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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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报仇等几十年，还挑个鬼节带这么多小鬼头，说出去谁信啊。桑上给扭着女鬼戴鸭舌帽的身影递个眼神，后者点点头，手上一用劲，直接把女鬼的胳膊卸掉一只。
“啊啊啊——”
凄厉的鬼叫直接震碎几扇玻璃，等在楼下的张局长抖了抖，这听着就疼，不知道是哪个鬼又惨遭毒手，真可怜。
“真不争气。”掏着耳朵，桑上踢踢晕死过去的鬼，自觉问不出来什么，转身去楼梯口。
空无一人。
“怎么又被拐走了？”
桑上捡起丢在地上的红线，闭眼沉思，整个重症楼的构造在她脑海里尽数铺开，在那虚构的灰色模型中，有十个红点散布在各处。
低声骂一句，桑上又道：“分头行动，你去抓鬼，我去救人。”
漆黑的走廊沉寂无声，走在其中，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分在清晰，男人甚至觉得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他不知道是怎么跟队伍走散的，就像回个头，再转过来就在这儿了，而这个通道太诡异，明明是楼梯的位置也变成病房，夹道铺开像是没有尽头。
算下来，他走没有半小时也有二十分钟了，除去一个接一个的病房门，就是一段一段的白墙面，向前是无尽延长的黑暗，向后也是。他不知道往哪走却也不敢停，一停下，就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被什么东西窥视，双眼钉在他身上，这种未知的压抑感，让人没办法停下，没办法思考。
有冷汗凝结落在睫毛上，他没敢放下枪抬手擦，只能眨眨眼，缓解对视线的困扰。
就在双眼睁闭间，他隐隐约约看到很多黑影，完全睁开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喂。”
感觉右肩被拍，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听老人说，走夜路被叫被拍肩是不能回头的，人有三簇阳火，左肩右肩和头顶，有小鬼想靠近，只能灭掉之一。阳气弱了，才好下手。本来对这些迷信，向来嗤之以鼻的他，此时已经不能不信了，僵着身子，完全不敢动。
“这位叔叔，我都来救你了，你不能感动一下吗？”
……不敢动，不敢动，谁敢动啊，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是什么啊。
见人僵着身子没反应，桑上绕到他前面，抬头眨巴眨巴眼。
他比她高有一头，所以垂下眼看她时，正好对上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不大，却含着笑和光，用网上的话来说，就像撒了把星星在里面。
以前他觉得网上都是瞎胡扯，人眼里的光完全是环境和自身因素，角膜就是光滑的界面，当光照射上面，就会在角膜上形成光点，反射回来。如果很年轻并且没有远视，近视或其它的屈光不正的患者，精神状况良好，大多数的眼睛都是会比较明亮的状态。
但是现在，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眼里有光了。
“左手给我。”
“啊？哦！”
就这么几秒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什么。
男人迟钝一下递上左手，桑上用红线在他手腕上缠一圈，然后又在自己手腕上缠一圈，又捏起中间轻提，那细线就凭空消失了。
真的，就是凭空消失了。
“这样就走不丢了。”桑上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对了，你叫什么？”
“梁承。”
梁承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直接相信了，相信这个不是鬼是小桑同学，不过，事实证明他没信错。桑上带着他又跑几个楼层，又连续救出来几个人。他才知道，本来在八楼楼梯口的十个都被丢在各个地方，他是离得最近的一个。
也就救人这会儿，梁承的世界观又被颠覆了。
不知道是其他几层太厉害，还是跟着桑上的原因，他一路上见到各种各样的鬼。
只剩上半身趴在地上爬的、没有头到处乱撞的、还有身上穿了几根钢筋边走边拖的、甚至头卡在天花板上晃来晃去的……
真是大开眼界。
不过这些鬼都没能对他们怎么样，好像在忌惮什么，顶多最大胆的，上去拍一下现个形吓吓人。
梁承：……
还好还好，拍他肩的是桑上。
他们一路向上，到十三楼，包括梁承在内捞有九个人了，就缺一个，叫李阳。
“我要去天台，一起吗？”
“一起吧，好有个照应。”
九个人又被桑上用红线连起来，像是带小朋友一样，不过这次不是她牵头，而是让梁承领着跟在她身后。
“那好吧。”看梁承十分真诚，桑上也不好拒绝，“你们几个不要乱跑等我们一会哦。”
梁承：？？？
其余八人：！！！
只带他一个去吗？
“上面有点危险，你们人太多了我照顾不过来。”桑上在兜里掏呀掏，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你们拿着这个，站这等着就好了。”
好吧，服从安排。
“大头就交给你了。陆进拍了拍梁承，他也经历过不小的惊吓，此刻脸煞白煞白的，手上都没有什么力气。
郑重的点点头，梁承跟着桑上继续上楼，原理上应该锁起来的天台门，此时竟然半掩着，风一吹，还会晃两下，吱吱哇哇的像是在碾骨头。
一如既往没什么怕的桑上推开门，就跨出去。
“嘶——”
天台影影绰绰站了几十人，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如果注意一下，能看见他们都踮着脚尖，又稳又不稳的。
他们刚踏进来，所有人，也可能不是人，尽数转过头。明明是目无焦距，但觉得被恶狠狠地盯着，青白的脸僵硬扯出一丝笑，别提多诡异了。
“请问，”桑上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护士前，笑容可掬地指着梁承开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跟他一样的人？”
护士：……
梁承：？？？
“你不会说话吗？好可怜哦。给我指一下也行，多谢了。”
护士：……
梁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在桑上身后，时刻留意护士动作，看到她诡异的笑慢慢褪去，变成一种恐怖，更难看了。
就像两个人对峙，但不是人的一方先败下阵。护士僵直着抬起胳膊，板着转过身，对着一个方向。
“大头！”
转头一看，梁承直接冲过去。那朝夕相处的熟悉身影就站在天台边沿，稍微一动，就要跌下。
他好像听见了，转头诡异一笑，竟然直愣愣向后倒去，
！！！
电光火石间，梁承猛扑拽住李阳的手腕，整个人挂住护沿。十三楼，他一松手，李阳就真要盖旗了。
可是他好沉啊，不过一百三十多斤，此刻却像拉座小山在手里，这重量，至少一百七八了。额上的青筋都鼓出来，指尖也握的发白，垂着的人却没有丝丝反应。
“你抓紧啊。”
不给梁承反应的机会，桑上撑着半人高的护沿一翻，直接跃出去。抱着李阳滑到他脚底，这一下，又加一个人的重量，梁承觉得他也要被拽下去了。但是他仍咬牙死命拉着，双腿弯曲用膝盖顶住墙壁，这是两条生命啊，他不能放手，死也不放。
桑上抓着李阳的脚腕，果然看到另外几双眼睛，他们都贴在李阳腿上，来了个对眼。
“松手。”
众鬼：……
哇哇哇这个人类好恐怖啊！！！
“站住。”
四散的小鬼头突然顿住，甚至还有的来了空中翻转。
“给我们送上去。”
梁承被坠的都探出半个身子了，手上突然一轻。他忙往下看，见两人都还在。而且，怎么说呢，他们凭空升起来了，就像是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托举着。手上的下坠力越来越小，直接一拉，就把李阳拽上来，桑上也随着翻入。
“应该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