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阻止悲剧的百分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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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年轻人，明明是较为炎热的夏天，他还头戴一顶毛毡，漫游在东京的某处大街。
街上熙熙攘攘，但是这位年轻人淡漠的神情无疑产生了些违和感，他走进一家赌马场，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在确认什么之后，他推开门，瘦长的身影走进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
太宰漫无目的走在河边，想着今天投哪条河好，这时，手机传来坂口安吾的消息。
“唔.......”太宰有些面无表情的快速浏览，“居然会这样么......”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编辑信息，但最后他考量着又删除了它。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
天堂岛今天罕见地没有任务，她看着空荡荡的文档有些出神。
“怎么了？”家入硝子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天堂岛在发呆。
天堂岛回神：“啊，没什么......早上好，硝子。”
家入硝子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早上好，也。”
天堂岛又看回空荡荡的文件。
（有点不习惯，）天堂岛皱了皱眉，抛开刚刚的招呼，（高层不会大发好心。）
她又想起之前太宰提到过魔人费奥多尔的介入。
（难道已经......开始了么？）
夏油和五条一起走进教室，他眯眯眼：“早上好，硝子，也。”
五条语气敷衍：“啊，你们早上好。”
天堂岛眼睛瞟到别处：“早上好，悟，杰。”
（这没有什么。）天堂岛的眼神开始放平，（不要干扰到自己。）
家入硝子：“你脸色不太好。”
天堂岛意识到家入硝子在和她说话：“没什么.....”
发现自己语气有些冰冷后，她马上扬起平时的微笑：“谢谢关心，我没事。”
夜蛾少见地在课堂上看见天堂岛上完一天下来完整的课，以往只能看着她接繁重的任务，一直奔波在完成任务和接受任务的路上，还要吃力地挤出时间完成他这里的学业。
看到这种状况，他总是怀疑让她入学是不是一件好事，但他无能为力。
下课后，夜蛾把天堂岛叫到办公室里：“也，你最近还习惯这里吗？”
天堂岛微笑：“习惯，谢谢老师关心。”
“我总是感觉你活在一个焦急的氛围里，”夜蛾缓缓叙述，“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夜蛾又推了下自己的墨镜：“我不太清楚你的家庭状况和成长环境，所以不清楚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助到你。”
天堂岛的微笑幅度减小，她看向地面，洁亮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夜蛾的样子。
（家庭啊.....）天堂岛不屑，（如果真的从这方面入手，就算是夜斗也没办法解决。）
“我真的没事，”天堂岛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蛮喜欢这里的。”
（某种意义上，我的确和横滨脱离了一些关系。）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夜蛾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女孩，心里还是有些软。
“那就好。”夜蛾双手交叠，撑起头部，“把这里当家吧。”
天堂岛离开了办公室，没有把夜蛾的话放在心里，不如说她目前无暇顾及这些，比起夜蛾关心的任务问题，天堂岛的病症根本就不在这里。
她自己的心理问题一朝一夕并不能解决，已经定型的模子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
天堂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
扭曲的家庭，黑暗的童年，异于常人的社交网，让她就算有个正常的价值观也不能完全表现出来。
盛夏的阳光总是那么刺眼，天堂岛将左手掌微撑在额前，看向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即使身处阴面也不能让阳光退缩，嚣张地透过窗户闯进来。
一阵风吹过走廊，天堂岛有些迷了眼。
*
“人找到了吗？”
回答的人毕恭毕敬单膝跪地：“找到了。”
问话的人正肆意坐在皮椅上，双腿嚣张地敲在面前的大理石桌上，同是白发，但是像刺猬一样翘的发型让人不禁揣测这个人棘手的性格，眼角下的紫色刺青给人以离经叛道的感觉。
