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不爱我》濯炎

11、chapter11

　　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曾经的过去无法挽回。而今的你在我面前，无论以什么姿态说着怎样的话语，那些已然造成的伤害都无法抹灭。
　　
　　醒来时，浩君发现自己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身上盖的被子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是让自己熟悉的烟草味。
　　脑中渐渐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一切，环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脸上不禁露出无奈的苦笑。

　　走到这一步是他不曾想到的，他不介意和霆歌发生关系，毕竟从过去到现在，自己这副身体就只有霆歌拥有过。只是在这种不愉快的情况下再次发生，并且是以这种强行类似侮辱的方式进行，让浩君无法接受。
　　在来这前，他没有考虑很多，心里只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对方放了辉他们一马。来这里后，他却无法不想太多，一件件事都跳脱自己原有的掌控，让他无从应对。直到最后，他看见了霆歌拿出的那些照片，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正如之前浩君有的想法，他不知道怎样去解释，也不知道现在的霆歌会不会听从自己的说辞。所以他沉默了，他宁愿选择用沉默回应，即便因此会让彼此都受到伤害。
　　浩君不会告诉霆歌，他甚至无法忍受别人进一步的碰触。记忆深处的东西太过鲜明，以至于他惧怕起别人任何肢体上深入的需求，他也因此成为了可怜可笑的病态体。
　　这是一种神经上的不正常吧？浩君一直这么觉得。他无法去克服，也不想去看心理医生。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心理真的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迹。所以他才感谢金，因为金总是体谅着自己，不会逼迫自己，安慰着自己……虽然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给予回应。
　　这样自私的自己，便只有在工作上给予补偿，即便这对金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所以竭尽全力的创造出了如今的PLUTO，所以今天即使知道沈霆歌不会让自己好过，也选择前来。

　　从床上爬起来的动作费了他不小的力气，全身的酸痛让浩君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迟缓。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那衬衫几乎已经皱的不成形，还有被强行撕坏的裂口。
　　颓然的放下手中的衣服，浩君走到霆歌的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橱，随意找了件找适合自己的套上。目光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某件物品，他盘着扣子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动作起来。
　　穿完衬衫，套上裤子。浩君想忽略刚才自己看见的物品，却忍不住想去确认。衣橱低下的角落，他拿起那根方格的领带。那反面的标签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个“霆”字。
　　目光有些呆滞，思绪却忍不住翻飞……

　　“霆歌，生日想要什么？”
　　“不用。你陪我过就好。”
　　“可我想给你礼物。”
　　“那……就你吧。”
　　“啊？什么？”
　　“呵呵，没什么……”

　　记忆中的画面，俩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双手交握着，便仿佛两颗心紧紧贴合。可现在……

　　“咔嚓。”
　　开门声响起，错楞的四目交接。
　　“醒了？”先回神的是霆歌，他看了看对方拿在手上的东西，眼神微变，却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帮你叫了早饭，等等吧。”
　　浩君将领带放回原处。他的内心有点乱，刚才的那一幕让他莫名的心慌。他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可对方的口气似乎并没有之前来时候的那么糟。
　　“站在那里干什么？”霆歌皱眉看着他，那苍白脸色昭示着先前发生的事对他的影响。心里的不悦来自对方此时的行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过来坐。”
　　仿佛命令般的口吻，霆歌抬了抬下颚，示意浩君做到沙发上。却见对方的目光在瞥及沙发时，更显得惨白。不由想起之前在那里发生过的事，心里一阵懊恼。
　　“你……”霆歌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最后索性放弃了说话，直接用行动来表示。
　　浩君傻傻的看着对方走到他跟前，握上他略显冰凉的手。那力道拿捏的正好，没有了先前的野蛮，却也不容他逃脱。稍稍挣了挣，在对方微眯的眼神下，放弃了自己的反抗。

　　知道沙发上发生的回忆并不愉快，霆歌选择了坐到床边。单手揽着浩君，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无话可说，想要打破沉默的尴尬，霆歌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可惜对方似乎不想和自己说话，一声不吭。被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对方是他心底在乎的人。况且从出道到成名，到之后被套上沈氏继承人的光环，这种被冷落的滋味，他好久未尝，几乎忘记。
　　强压下自己的脾气，霆歌深吸了口气，纾解情绪。“君。”
　　听到那声唤，浩君明显身体一颤。接着竟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里感到了软化与温柔，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可浩君宁愿这些都化作真实。
　　霆歌在刚才反复想了好几遍。他觉得有些事，自己必须问明白。“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走的决然？”
　　当年？浩君低垂的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却在被抬起的下一秒变为平静而冷淡。他望进霆歌的眼底，没有丝毫躲避。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所以你才选择离开？”而并非是因为那个斯蒂芬金。
　　霆歌本不该怀疑浩君的感情，只是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使他的心产生了动摇。而他，不过是想亲口从浩君口中的得到一个回答。只要是他亲口说的话，自己一定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浩君，告诉我。”霆歌抚上对方的脸颊，让他注视着自己，不容转移。
　　抿紧了唇，良久才淡淡的开口：“我说，你便信吗？沈霆歌，为什么之前你不来问我，却在发生了这些后来问我。”
　　霆歌没想到对方会说出类似反问的话来，一时间无法反应的他只听到对方有点沙哑的声音继续。
　　“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足够了解对方。却在那一天，你将我的想法全部否定。是，你伤害了我，也狠狠践踏了我的自尊。可我不恨，我想你不会知道我当时的感觉。”
　　浩君缓缓拉下对方的手，露出一抹浅笑。“沈霆歌，我说过我们回不去，并不是气话。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过去的记忆也无法抹平。你想让我用什么姿态面对你？在你再次出现的现在。”
　　平静的表情产生了裂痕，霆歌暗自咬了咬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的意思就是，无论当年发生那些事的原因是什么，甚至只是个误会。你我之间都已经结束了？回不去了？”
　　浩君没有回答，他被霆歌话中那个“原因”与“误会”阻断了思绪。可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沉默，看在霆歌眼里全数变质。
　　“好。很好。算我没问。”霆歌的声音透着冷意，他眼底再次染上戾气。“我已经让人撤销了诉讼。既然我满足了你，你是不是也该满足我？要知道，之前的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他想，梁浩君会懂自己的意思。没做到最后就昏死过去，显然他比以前更不如。
　　撤诉？他指的是不告辉他们了吧？“你……”
　　“我不想再听你说话。”那些只会让自己失控的话。

　　偌大的房中除了男人一声声轻微的呻吟与喘息，不再有其他声响。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里氤氲开来，视线模糊似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唯有紧紧相拥的身体，伴着这氤氲，久久萦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