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总攻》安钱钱

2、第二章 捕鱼计划

　　抱歉，又是一个俗套的场景。日间无论多么热闹的酒馆，到了夜里就只剩主角在活动了，偶有不识相的小二路过，那必定是要被咔嚓掉的。更声敲过三下（即子时），零零君躺在床上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去赴约呢？都不知她是个什么来头有个什么意图。不过作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采飞扬才华横溢武功高强身手敏捷犹豫中带点伤感沧桑中糅合朝气的社总攻，怎会怯约？且去看看她玩什么狗尿尿。

　　场景转到二楼楼道。所谓西阁，其实就是最便宜的客房。此时正值盛夏，西朝向的屋子那是相当相当的“温暖”。同为江湖穷困人，这点共性倒是拉近了零零君对那莫名其妙少女的心理距离。
　　开门入屋，少女只穿了内衣站在床边，一看就是个发育不良的。零零君虽不是纯良扭捏之人，但在陌生人屋子里看到陌生人穿得如此凉快却也不甚习惯，连忙偏过头道：“你虽然帮我解了围，但我还不至于以身相许。”说完顿觉这话把自己说得受了，连忙改口道：“我告诉你，我可是男女通吃哦，别引诱我。”
　　少女声音飘渺传来：“过来，把你的衣服也脱了。”
　　花痴萨克斯风音乐起，比如《火影忍者》OST_1里的《12-Sexiness 》，画面要朦胧迷离。“大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采飞扬才华横溢武功高强身手敏捷犹豫中带点伤感沧桑中糅合朝气深深折服，小女子一直在寻觅您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采飞扬才华横溢武功高强身手敏捷犹豫中带点伤感沧桑中糅合朝气的少年英雄寄托终身，求您成全。”
　　零零君的脑内小剧场正播放着少女情真意切、双目含泪哀求，少女已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手里拿了另一套夜行衣往屋中间的圆桌上一扔，催促道：“快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个。这是我妈妈的堂嫂的表姐的姨妈的侄女的胞妹的，她身材和你差不多，这衣服应该合适你。”
　　零零君惊恐道：“做…做什么？”难道她有穿夜行衣SM的癖好？Yamede！
　　少女挑衅的笑道：“怎么，怕了？”
　　“你怎么这么荡漾，像楼里的一样。”零零君心中默默擦汗。
　　“嘻嘻嘻，你想说的，是‘□□’吧。”少女掩嘴。
　　“是你自己说的哦。”
　　“其实差不多，不过呢，我只负责‘拉客’，不管‘接客’。”少女的语气越发荡漾。
　　零零君不知道她要表达个什么：“你不接那谁来接呀？”
　　“你呀。”这一声快把人的骨头都化了。
　　“我？”零零君的脑筋又开始向浆糊状发展。
　　少女悠悠坐下道：“00君，江湖自称社总攻。蜀中人，丁卯年生，武功师承百家（说白了就是到处偷学来的），以帮抠老板打劫他人飞来横财为生，最近一笔生意是寻找胡酥老爷的扳指。”
　　零零君在圆桌边另一张凳子上坐下，从容道：“你对我还满清楚的嘛。”
　　少女得意道：“我清楚的可不只是你。我在江湖混，靠的就是消息。你要找胡酥老爷，我也要找胡酥老爷，不如，我们俩合作，我出谋你出力，如何？”
　　“那得手后我们俩岂不是还要争一次？”
　　“你要的是胡酥老爷的扳指，我要的，是他的人。”
　　“哇靠！你口味也太重了吧。胡酥老爷即使真有其人，现在至少也有七八十了，这么老你都不放过！”
　　“去屎！你干不干？”
　　“我凭什么信你？”
　　“我信你你为何不信我？如果非要一个凭证，那，就凭我比你聪明。”

