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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水门回到咒术高专就职，也是最近的事。
时间约为虎杖悠仁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之前、伏黑惠搭上前往宫城县的新干线之后。
就在五条悟感知到的那一瞬间，金发男人便拎着两个学生出现在咒术高专中。
刚落地，抬头看到赶来的人，长相似乎没有多少的水门当即露出一个标准微笑，挥手叫了一声“嗨”。
听到人回来的消息，除临时出去一趟的五条悟，有空闲的人都跑了回来，但水门正好在跟夜蛾正道讲自己从原工作退休希望再就职的打算，待五条悟一手伏黑惠一手虎杖悠仁回来，将伏黑惠交给家入硝子后，几人就到更里处的地方接着说了。
留着几个赶回来的高专人员在走廊，靠着窗户的反射观察里面坐着等候的两个学生——问就是不认识感到尴尬——悄悄讨论起来。
“感觉跟水门老师说的不一样。”
菜菜子率先发表意见，美美子赞同地点头。
白发，遮眼，身高差点……说是五条悟的兄弟也会有人相信的旗木卡卡西。
在水门的形容中据说是综合了五条悟的长相（白发、长得好看）、夏油杰的优等（多项成绩第一）、禅院直哉的嘴（说话不客气）等，即，跟人相处不太好的臭脸天才——在当时，最贴近的人似乎是惠。
现在看着的却是一张泛着笑意的脸，垂眉，微弯的眼眸，给人一种与水门不同的温柔感。
灰原雄盯着他看了会儿，凭着直觉得出另一种解释。
在难过着啊……
“成长中的变化而已，”七海建人接受良好。
“另一个是谁？新收的学生吗？”
菜菜子问卡卡西旁边穿着长袍还拉上兜帽、整个就一阴沉灰暗的人。
除他们外，水门说过自己之前仅有三个学生，分别是旗木卡卡西、野原琳、宇智波带土。
“好像是宇智波带土。”
“啊——”
“嘘、嘘、小声点。”
“哦，”声音压低，“他不是已经……”
“说不定是有什么奇遇，就活过来了。”
有卡卡西在前，据说是灰原般开朗性格的带土，变得沉默不算奇怪。
“右手也……”
右侧垂下的布料弧度显然比左侧少一截。
“他受伤好像比夏油大人严重。”
“忍界的医疗忍术似乎还不能让肢体重生。”
“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是的，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都是很有活力的人。”
卡卡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说想看他脸而躲着偷看的下忍们。
提出的人，参与的人，跟被拉着一起的人。
“的确。”
带土低声应道。
“这段生活看来是会热闹不少。”
5
“晚上好。”
虎杖悠仁醒来，发现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曾经看过照片的金发男人。
好像是叫，波风水门？
“我叫波风水门。”
他自我介绍道：“嗯，是咒术高专的老师。”
“简单来讲吧，虎杖悠仁，”水门说，“你已经死了。”
咦……虎杖悠仁因疑惑而产生了迟缓，他在说什么鬼话？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是……！
“伏黑呢？他没事吧？”
水门因些许惊讶而眨眨眼，回答：“已经在接受治疗了，”又说：“不过这时候关注下自己可能比较好。”
大致讲了一遍两面宿傩的来源。
“特级咒物具有毒性，在吞下咒物到两面宿傩附身的这段时间里，你其实就已经死了。”
“可我现在——”
“是两面宿傩的咒力供你活着，离开它你会死，虽然你们现在已经是一体，放不开了。”
水门讲：“且不出意外的话，在不长也不短的未来，咒力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你都是会死。”
