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野【文严文】》两分甜

4、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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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哥，”宋亚轩眯着眼睛，一改往日的温驯无害，笑容透着冷意：“我不想杀你的，可现在你必须死。”
　　说完便向严浩翔袭来。

　　宋亚轩的身手远远比不上严浩翔，可严浩翔已经体力耗尽，面对宋亚轩的步步紧逼，连格挡都显得尤为吃力。

　　没过多久，严浩翔就落了下风。

　　他的腹部被宋亚轩刺了一刀，他捂着伤口，一边躲避着宋亚轩不要命一样的进攻，一边等待他露出破绽。

　　终于，在宋亚轩从侧面冲过来的时候，他的胸口暴露在严浩翔的进攻范围中。严浩翔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将短刀刺进他的心脏，与此同时，宋亚轩的刀也穿过他的肩胛骨，牢牢地直钉到刀柄处。

　　“噗——”
　　严浩翔吐出一口鲜血。

　　宋亚轩倒在了血泊里，胸口还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像一朵华丽的血色玫瑰。

　　严浩翔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看着眼神逐渐涣散的宋亚轩，不解地问：“为什么？”

　　宋亚轩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像极了七八岁时那个爱玩爱闹也爱笑的小男孩，阳光，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他一张口便是一股鲜血溢出，却仍坚持着要说话：“你知道吗，哪怕这次我成功了，我也没打算活着，我只是想再多看他几眼……我偶然偷听到，麦瑟尔夫人又带回来一批新鲜血液，这次她打算采用更先进的技术培养新的杀手，我们就成了弃子……但是我们的实力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怕我们联合起来反抗就设计让我们自相残杀……丁程鑫已经废了，她杀了张真源嫁祸给我，让我和马嘉祺之间心生罅隙，又让你对我产生杀心，最后她会给刘耀文和我们三个之间活下来的那一个发布任务，让最后的两个人在任务中厮杀。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对她产生不了太大威胁，也只有他可以幸存下来……你看，多么简陋的圈套，可是我们都上勾了。我误会了马嘉祺，你也误会了我。严浩翔，我这条命送给你，求你，让他活着。”

　　说完，他便阖上眼睛，安静地离开了人间。

　　眼角有一滴泪滑落。或许是因为永久解脱这肮脏人生而开心，或许是因为不能再见到心上人而难过，又或许他只是因为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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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了他！”

　　面对刘耀文的质问，严浩翔面无表情地磨濯着他的刀，淡淡地说：“我说过，别让我知道你心里有第二个人，否则我会杀了他。”

　　他还是选择了瞒下刘耀文。

　　“我心里从来只有……”刘耀文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突然泄了一口气：“算了，严浩翔，从此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对方。”

　　“Yan，Liu。”
　　麦尔瑟夫人风情款款地向他们走来：“我来给你们发布最后一个任务。”

　　“最后一个？”

　　麦尔瑟夫人笑着看向刘耀文：“没错，完成了这个任务，你们就自由了。”

　　严浩翔闭上了眼睛，那个时刻还是到来了。
　　他知道，任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刘耀文，只能活一个。

　　“Liu，你的任务是找到并杀死马嘉祺和那个研究院的博士，再把他们研制出的半成品解药销毁。做完这一切，我就给你注射终生解药，你就彻底自由了。”

　　给严浩翔的任务，麦尔瑟夫人是单独告诉他的：“浩翔，你的任务是在刘耀文完成任务后杀了他。”

　　她暧昧地将柔荑轻轻附在严浩翔的手上，媚眼如丝：“我不怕告诉你，你们俩人我只会留下一个。你知道，我一直是向着你的。当然，完成任务后你是去是留，全看你。”

　　严浩翔将手抽出。
　　这回，他彻底相信了宋亚轩的话。

　　离岛前的那个晚上，严浩翔一夜无眠。
　　他来到当初丁程鑫种下玫瑰的地方，却发现那朵被他们五人精心呵护的玫瑰不知被何人采撷，徒留一根被折断的花茎。

　　咔嚓——
　　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这样也好，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天清晨，严浩翔和刘耀文同时离岛，着陆后两人便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严浩翔先去了一趟铁匠铺，停留数日后，他带着完成的东西去找了他的表哥。