　　“唰啦”，转场。这妈妈的堂嫂的表姐的姨妈的侄女的胞妹的夜行衣着实合身，穿了这衣服出门大可以把包裹行囊都省了，要带什么直接塞进衣服里就行了。少女看着零零君笑得差点岔气，零零君则是无法言喻的愁苦：“你妈妈的堂嫂的表姐的姨妈的侄女的胞妹的少说有两百斤吧。”
　　“我不认识她。”
　　“啊？又是扒来的？”
　　“别说什么扒不扒这么难听嘛，江湖救急而已。”
　　“我看你在江湖混靠的不是消息，是……”
　　零零君话未说完，少女拽了她的衣服道：“走吧。”差点没让零零君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
　　总攻官府温馨提示，不要给扒手创造扒自己的理由。
　　“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零零君在门口顿住步。
　　“嗯？”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到不是我对你名字有什么兴趣，只是我们既已结盟，总得有个称呼。”
　　安钱钱回身，眼睛眨巴了几下方道：“小女子姓安，芳名俩钱。安全安逸安之若素但决不安静安稳安分守己的安；钱币钱庄金钱满满但决不缺钱没钱到处差钱的钱。”
　　“说得真溜，可是，但是，你真确定自己不缺钱么？”
　　“我说的是‘目标’，不是现状，总有一天能实现的。”
　　零零君本还想再发表点听后感，人已被安钱钱拽到了楼梯口。其实大侠出动不一定要跳窗走屋顶的，寻常路通常比较安全。

　　又是用轻功在林间穿梭，不过这次是夜景。场景详情请参照各武侠片，摄影师注意别把电杆灰机啥的拍进去哈。
　　安钱钱的轻功显然比龙套哥哥好很多，这都是在多年的逃跑实践中磨练出来的。安钱钱逃跑信奉的不是“打不过就跑”，而是“能跑就跑，不能跑更要跑”，由此得到了许多练习轻功的机会。
　　“喂喂，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在用轻功穿梭时说话是零零君的个人习惯，况且这个问题如此重要。
　　“喂什么喂，不是已经告诉你名字了么？”
　　“你名字太别扭了，难道要叫你全啊满啊什么的？”零零君说着便自个儿哈哈大笑起来。
　　安钱钱瞥她一眼道：“无聊！”
　　“你这么受，不如我叫你小受好了，以后我就是你家小攻了。”
　　“随便。”
　　“小受，你带我去哪儿？密境幽会？哈哈哈哈。”
　　“今晚丑时，‘又是门派’二月二和三月三两个分舵的舵主会在东湖碰头，我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零零君刚才的大笑还没收住，半喘道：“啊？啊？那门派叫什么?”
　　“就叫‘又是门派’呀！孤陋寡闻，要找胡酥老爷居然连‘又是门派’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我就是孤陋寡闻，怎么着？”零零君似乎有些着恼。
　　“因为江湖上的门派实在是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要取个即顺口、响亮、好记又与众不同的名字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困难，所以这个门派干脆叫‘又是门派’。”
　　“可这和我…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这个门派极有可能是胡酥老爷的组织，散布于各地的分舵以日期为名，年月数字相同的就是区域总舵。哎呀，这个说来话长，看你听的云里雾里的，等我分个十次八次慢慢跟你讲。”
　　“噢噢。”