“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就当得了绝症，作为间接原因，咒术高专会在一定范围内资助你这段时间的费用，包括你爷爷的医药费及后续费用，让你在死期前尽量无忧地活着。”
“二，成为咒术师，将全部手指找回来，减少在这段时间内，可能因两面宿傩的手指而死亡的人数——现在咒物的咒力在逐渐增强，封印在减弱，从震慑驱邪变成吸引咒灵。”
“我个人倾向后者，反正都是要死，不如试着做些什么，但我希望你能选择前者。”
“这是无妄之灾，你不该遭遇的，趁还有时间，随自己的喜好，快乐地活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想着会死，怎么都不算好事，也快乐不起来吧。
“嗯……还有时间，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想再做决定，只是暂时你需要留在咒术高专，两面宿傩的封印我需要加固，你也要补一下相关知识，如何？”
虎杖悠仁沉默了会儿，说了“好”，问：“如果我选二呢？”
“你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就死了。”
6
“对照表？”
虎杖悠仁左手一本咒术师手册，右手拿着忍界咒术师对照词册。
“这些是水门前辈家乡的词汇，认知跟我们不一样，说是对照，词义其实也有偏差，大家平时混着讲习惯了，不了解的话容易混淆，所以了解下比较好。”
先分发手册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说：“像你这般情况，咒术界称作『受肉』，或是『诅咒』，忍界则称作『人柱力』，但因你还保留意识跟主动权，比起半成品受肉，更偏向人柱力多点。”
“这样啊。”
伊地知洁高接着分给在场、好像是来自波风前辈家乡的两位成年人。
伏黑老师的兄弟吗？
“不是。”
像是看出了想法，白发那位说道。
“住宿的话，虎杖到男生宿舍暂住，有备用衣物跟日用品。”
“好的。”
“旗木……”似乎在犹豫称呼：“前辈跟宇智波前辈在教师宿舍，就在学生宿舍对面，不远。”
“好的，衣物这些我们带了。”
“对了，学校有空闲的土地吗？”卡卡西问：“来的时候收拾了些植物，想找个地方。”
“空闲的地方啊……学校挺多的，但容易破坏的也多……我去问一下再跟你说吧。”
“嗯，谢谢。”
伊地知洁高先把人带到教师宿舍，据说是过去有学生打架把宿舍毁了——考虑到伏黑说的：老师把他前准继父打进医院，破坏力显然是无需置疑——所以备用品都放在教师宿舍这边。
在伊地知去拿时，两人也挑好了房间，虎杖悠仁转头时听到落物声，转头回去就见房间里冒出好多东西。
这术式，好方便的样子！
“谢了，带土，”卡卡西对着好似幽灵般的同伴说，扫视了一圈，看向虎杖悠仁。
“虎杖，对吧？”
“是！”
“你吃饭了吗？”
他问。
“啊？没有。”
卡卡西快速拾了些东西——没见过包装的零食跟些可生吃及晒干的蔬菜，堆到能装的装具上递给他。
“拿去吃吧，今晚他们应该准备不够充分，会没吃饱，晚时容易饿。”
刚来的话，一般都不太好意思要求什么，会想‘熬过去就好’的吧。
“哦、哦哦，谢谢。”
是个好人……虎杖悠仁接过，抬头望眼，虽然有些距离感。
“虎杖！”
伊地知洁高喊了声，“可以过来一下吗？”
“好！”
虎杖悠仁再谢过，抱着东西过去。
“衣服尺寸是？”
在叠着说是体育课运动服装的架子前，伊知地问，得知后拿了两套做换洗，桶盆牙刷杯子枕头……虽正值夏天，但这地区晚上会降温，最后也是大包一桶地离开。
到学生宿舍时正好遇上伏黑惠扎着绷带回来，于是虎杖的房间就麻利地选在隔壁了。
伏黑惠一句‘为什么’还没说出口，就想到这人吞下特级咒灵也有他的因素，便把话咽了回去。
“有简便厨房欸。”
伊地知洁高说了些注意事项，其中就有饭堂，随后就离开了。
伏黑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要不要到他这吃饭，虽然只有面。
虎杖悠仁欣然同意，他正好有刚被送的蔬菜可以添伙，真是帮大忙了。