　　贺峻霖看到他吓了一跳，随即眼眶就湿润了：“叔叔阿姨找了你十一年，你去了哪里？”

　　严浩翔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给贺峻霖：“今天我来见你的事别告诉我爸妈了，免得徒增伤感。这个信封你帮我保管着，日后若是有人来寻，就交给他，告诉他，我没走过的路，到过的地方，见过的风景，让他替我好好看看。”

　　贺峻霖听着他像在交代遗言一样，拽紧了他的袖子，紧张地问：“你不打算回家吗？你要干什么去？”

　　严浩翔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和悲伤：“对啊，他从来没有过家。如果他愿意留下，哥，帮我像家人一样照顾他。”

　　严浩翔走了三天，在一个偏僻的弄堂里找到了刘耀文。

　　他没有找到马嘉祺，看来刘耀文已经把他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他的小狼崽长大了，已经可以保护别人了。

　　严浩翔还没进屋，就被刘耀文拦住。

　　刘耀文把他带到一片荒野，刀尖指着他，语气冰冷得像严冬里的三尺冻雪：“你是来杀马嘉祺的？”

　　严浩翔站得挺拔，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
　　他忽视指在他鼻尖的刀，轻轻一笑，闲散又蛊惑人心：“是啊。”

　　“他已经死了。”
　　“我的任务，是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严浩翔，你别太过分了！丁哥死了之后小马哥每天都很痛苦，他没有选择去陪他就是等着有一天解药研制成功了救我们出去。他从来没忘记过我们，你却要杀他？”

　　“你该知道，如果被麦尔瑟夫人发现你对他说谎，会是什么代价。”
　　刘耀文知道严浩翔已经发现他说谎了，坚定地说：“她不会知道的，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刘耀文，马嘉祺必须死。”

　　“看来，我们之间是不死不休了。”刘耀文握着刀的手骤然收紧，对他说：“拔刀。”
　　严浩翔脸上依然带着笑：“来吧，让我来看看这些年你有没有长进。”

　　刘耀文不是宋亚轩，他的实力并不在严浩翔之下，严浩翔没有武器，和他打起来竟被逼得向后退。

　　“你为什么不用刀？”
　　“用不着。”

　　从小到大激将法对于刘耀文永远奏效。
　　他的打法愈发激进。

　　刘耀文的刀从严浩翔身前划过，刺破了他的衣服，严浩翔也有了一瞬间的破绽。刘耀文眼神骤然凌厉，刀尖刺向严浩翔的胸口，半途中却手抖似的偏了偏。

　　可严浩翔的身体竟也跟着偏了过去，直直撞在刀刃上。

　　短刀没入严浩翔的心脏，分毫未差。

　　“哥——”
　　刘耀文的声音划破了空气，传进严浩翔的耳中。

　　严浩翔躺在杂草丛生的泥土地上，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终究没有等到刘耀文走近，没能把他的脸深深映在瞳孔里。他长舒了一口气：“我的命是你的，现在还给你。”

　　走向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我死了，你才能成为那个唯一，活下来。

　　刘耀文缓缓走近他，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好像他走慢一点，再慢一点，严浩翔就会站起来，对着他笑。
　　可他哥已经睡着了，面色苍白，像一个孱弱英俊的王子。

　　藏在怀里的玫瑰终于落在地上。

　　它已然完全盛开，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娇艳欲滴。

　　“哥，我听说情侣之间都会送玫瑰定情。这是我清晨特地为你摘的。哥，我一直想见你，我想把它送给你，我的……爱人。”

　　严浩翔倒在了一片万里无垠的荒野，唯有心口插着一朵盛放的鲜红玫瑰。
　　第二年，野玫瑰肆虐生长，整个荒野漫山遍野开满了玫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