“很好哦。”
他眯着眼笑，透过刺眼阳光凝视手上拿着的戒指。
“一切就位，只欠东风。”
*
“悟，你有没有觉得天......也她今天怪怪的？”
夏油刚刚和五条悟大干一场，脖子里还挂着毛巾。
“哈？----”五条悟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谁会去关注那个啊。”
他一想到天堂岛就一脸烦躁，毕竟她那种虚假礼节性的行事风格会让他想起高层的那群烂橘子。
夏油有些无奈，他不是不知道五条悟在想什么：“好歹也是同学，总归也要互相照应。”
五条悟耸耸肩，抛开之前的负面情绪，把手上的水瓶放下后和夏油勾肩搭背，豪爽道：
“快去打游戏，”他用另外一只手为自己扇风，“热死了，之前你的喜久福还没吃完呢。”
夏油：“喂，那是我的。”
（不过管他呢。）回宿舍后夏油无所谓地看着五条悟拿出天堂岛送给自己的喜久福，毕竟天堂岛只不过是外人。
说实话宿舍的隔音效果马马虎虎，虽说不至于一点隐私都没有，但很显然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夏油和五条不约而同停下了操持手柄的动作，听着隔壁打电话的声音。
住在隔壁的是天堂岛，她起初只是随便选了个房间，但没想到这么巧。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没有必要去咖啡店找你。”
他们第一次听天堂岛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讲话。
天堂岛第一次接触到这么难缠又死不要脸的人，她听着对方要求她某时某刻某地见面，严重怀疑是不是横滨的势力。
但很可惜不是，天堂岛没有接触过这类人。
“认不认识当然不重要了，”对方的嗓音略显甜腻，让天堂岛有些犯恶心。“主要是找你有点事情要办。”
天堂岛打算挂了电话。
（再听下去毫无意义。）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吗？”
刚刚准备放下电话的手顿住了，她怒极反笑：“你提起那个疯女人干什么？”
“但凡你有点自知之明就知道不该和她扯上关系。”
“但你偏偏是她的女儿不是吗？”
天堂岛不屑：“怎么？你觉得我会主动去找她？”
对方笑了，甜腻的语音里包裹着浓厚发臭的恶意：“当然不是，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是她在找你啊......”
“.......”
“嘟嘟嘟......”
天堂岛的手再次握紧，关节处隐隐发白。
她长舒了口气心想为什么会这样，她看向自己的手，纹路清晰，透过纹路，她仿佛看见了不断堆积的力量。
天堂岛有些发晕。
（这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忙没有好好吃饭。）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走出门打算去食堂取一些吃食，但在开门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发黑，阵阵晕眩袭来，胃里翻江倒海，自己的意识仿佛被走廊的阳光所冲破。
“咚-----”
那是摔地的声音。
五条和夏油相视一看，便默契地出门察看情况。
“看来她今天是有些不舒服。”五条扛起天堂岛对着夏油说。
天堂岛在梦里看见了一个戴着毛毡帽的青年，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是那双酒红色的眼却让天堂岛不敢直视，她看见’自己’扎着麻花辫，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
（这是预知梦。）她对自己说。
这具身体看见这个青年就不禁哆嗦：“不......不要杀妾身。”
那位青年并没有因此所触动，反而带着笑音：“不是我要杀你。”
“......那、那是谁.....？”
天堂岛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也认不出唇形，她看见青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站定在自己面前。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仿佛在宣告死亡一般放在自己的头上，看着他的双眼，天堂岛看清了‘自己’脸上的惊恐。
“唰------”
红色的鲜血四溅，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听到对方用悲悯的腔调祝自己在天堂快乐，内心只想做呕。
“所以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五条坐在凳子上，一手作拳托腮，嘴里还咬着棒棒糖含糊的问着。
家入硝子看了眼数据：“大概是低血糖吧，估计是不规范的饮食和混乱的作息导致的。”
夏油听到后皱了眉头：“......大概？”
家入硝子点点头，用往常的声线道：“对，因为...也貌似受了很大的刺激。”
