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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敌人or救世主 ...

  •   莫雷让黛莉娅喊了一辆马车过来,拉斐尔看着寒气逼人的冰块挑了挑眉毛。一股咸腥味渐渐飘到拉斐尔鼻子里,拉斐尔立刻攥紧手里的缰绳喊道:“这是……冰魔法冻住的海水!对吗?!”
      黛莉娅从冰块中挖出一条鱼捧到拉斐尔面前:“不止哦伯爵先生!这是几天前新捞上来的海鱼,塞巴斯蒂安大公命令冰魔法师不断冻住它们,作为食物送到您这里……”
      不等黛莉娅说完,拉斐尔就跳下马,接过黛莉娅手里的海鱼仔细闻了一遍,甚至自己还咬了一口。
      “有救了,我的城市有救了……莫雷公爵,您是打算把这些新鲜的海鱼……卖给我们,是不是啊?!”拉斐尔瞪圆双眼,激动得说话都开始打颤了。
      莫雷点点头:“价钱可以谈,我以塞巴斯蒂安亲王殿下的名义向您保证:绝对价格公道,而且货源充足。拉斐尔阁下,可以请我们进城了吗?”
      拉斐尔急忙闪到一边,和两个卫兵一起跪地行礼说:“塞巴斯蒂安大公,莫雷公爵,请!请马上到我的城堡里来!”
      协议很快就谈妥签好了,莫雷收起文件说:“拉斐尔阁下,第一次生意肯定有很多想不到的情况,所以货物进城前,请您和您的卫兵帮忙维持一下交易秩序好吗?”
      魔王军拉来海鱼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城镇,饥肠辘辘的市民早就攥着钱袋在城门口等着了。拉斐尔挤到人群外面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把商议好的价格公布给民众。
      “什么?这么便宜?!而且魔王军还拉来了小麦粉?!在哪呢?赶紧让他们过来啊!!”
      拉斐尔只能扯着嗓子嚷道:“他们的面粉也不多!所以每个人只能买到一点点……你们别急,大家都可以买到的!!”
      塞巴斯蒂安皱着眉头来到人群前,朱唇轻启说了句话:“麻烦你们让开一下。”
      市民们渐渐安静下来,然后看着四匹骏马拉着一辆豪华马车来到城门口,塞巴斯蒂安弯腰行礼说:“已经签好协定了,安西斯陛下。”
      “好。”安西斯声音虽然透着威严和冷漠的压迫感,实际上她本人正毫无形象地摆了大字,舒服地躺在马车里的床垫上。
      黛莉娅领着马车和护卫队来到广场上,命令卫兵把安西斯的马车团团围住,除了她和塞巴斯蒂安,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饥荒的时候,食物就是比黄金还硬的硬通货,莫雷带来的海鱼、粮食(极少的一部分),包括海水冰块很快就被抢购一空。拉斐尔找到莫雷,既兴奋又略显紧张地问他说:“莫雷大人,下一批……什么时候能到?”
      莫雷指了指身边的妙冰说:“这位雪豹小姐是魔法师总管,妙冰大人,也是塞巴斯蒂安殿下的亲信之一,您直接问她就可以了。”
      妙冰想了想说:“科勒公爵的渔场正增派人手抓紧捕鱼,第二批魔法师已经带着货物上路了,三天以后就能到达这里。”
      “马车不要空着回去,科勒公爵的领地缺少生铁和木材。拉斐尔伯爵,我看您这的武器盔甲多得没人要,能卖给我们,当做炼铁的原料用吗?”莫雷问道。
      一进一出,迦诺塔瓦得到食物和海盐解了燃眉之急,海边的科勒公爵得到了充足的资金和铁原料,扩充了自己实力,莫雷一手卖鱼一手卖铁,从两边都赚到了利润。
      更主要的是,迦诺塔瓦一夜之间解除了武装,变成了安西斯帝国的殖民地,战争前线被大幅推进了。
      一个小小的迦诺塔瓦当然满足不了安西斯的胃口,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圣辛克亚的主城之一,商贸重镇西蒙纳德。
      西蒙纳德当然不是只靠食物就能摆平的,想占领它,得制定好缜密的对策,包括但不限于经贸、外交甚至战争手段。
      在这之前,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行。利益捆绑是一方面,给城主和市民洗脑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吃饱后会不会闲的闹事。
      塞巴斯蒂安和黛莉娅就是替安西斯进行思想入侵的先锋,两个大美女整天在城里闲溜达,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尤其是塞巴斯蒂安——身经百战的军团长,安西斯帝国的首批大公,大陆排名第二的魔剑士,解除城里饥荒的救世主,城里唯一一个能和魔王安西斯直接对话的亲王……重重标签贴在一起,自然成了人们讨论的焦点。
      塞巴斯蒂安的穿衣打扮很快风靡起来,比如说拉斐尔夫人,穿上和塞巴斯蒂安一样衣服,再戴上和她一样的头饰,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上行下效,塞巴斯蒂安和黛莉娅她俩也就成了城里的时尚标杆。
      再加上黛莉娅这个擅长洗脑的大忽悠,总能抓住合适的时机对市民口吐莲花,圣教堂和魔王军的身份已经悄然反转了。
      “要我说啊,拉斐尔伯爵就应该在教堂面前给亲王殿下建立雕像!”黛莉娅第一个洗脑对象就是拉斐尔夫人。
      “可是黛莉娅小姐,教堂前面不允许树立别的雕像呀!”拉斐尔太太有些为难地回答说。
      “呵呵,你们差点饿死的时候圣教堂不管,现在却跑来对一座雕像指手画脚吗?教皇只知道收税骗钱,让你们饿着肚子求神,结果呢?”
      “呃,可是,可是毕竟我们,从小就聆听神明的教诲啊……”
      “嘿嘿,神明如果真的可怜你们,为什么不指示那些神父修女留下来呢?塞巴斯蒂安殿下辛辛苦苦把吃的带过来,让您的市民有机会靠手艺赚钱填饱肚子,所以我是真搞不懂哎——那些神明是不是瞎子就是聋子呀?或者又聋又瞎吧!”
      再忠诚的信徒也顶不住残酷现实的轮番打击,所以有人拦住塞巴斯蒂安问她说:“大公殿下,您的信仰是什么呢?”
      “我的信仰吗?我信仰人民创造一切,而不是可笑的神祇。”无论是谁、什么时候开口问她,塞巴斯蒂安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回答对方,“科隆公爵的渔夫给你们提供了食物,你们为他们提供了工具材料,我和莫雷公爵、拉斐尔阁下只不过在你们中间做了个桥,让你们不用见面就能接触到彼此。不必感激神,更不用感谢我们,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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