　　请各位看官在脑海中描绘一幅树林环绕的湖边俯拍大全景。什么，你不知道啥叫“俯拍大全景”？站到阳台边往下看，对，就是你看到的这种效果。什么，你们家楼下那户人家的遮雨棚太大，视线被挡了？那么建议你先到厨房拿把菜刀，然后下楼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或许能解决，亦或许，你有机会了解到什么是仰拍框景——监狱的窗户通常都挺高的。
　　扯远了。安钱钱和零零君来到湖边，安钱钱测了测风向，找了个迎着湖风的小土堆道：“我们就趴在这里等他们来吧。记住，两个舵主武功深不可测，一百个零零都不够他们捏一下，所以你一定一定要轻手轻脚，看我眼神行事。”
　　“哦。”零零君木然道：“如果菊花痒了怎么办？”
　　“忍着。”
　　“被虫咬呢？”
　　“也忍着!总之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会说话不会动。当一分钟木头人有点好玩，但是当三分钟以上就是痛苦了，更何况是个把时辰。这种感觉相信站过军姿的童鞋都深有体会。最初是不敢动，然后是努力控制住自己别动，待神经身体崩得久了，就到了想动都动不了的境界，此番二位主角已达到最高境界。
　　又是门派二月二和三月三两位舵主已出现在湖边，一个从半空中掠下，身后背景是一轮圆晃晃的大月亮；一个从湖对岸蜻蜓点水而来，委实高人。剪辑师在做后期的时候可以考虑来个画面定格，然后上人物介绍字幕，再找个华丽攻音配上OS，美啊，星星眼。
　　为便于区分且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此类配角的外形通常都很怪异。让我们开动脑筋来为这两位舵主定个位，二月二的舵主就又矮又胖，叫水缸吧；三月三的又高又瘦，叫竹竿。江湖高人不一定要取如闪亮滴眼液一般闪亮的名字，什么“龙”啊“风”啊的，太大众了。所谓高人，重要的是内涵，内涵！
　　平拍全景，水缸和竹竿二位舵主立于湖边，小风儿吹得二人衣袖翻飞，二人岿然不动。此镜头可彰显出二位高人的内涵，内涵。负责风扇的注意别把风向弄错了哈！风向要朝向两位主角那边。
　　画面切换至两位主角那边，安钱钱与零零君对望一眼，微微点头，意思是“果真高人，深不可测”。
　　内涵彰显够后，水缸首先念台词：“竹竿兄，好久不见。”
　　竹竿对曰：“水缸兄，心中挂念。”
　　“还‘请你吃一碗肠旺米线呢’。”安钱钱心中默想。
　　寒暄完毕，切入正题。“竹竿兄，我舵已从陆路将‘青烟’运抵汉口，到码头找一艘运核桃的船即可。”
　　“嗯，接下来的事交给小弟，顺着长江运至……”
　　风非常戏剧性的改了方向，只看得到竹竿舵主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在说些什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安钱钱恨不得将这该死的风拖出去弹死。待风向转回来时，竹竿已换作一脸媚笑：“不知小侄的事水缸兄可安排了？”
　　“竹竿兄托付的事，小弟怎敢不安排妥帖？我们舵里正好有个管仓库的空职。”
　　竹竿听到“管仓库”几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破职位嘛。水缸继续道：“这工作轻松，酬劳我会按拿办公室的给，奖金分红一样不少。”
　　这些话安钱钱听得明白：又是门派禁止招收亲戚，各分舵就搞起互相解决来，但零零君却是不明所以。作为一个江湖老虾，零零君倒是勉强能够抵住阵阵袭来的困意和无聊，不过她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可就没这素质了，“哐嘡”一声掉在了地上。以下为两人的眼神交流：
　　安钱钱抓狂道：“猪头猪头大猪头！让你千万别发出声音，你居然带个铃铛来！”
　　零零君显然没有充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讷讷道：“怎么办？”
　　“这次死得年轻了。”
　　对话至此，两双鞋子出现在零零君和安钱钱的视线里，镜头上摇，水缸竹竿两位舵主已赫然站在了零零君和安钱钱趴着的土堆之上，紧张音乐。安钱钱首先用脑残一般的傻笑缓敌，大脑则以英特尔双核奔腾五的速度运转想解围的点子。
　　水缸厉声质问道：“你们两是什么人？”
　　“两位叔叔也是来捉蛐蛐的吗？”傻笑过后是一脸的天真灿漫，水湾湾的大眼睛望得人直想唱《哇哈哈》。于是音乐变为搞笑的，别真给我放《娃哈哈》，我受不了如此天雷！
　　“捉……捉蛐蛐？”水缸和竹竿没糊弄住，倒是先把零零君给搅晕了。
　　安钱钱爬起身，趁拉零零君的时候悄悄掐了她一下，幸好这次她很识相的没有叫出来。
　　“是啊，咱们不是答应了给邻居家的痴呆儿‘小零子’捉蛐蛐玩的么，你的健忘症又犯了呀？”
　　这句话零零君终于听明白了，不过她的回答却更让安钱钱有灭了她的冲动。她的回答是：“是你的混乱症发了吧，那痴呆儿明明叫‘小安子’。”
　　不等安钱钱思考怎样灭了零零君，水缸和竹竿已一人一个将她二人制住。
　　“捉蛐蛐么？叔叔我俩很在行。”竹竿瘦削的脸上露出奸险的笑容。各位看官敬请放心，以二位主角未发育完全的身形，清白是没啥危险的，倒是小命有些……有些……
　　“叔叔捉了蛐蛐亲自给那痴呆儿送去，你们只管带路就行。”水缸以事实证明了奸险的笑在臃肿的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不过笑总比恶狠狠的表情好，水缸再次用实践证明：“说！你们俩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水缸的手力度奇大，手上的肥肉足够将人腻死，不过想来被竹竿的骷髅手掐住也舒服不到哪里去，零零君用实践证明了这一点。安钱钱干笑道：“我们…我们是‘满江漂’船局的，老大让我们来……”
　　安钱钱话未说完，水缸和竹竿一起松了手，零零君和安钱钱亲身做了一次自由落体实验，时间或许比伽利略早，如果谁能考证出二位主角的生活年代的话，我是说……
　　水缸摊开手掌，安钱钱乖乖从怀中捞出一个木牌给他。水缸拿着木牌翻过来翻过去细细端详了一阵，方点头到：“是真货。”
　　“哼！合作了几十年，大漂头还是这副贼精精的嘴脸，怕我们不租他的船!”竹竿愤愤念道。
　　“嘿嘿嘿嘿，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二位舵主大人大量，多多包含，多多包含。”安钱钱一脸无辜可怜。
　　“回去告诉大漂头，我们‘又是门派’即已说好租他的船，就不会失信，别***的***！”脏话咱要**掉。
　　“是，是……”说毕两位主角连滚带爬的转身溜走。安钱钱多年逃跑经验分享：此种情况下切记要狼狈，越狼狈越好。

