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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爱情死于同居 ...

  •   爱情死于同居

      基本上倩微的大款尝试是注定要失败的,18岁,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世界是什么样满脑子还都是英俊多金的动漫形象,即使偶尔会为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而眼馋的吞吞口水遗憾自己没生在富商之家或没交到一个金龟男子,但是这种忧虑基本上用一份两块五大娘水饺就可以化解。满足地抹嘴之后就发现6000块的LV包包带给自己的快乐还比不上一碗水饺或一只扒鸡。年轻的时候,要的并不多,或者说年轻的时候快乐是自己的事,它可以轻易通过自己的嘴自己的胃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来得到。因此我们常常不懂父辈为什么整日愁眉苦脸,望着某某邻居小孩的光辉成就忧心忡忡。

      过年在更小的时候意味着鞭炮新衣服和几天不写作业的自由,大学之后没有作业的困扰了,过年只意味着聚会酒精孤独和聊作安慰的压岁钱。同学聚了两次霍晓非就打定主意以后不去了,纯真少年们大多没考上正经的学校,往专科泥淖里一钻说话都带着强劲的粗野气息,也开始熟练的左右点烟,右手则伸进小妹的领口,嘴角露出狎昵的笑。霍晓非觉得有点伤感,她想她还是愿意亲吻爱抚和爱情相关。在她眼里是伙伴们背弃了她走向了另一条不算美好的路,很久以后才想通,在别人眼里她霍晓非也未尝不是走上了一条和从前不一样的路,高考结束就像一个十字路口,东西南北各不同向,一样是背叛和抛弃,谁也别埋怨别人的离开。

      刚过完年初八她就收拾了行装回到溪州师范,钟声也按照约定早早的从南方回来抱住她一顿蹂躏,西装革履的新扮相让霍晓非很不习惯。揣着两千块压岁钱,霍晓非果断地给自己买了一支手机,西门子蓝屏,一千二,拎着所剩无几的钱包,又自暴自弃地买了一堆零食。钟声也买了一支手机,受了广告手机中的战斗机的忽悠,买了事后让他丢也不是用也不是的波导。

      往回走的路上,霍晓非啃着一只扒鸡腿,目光一斜就定格住了。

      钟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辆三轮车的背影,他问:“怎么了?你们班同学?”

      “嗯……”霍晓非低下头,轻轻回答。她没有说那上面坐着于娟,于娟和另外一个男孩子,不是周捷的男孩子,正亲昵地抱在一起。她食不知味地啃着鸡腿一边听钟声兴致勃勃地讲着新年见闻,直到钟声打断她:“你啃了半天骨头了,肉在这边,怎么了晓非?”

      她斟酌了一下字句,犹豫问道:“于娟和周捷感情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吗?”钟声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他自从阴错阳差和霍晓非恋爱之后一直很介怀自己曾经给周捷霍晓非牵线的行为,同时也非常介怀霍晓非对周捷的态度。

      “没什么,就是问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欢周捷这个人,后来基本上没跟他接触。”钟声语气不善,看了霍晓非阴晴不定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别人说他人品不好。”

      霍晓非一听心里就泛起一股不爽,尽管她和周捷几乎没有接触,更遑论分辨周捷的人品了。但是她固执的将那个夕阳脉脉的傍晚,她看见周捷的侧脸——弥漫着暖洋洋的光辉当做周捷的全部印象。听人如此简单粗暴的评价他,她的第一反应是反驳——但是,她也不是不知道钟声对周捷有一种偏执的介怀,所以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冷不热的说:“我和周捷也没什么接触,对他的人品没有了解。”

      钟声一下子就怒了,他当街站定,用一只刚扯完扒鸡的油手拽着霍晓非白色的羽绒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造谣毁谤周捷吗?告诉你我没那么无聊!别一副自己公道无私的样子,你对周捷了解多少?你就用这种态度维护他?”

