你们扯裂开了，放我下来。”
见状者哈哈大笑，路真捂着□□，不作挣扎地，朝着七连的方向大喊：“七连的好汉们上啊——”
霍城第一个冲了出去，将路真解救出来，然后联合其他同学去抬了隔壁的博教官给路真“报仇”。
当晚路真缝完裤子，痛痛快快地就睡了。
4
结营仪式上，红歌比赛的奖也出来了，直接给七连撸到第三名。路真深呼吸，挂上职业假笑，派霍城上去领奖。
台上都是替身，遇到一个真领奖的，霍城几句话，整得他们自己手忙脚乱。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七连同学班费买了蛋糕和rio，又提前借了个教室办告别会。
“教官，你还会回来吗？”
路真：“不会以教官的身份回来了，还有一个小时，十点半我们都得拿包袱走人。以后见到我记得叫学长。”
一不留神间，他整张俊脸被抹上了奶油，盯着一头鸡窝留影合念。
他一声“解散”，七连的几个男生像是要来抬他，路真生怕裤子一整条碎掉，逃一样地躲到了洗手间。
关上门的瞬间，他抬眼等候多时的霍城，“那我还能见你吗？”
“你会出国吗？”
霍城摇头。
“但凡活着，怎么见不了。这是我当初考研时候用的笔，祝你前程似锦，也留个念想。”路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次霍城抓住他肩上的手，不想放，“学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少年意气最为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