　　逃回城里，为节约群众演员支持，天才蒙蒙亮，也就是说，街上还没什么人。零零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平安锁，安钱钱则还在七窍生烟——差一点就生得猥琐，死得年轻了。
　　“我的平安锁得拿去修修了。”零零君细细研究着掉链子的地方。
　　“你的猪脑袋才该拿去修修呢！”安钱钱说着在零零君脑袋上狠敲了一下。
　　零零君捂了被敲的地方，反驳道：“我也不想的嘛，天要下雨，链子要坏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你到了湖边才告诉我不能发出声音的嘛，所以也来不及不戴平安锁咯。”
　　看到这里，有看官疑惑说：“她们俩用轻功在林中穿梭的时候安钱钱没听到铃铛响么？”我说各位看官，小说里偶有几处BUG也是情有可原的嘛，Just忽视it。
　　“你真是‘满江漂’船局的？”
　　画外音，零零君狂笑：“我说小受，你取的名字怎么都这么雷啊？”
　　“不雷不惊人嘛。”好的，回到故事中去。
　　“当然不是咯。昨天顺那个龙套大汉包袱时候顺来的，估摸着或许能派上用场所以就随身带了，这就叫智慧，懂不？”
　　“哦……”零零君若有所思：“对了，‘青烟’是什么玩意？”
　　“胡酥老爷喜欢抽滇南产的烟，滇南的五月五分舵收了上等烟草就一路传到胡酥老爷呆的地方去。我们跟着‘青烟’就能找到胡酥老爷。”
　　“那我们下一步去哪儿？追那批货？”
　　“当然不能咯！我们已经暴露了。你真以为‘又是门派’那么好忽悠啊，现在他们肯定在盯着咱们，必须先想办法脱离眼线才行。”
　　“嗯，有意思，要跟踪人先给人跟踪了。小受，我有点找到演武侠片的感觉了。”
　　“本来就是武侠片好不好？”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
　　“先留个悬念，且待下回分解。”摆个可爱的POSE拍剧照，上片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