      霍晓非用力甩开钟声的手,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羽绒服:“既然我不如你了解周捷,我当然就不可能像你一样说出他的缺点来,你又凭什么要求我和你立场一致的不喜欢他呢?”她怒气冲冲的说完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处那摊油渍,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何况我还喜欢过他。”

      这句话成为此后她和钟声吵架灵感的一个不竭源泉。当然当时的霍晓非并不认为这有多严重,喜欢这个词在她看来是一种光明正大可以与别人分享的心情——既然已经时过境迁,承认喜欢过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对。

      钟声刚准备大声骂回来的话堵在了嘴边,想要再度蹂躏白色羽绒服的手也垂了下来。霍晓非当时看不清他的脸,很多年以后却清清楚楚地记起那个表情,受伤的,惊恐的表情。他点点头,再点点头,像偶像剧一样把脸移开低声对她说:“你还喜欢他。”语气充满了认命和心如死灰两种情绪。

      霍晓非分辨:“不是还喜欢,只是以前喜欢过。”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紧张别人对他的批评呢?”

      “毕竟是喜欢过嘛,肯定感觉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啊。”霍晓非争辩。

      “你对他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钟声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是不一样,”霍晓非抬起头,嘴唇轻颤:“看见周捷会有一点紧张,心跳有点快。”她说的很诚恳,没错,她对周捷和别人不一样,她自己也没法解释这种情绪出自何处,按理来说她已经确定自己爱钟声了,但是那紊乱的心跳算什么呢?算背叛吗?算三心二意吗?霍晓非此刻不得不承认整个第一学期她都在为这种不可遏止的矛盾而焦虑,尽管有时明显,有时不。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自己情感上的“不忠”。

      钟声的身体软了下去,绵绵的靠在必胜客的墙壁上,半晌才伤心地说:“原来你还喜欢他……”

      “并不确定是喜欢,亲爱的,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霍晓非迷惘的皱起眉头,为钟声此刻的伤心而感到手足无措的愧疚与悲伤。

      气氛尴尬地回到校园,宿舍还没有开,他们把行李拖到附近的一家家庭旅馆,打听了一下价格,40一晚,原本打算就这样糊弄到正月十二宿舍开门,后来钟声出门转了一圈说附近的房子也不贵一个月才150,这样一比显然月租还比住4天便宜。

      但是,概念不同,同居和睡旅馆。霍晓非犹豫了一番,想到朱红夜晚无休止的磨牙大呼和大姐陈芳的情书轰炸还是答应了。她想,反正离开会思念,反正他们以后都要在一起的,反正那么多情侣都出去租房了,反正……

      在其他的“反正”还没有收集整齐的时候,霍晓非已经将棉被席子书本生活用品搬到了新家。她打量了一阵,疑惑的问:“好像有点不对劲。”

      钟声四处观察了一番:“没什么不对啊。”

      她点点头,开始收拾,当一切收拾停当而她感觉到热的时候她一拍脑门:“没有窗户。”

      钟声也认可了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是租金交了,押金也交了,结局就是他们坐在摇摇晃晃的床上叹气,互相埋怨了一阵子。

      霍晓非说:“你看房子的时候怎么都不看看就交了押金?”

      “哎,是你催着我说要快要快,不然行李没处放的哎……”钟声也气不打一处来:“我本来说再四处看看,是你说不要麻烦了差不多就行。”

      “可是你没有说这房子没窗户啊!”

      “我也没认真看啊,谁知道会没窗户……”

      “还有这床这么摇怎么敢睡啊?”她扭了扭屁股,床板立刻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叫唤,像极了邻居新婚夫妇半夜传来春情荡漾的暗号。

      “你这么多抱怨怎么自己不来看?我一个人前前后后跑了一个下午都快累死了,功劳没有也该有苦劳吧?”

      霍晓非不说话了,他说得对,谁让她相信他,谁让她自己偷懒把事情交给他,然而不交给他交给谁呢?她想着又是一阵黯然,便缩在床头不吱声了。

      沉默了快十分钟,钟声凑过来抱住她,她不情不愿的挣扎了一番又融化了。他低声说:“对不起啦,我也想好好租个房给你住,但是我也没注意……对不起啦宝宝……”

      她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收拾好的房间,释然地翻了个白眼:“白痴。”

      一切又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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