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野【文严文】》两分甜

1、肆野

　　文／两分甜
　　2021.8.16

　　01/
　　严浩翔是被蒙着眼睛带上这座荒岛的，彼时他七岁。

　　几个小时前他还正和张真源在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上踢足球。
　　足球滚进了远处的烂尾楼里。

　　他跑过去找了很久，楼里阴暗湿冷，蛛网密布。他每往前走一步发出的“喀嗒喀嗒”回音，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

　　“你叫严浩翔吧。”
　　突然的声音把严浩翔吓了一跳。
　　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借着昏暗的天光，他看到了不远处一身黑衣快融入黑暗里的男人。
　　男人右脚踩着他的足球，脚尖轻轻一挑，足球就滚到了他的脚边。
　　严浩翔没有捡，黢黑的眼珠子防备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是谁？”
　　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他已经站在了这座古老阴森的哥特式建筑前。
　　这里有一片破败的花园，园中草木凋零，枯叶遍地。严浩翔踩上一截枯枝，“咔嚓”一声轻响，惊起了不远处几只渡鸦。

　　“你到底是谁？”
　　一片鸦羽落在严浩翔柔软的头顶，他停下脚步，抬手抚下握在手中，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不安与恐惧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如浓墨般漫延，一点一点吞噬着他。

　　身后的黑衣男人推了他一下。
　　他一个踉跄，忍不住地战栗。

　　高大沉重的尖形拱门缓缓打开。
　　“欢迎加入，我是麦尔瑟夫人。”

　　02/
　　严浩翔被带进宿舍的时候，刘耀文正在抢宋亚轩偷偷藏起来的半个馒头。

　　“耀文。”
　　麦尔瑟夫人温柔的声音传到刘耀文耳中，让他不寒而栗。

　　欢笑和打闹声被突然掐断。
　　馒头落在地上。
　　他迅速从宋亚轩身上起来笔直地站定，低着头不敢与麦尔瑟夫人对视。
　　“麦尔瑟夫人。”

　　“这是你的新室友，严浩翔。”

　　刘耀文和宋亚轩是一起从孤儿院被带来这里的，比严浩翔早来一个星期。宋亚轩被分配到丁程鑫那个宿舍，而刘耀文一个人住在这个宿舍。
　　他偷偷抬头打量自己的新室友，目光交错间发现严浩翔也在看他。
　　严浩翔的视线就直接很多，炙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刘耀文身上一寸寸划过，带着好奇与探究地观察着这个奶团子似的男孩。

　　“我叫刘耀文，今年六岁。”
　　“严浩翔。”

　　刘耀文一惊，随即欢喜道：“你会说中文呀！”
　　严浩翔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是中国人。”
　　刘耀文又盯着他深邃的欧式大双看了一阵，摇头：“可是你一点也不像中国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里，你长的跟我们不一样。”

　　见严浩翔不搭理自己，他又追上去问：“你也是被麦尔瑟夫人从孤儿院带来的吗？”
　　“我不是孤儿。”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一个黑衣人把我弄晕了带来的。”

　　“麦尔瑟夫人不是好人。”
　　在一边沉默了很久的宋亚轩突然开口。

　　刘耀文扑过去捂他的嘴，满脸恐惧：“你别乱说。”
　　宋亚轩激动地扯开刘耀文：“丁程鑫是不会骗人的。”
　　他冲着两人大喊：“她要把我们关起来训练成杀手！”

　　03/
　　转眼间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间，他们学习武术、格斗、射击……以及杀人。

　　比起刘耀文和宋亚轩的逆来顺受，严浩翔反抗过。可一旦他跨出那片荒园，就会在瞬间被数名携枪的黑衣男人捉住。

　　作为惩罚，他被关进过无数次暗室。他们总会变着法地折磨他。
　　七岁那年，麦尔瑟夫人把一条注了药的巨型疯狗和他关在一起三天，逼他为了求生杀了那条狗。三天后，他满身鲜血的走出密室，眼神空洞得映不出任何东西的倒影，颤抖的小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短刃，任谁都没有办法把它拔出来。
　　后来，疯狗变成了活人。有比他高大强壮数倍的成年男人，有走路蹒跚的佝偻老人，还有纤瘦柔软的女人，甚至有朝夕相处的同伴……他们都被注了药，像没有知觉和意识般的扑向他，攻击他，严浩翔每次看着他们临死前骤然清醒的眼神，从求救变成绝望，如梦魇一般让他每晚都难以入睡。

　　十年里，严浩翔变得越来越冷漠，眼神中的戾气越积越深，像极了欧洲人的相貌让他看上去如同西方神话里的修罗。
　　他们是在和同伴的自相残杀中，舔舐着刀尖的血腥成长起来的。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配活着。
　　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到最后只留下了三个人。
　　马嘉祺、严浩翔和刘耀文。

　　还有一些人，他们从不参与同伴间的厮杀，麦尔瑟夫人甚至不允许他们身上留下一点伤疤。他们因为长得漂亮，从小便学习如何在床第之间取人性命。
　　他们之间的争斗更加残忍，要兵不血刃地置人于死地。
　　就像丁程鑫和宋亚轩。
　　他们大多在出任务时与同伴配合，他们负责引诱目标放松警惕，同伴出手一击毙命。

　　马嘉祺是他们中年龄最大，也是最早接任务的杀手，他只和丁程鑫做搭档，如果接到单人任务，他每次都给丁程鑫带回礼物。

　　上一次，他带回一把玫瑰花种子。丁程鑫把它们撒在花园里那片荒芜的土地上，最终只有一颗种子发了芽。
　　这是贫瘠土地上的最后一朵玫瑰。
　　所有孩子都对它细心照料，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唯一生机，也是他们心中唯一残存的一方盎然净土。

　　严浩翔和刘耀文互相陪伴着长大，严浩翔看着刘耀文从一个晚上打雷会睡不着觉，第一次杀人躲在他怀里哭了一晚上的小孩一天天长高，渐渐超过他，在他训练得精疲力竭时也能用宽阔的肩膀背着他回家。

　　刘耀文依赖他哥，从不会在他面前遮掩。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受伤时赤|裸着身体让严浩翔帮他上药。与严浩翔天生的冷白皮不同，长期的风吹日晒让刘耀文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和紧实有力的八块腹肌无不让人血脉喷张。
　　严浩翔感受着刘耀文身上愈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对他的情愫也开始变得说不清道不明。
　　他把手轻贴在刘耀文的背上，感受到刘耀文身体轻轻一颤，手下的肌肤逐渐变得滚烫。

　　严浩翔喉结微动，眼底压着欲望，哑声说：“你记住，以后只能我给你上药。”
　　刘耀文转头，眼睛像水一样纯净：“宋亚轩也不可以吗？”

　　严浩翔声音骤然变冷：“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