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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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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的丫鬟玉袖森森地笑着进房。
“小姐,奴婢已经把您的赏钱给那郎中了。”
沈舒悠然地绣着香包,淡淡地“嗯”了一声,微微笑了笑。
她不过是给沈祯送了些与茶同时服用相克能让人昏迷的点心而已。
什么决零散?
那都是郎中随口胡说而已。
不过既然郎中已经将沈祯无法生育的事也一起胡说给了沈太尉,那便只能通过在沈祯的药里做做手脚,让这胡说成真了。
沈舒缓缓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玉袖。
“若是郑氏和沈祯知道,沈祯是因为沈昕才没了那个机会,你说她们会不会恨死沈昕啊。”
玉袖狡黠一笑:“那是自然。大小姐没了可能,也必不会让六小姐好过。”
沈舒听了,满意地闭着眼,慢慢地手扶着额头支撑在桌子上。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去?”
玉袖心领神会,挑眉抿嘴笑着。“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夫人和大小姐知道以后抱头痛哭了许久,对六小姐自然也是恨之入骨呢。”
沈舒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了桌子上的茶。她将茶碗慢慢举至唇边,细细地欣赏着。
沈昕被禁足以后心态倒是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算算数学题了。
反正她给沈祯下毒的人也不是她,问心无愧还怕没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算是没有,那也是太尉府的人太昏庸了,这样的话也就用不着真相大白了,反正每天有吃有喝的,混吃等死倒也不错。
【您有新任务,解除禁足!】
不是吧?
我认真思考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像与世长辞了一样,现在我想咸鱼了你又开始蹦跶上了?
看你之前一直断电,我还以为新任务是早下线早散伙呢。
真……坑。
沈昕手中把玩着茶碗,突然想起了昨日的问题,忍不住陷入了思考中。
那决零散究竟是怎么出现在沈祯的茶碗里的呢?从沏茶到倒茶,任何一道工序都是她亲自动手的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
隔空下毒?
太尉府守卫森严,这个可能基本为零。
所以,沈祯的茶碗里不可能有东西,若是有,那也是那庸医现场放的,他八成和真凶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沈昕果断站起身,迅速跑向房门外。
“站住!”
守门的两个侍卫厉声喝了一句,将手中的长剑摆成个“X”。
沈昕的目光焦急地往外面扫了一遍,空无一人。她假装啜泣着哀求那两个侍卫:“哎呦大哥们,我真的有要紧事,您二位就发发慈悲放我出去吧,好人一生平安啊!”
“不行!我等奉太尉之令,对六小姐的房门严加看守,岂能说放你就放你?”
无语,又是太尉那老头,抢话抢不过,吩咐活我看他最勤快!
沈昕不高兴地撅起嘴,迅速回去写了一封信后又跑了过来。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大把银票,直接大方地悉数塞给那两个侍卫。
“两位大哥,我真的有要事,你们能否帮我给父亲带封信啊?”
两个侍卫有些为难地低头看着手上的银票。
“这……”
沈昕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央求道:“就一封信,一封信嘛……”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勉强地答应了。
“那六小姐稍等,我去把这信给太尉。”
此时,沈太尉正在三姨娘房中与她议事。
三姨娘没有孩子,听说了沈祯无法生育的事情后,也沉默了许久。
沈太尉眉头紧锁,将手搭在桌子上。
“祯儿虽说是嫡长女,如今无法生育,也就无法在宫中立足,更何况她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在宫里生存。后宫没有沈家的人终究不行,如今也只能在二小姐和六小姐之间选择了。”
三姨娘听了深以为然,她垂下眼片刻,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妾身听说,六小姐因为大小姐的事情已经禁足了?”
沈太尉也没回答,只沉默不语,将目光移向窗外。
沈祯的事情,三姨娘大概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便劝慰沈太尉道:“事已至此,老爷责怪她也无用,不如老爷就解了她的禁足,也好继续考察?”
沈太尉叹了口气,深觉此事难办。以郑氏的性子,怎么甘心让这么大的事情不了了之?