“学校没有便利店，最近的店也要步行半小时，如果要住，记得多买些吃的回来备着，出不了叫别人代买也可以。”
伏黑惠嘱咐，洗锅装水，放灶台上，打开素面的包装：“你要几个？”
“四、”虎杖代替位置洗菜，看体积，“五个吧。”
“好。”
待水烧开，伏黑惠把面放下去，拿着筷子时不时搅一下免得粘黏。
虎杖悠仁洗完菜，又切好，放在旁边，因为没有调味蔬菜，只是简单地拿现有的调味料调自己喜欢的口味，再拿两份筷碗放到矮桌上就结束了，随后坐下等。
一时间只能听到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乍一听还有点分不出是不是有人肚子响的声音。
伏黑惠感到了尴尬。
“你以后打算怎样？”他找了个话题问。
之前从家入前辈那治疗后后，他遇上五条悟，从他口中基本了解高专的打算。
当不正常的普通人，或当咒术师去找两面宿傩的手指。
“不知道，没想好。”
虎杖悠仁回答，“但要讲的话，目前是爷爷最重要吧。”
他还不能死。
留着脾气不好的爷爷面对任性的母亲，怎么想都觉得危险。
所以，第一选项是最好的。
但想着这世界还散落着两面宿傩的手指，类似的事情还会再发生，这怎么——都没法安心。
可若要成为咒术师，那也得在爷爷走了——没有诅咒的意思——之后，才能没有顾虑，抛下他十多年的母亲，显然是不需要担心，也能精神满满地活着。
离开里室时，遇上的伏黑老师提过：可以两个都选，他过平常的生活，手指由高专的人找到后给他——这种一时搞不清又感到于心不安的话。
波风水门的话语中倾向他作为雷达找到手指，伏黑老师则还好奇他能不能把剩余手指都吞下。
毕竟是稀罕的、被诅咒之王受肉还能保持主意识的容器。
说起来，当时伏黑惠还说自己会被高层的人判死刑。
总之，都是得死。
啊……虎杖悠仁想起什么。
“伏黑知道那个吗？咒力消失。”
“嗯。”
伏黑惠应道，估摸着时候，把蔬菜放下，都是些易熟的，盖上，调小火。
“你不伤心吗？”
伏黑惠冒出一个问号音。
“咒力消失的话，那两只狗，是叫式神吧，你至今为止学的，都没用了。”
“是。”
咒力消失。
咒术师、咒灵、术式这些涉及相关的都会消失，一切将从头开始。
“这事他们已经讨论了好久，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今天才终于定下。”
是全民咒术师，还是无咒术师。
相较于还要遮掩的咒术界，曝光的忍界给了一个很好的例子。
若成前者，咒术界现在这咒术师vs咒灵、偶尔vs诅咒师的生活就会变成咒术师vs咒术师，咒灵就成顺便祓除的那个。
战争从未停息。
那么，就索性一刀切吧。
五条悟的六眼、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天元的知识储备、波风水门的时空间忍术及封印术……包括最近被天元称作第一结界师的羂索。
集当代最强者的能力，施展一个前所未有的术式，将咒力从这个世界刨除。
是牺牲少数人——咒术师——的做法。
伏黑惠关火，关煤气，拿巾抓住锅两边端到矮桌上。
“如果要一个确定的时间，那应该是在三年后，说是十五年纪念讨个彩头，之后就可以告别了。”
伏黑惠回灶台调自己那份调味料，虎杖悠仁掀开锅，扇了扇热气。
“水门老师和你一样都是『人柱力』。”
因阴九尾融合咒力形成新的特级咒灵，现在两者已经分不开。
所以，在咒力消失后，他就会死，就像被抽走尾兽的人柱力。
“那两位——”
“他们不是咒术师。”
无咒力世界仅剩的两位有能力者，他们的任务就是维持之后动荡的原咒术界的稳定。
然后，死在异乡。
这里是他们的墓地。
“对了，那个资助。”
“申请时记得理由别太过分，七海前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7
“就是这样，”
病床前，套着黑发女性身体的羂索语气雀跃地讲：
“如果真要比我死得晚，你死后连火化同意书都没人签哦。”
虎杖倭助看起来是介于想破口大骂跟血压飙升要急救之间。
被拜托照顾的护士小姐在门口预估着进去阻止的时间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