三姨娘见沈太尉发愁,便说起了自己的见解:“其实妾身看二小姐更适合待在宫里,她很聪明。只是二小姐没有六小姐的美貌,只怕也……”
“所以我才接沈昕回府,只是她的出身——”
沈昕的生母只是一个奴婢,出身微贱,这是太尉府上下皆知的事情。沈太尉这么一说,三姨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有人能完全符合沈太尉的标准。综合考虑,也只能是沈太尉自己权衡利弊了。
三姨娘见沈太尉纠结,又提议道:“不如老爷上书皇上,将二小姐与六小姐一同送入宫中,也好有个照应。至于六小姐的出身……”
三姨娘说着,抬头看向沈太尉。“妾身愿意收她为女儿,这样老爷也好放心。”
三姨娘的提议倒是个好法子。沈太尉感动不已,抬眼看着她笑了笑。
这时,沈昕房里的侍卫来送上了沈昕的信。沈太尉迟疑着打开看过后,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些。三姨娘见了,正要询问,沈太尉却主动把信递给了她。
“沈昕说了沈祯中毒一事的疑点,你也看看。”
三姨娘淡定看完信,却并未说任何看法。她将信放在桌子上,又亲自为沈太尉倒了一杯茶。
“无论如何,还望老爷不要忘了正事才是。”
长房中,沈祯呜呜哭泣的声音一直不断。郑氏虽也悲痛不已,却也必须要稳住沈祯的情绪,不能让她没了斗志。
沈祯哭得眼睛红肿,抬头绝望地看着郑氏。
“……母亲,父亲是不是不会送我进宫了啊……我不会像沈昕一样成为弃女,被父亲遣去农庄吧……”
“不会的!你是我的女儿,沈昕那个卑贱之躯哪配跟你比!”
郑氏咬牙切齿地愤恨着,却仍宽慰着沈祯。此时秋禾小心翼翼地进来,见此情景也没忍心打扰。
郑氏见秋禾欲言又止的样子,擦了擦眼角道:“既然有话,那便说了吧。”
秋禾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郑氏不那么生气,如今郑氏问起,她也只得简要道:“……夫人,太尉解了沈昕的禁足……”
“你说什么?!”
郑氏瞪起眼睛,猛地站起来。她又惊又气,只觉头脑都已经被气得发昏。沈祯在一边听了秋禾的话,哽咽道:“母亲,女儿不能这么白白被小人害了啊!”
郑氏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她知道沈太尉一向理智,这也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作出的决定,至于别的是非对错,又有什么关系?
秋禾见郑氏平静下来,又小心翼翼道:“老爷去看了三姨娘,从她房里出来便让人去解六小姐的禁足,奴婢看此事八成是三姨娘在作祟,老爷还她收了六小姐做女儿呢。”
郑氏的脸色暗了下去,目光却亮了起来。
沈昕与三姨娘一定是一伙的,竟想通过她来改变自己的出身?
做梦!
沈昕解了禁足,完成了系统的任务。
她美滋滋地托腮坐在桌前,开心得笑出了声。
那一叠银票还真是有用啊!
与解除禁足的消息一并传来的,还有三姨娘收她为女的事。既然是女儿,哪能不去拜见呢?
沈昕正要去三姨娘处,冯常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三哥?”
沈昕有些惊讶,见他神色如此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冯常上气不接下气:“……六妹快随我去三姨娘那里,舅母……”
沈昕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了,没等冯常说完便迅速向三姨娘那里跑去。
郑氏此时正向三姨娘行使着她当家主母的权力。沈祯之事不了了之,郑氏本就窝火,此时更是一股脑将气全都撒在三姨娘身上。
“我是沈家的主母,这府里有什么事自然要我先知道,有什么决定也要我和老爷一起商量,你如此僭越,我不能不惩治你!”
郑氏怒目如火,三姨娘却云淡风轻地笑着。
“郑氏,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郑氏听了,放肆地狂笑了几声。
“是吗?到底会不会一场空,我就拭目以待了,只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郑氏说罢,便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得到指示,拿出一根粗绳迅速勒住了三姨娘的脖子。
三姨娘没想到郑氏竟要杀她,眼睛瞪得老大。郑氏得意地眯起眼睛,慢慢弯下身。
“就算老爷知道你死了也无妨,反正老爷只会在意他最终想要的,你死不死又不耽误老爷什么事。”
郑氏说着,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三姨娘愤恨地看着她,在她强大的权力与背景面前却也无可奈何。
三姨娘被下人狠狠勒住,一会儿便断气了。
郑氏不屑地瞥了一眼,对秋禾道:“去告诉老爷,就说三姨娘自尽了。”
秋禾正要出去,外面的下人便进来禀报:“夫人,四少爷和六小姐在外面想求见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