五条和夏油想起了之前在宿舍的那通电话。
“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看他们这样子，家入硝子敏锐发问。
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倒是夏油插了句：“估计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家入硝子扫了他们一眼：“去去去。”
把二人赶走后，家入硝子为天堂岛压了压被子，看着天堂岛在昏迷中还皱着眉头不禁叹了口气。
门外走廊里，五条悟双手插兜，听见旁边的人发问：“那个咖啡馆你会去吗？”
五条悟不自然地皱眉：“蛤？.....别跟我说你要去。”
夏油瞥了他一眼：“不去就算了。”
*
天堂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还不如昏着呢。）
一睁眼又要想起刚刚的电话。
天堂岛颇为头疼，她疲惫地揉捏太阳穴，缓过来发现家入硝子在不远的地方做实验记录。
“谢谢。”天堂岛下床。
家入硝子仿佛这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啊，举手之劳。”
（下次要好好感谢家入同学。）
“是悟他们送你过来的。”家入眼睛盯着书，但好似感觉到天堂岛心里所想。
天堂岛顿了几秒：“这样啊，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意料之外。）
天堂岛走在走廊里道别家入硝子。
她回想起之前的梦，认命地叹口气。
（这就是直觉的来源。）淡漠的眼神看着前方。（这是启示。）
（对吗？母亲......）
*
时不时的，天堂岛的任务在逐渐减少，随后稳定。
她不得不有些焦急，因为这暗示着费奥多尔的影响在不断加深。
又是任务结束后，她拿出手机，烦躁地看着上面空空如也的通讯录和信箱，留在通话记录中的，是上一次不欢而断的电话。
天堂岛拿出自己黑色的鸭舌帽：“请把我放在那边的商业街吧，谢谢。”
她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下了车，但她没有急着赶去咖啡厅，反而在周围晃荡，观察有没有跟踪的人。
（是团体吗？）天堂岛垂眸思索，但她在周围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这时，熟悉的电话打来，本来常见的铃声变得有些刺耳。
是上次的那个人打来的。
不再犹豫，天堂岛通了电话。
“我看到你了。”她听到对方这么说，“我的耐心可是很足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天堂岛讽刺：“难不成先生还是无业游民吗？”
穿过电话的是一阵笑声，光从这个就可以判断出对方狂妄自信的特点。
挂了电话，远离那刺耳的笑声，天堂岛不再犹豫，果断走入迟迟未进入的咖啡馆内。
这里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一如既往的有零零碎碎的说话声，杯子拿起放下的清脆动响。
天堂岛环视了一番，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青年，一头白发，眼角下刺有刺青。
不加疑惑，天堂岛坐在他的对面。
先是一阵沉默，但是天堂岛并没有因此怀疑对方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好，”对方终于正常说话，“白兰`杰索。”
“......天堂岛也...”天堂岛把他的名字在脑内搜索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信息，连蛛丝马迹都没有。“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这个人知道她的母亲，就说明他的不寻常。
“我当然知道。”白兰笑眯眯看着她，“不如说是听闻你的母亲才知道的。”
天堂岛没什么表情：“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随后沉默，对方将她找来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大名鼎鼎的黄泉之主，”白兰虽然用了这个词汇，但是并未显露怯色，反而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傲视万物。
“但是我知道封印她的方法。”
天堂岛终于神色一动：“疯子。”
不得不说这个评价非常可观到位，白兰听到之后神情不变：“不用谢我。”
天堂岛仿佛看见一个血色的房间，幽暗的光线照在一双拿着心脏的手上，女人疯狂地笑着，脸上还流下溅出的血液，黑色的头发有生命意志一般扭曲。
在她的旁边，是已经倒地，被野蛮剖开胸膛的男子。
“亲爱的......”疯女人看向幼时一脸惊恐的天堂岛，“快到母亲这里来......”
“.......”少女本来不想露出马脚，但是无意识蜷起的手指还是出卖了自己“...条件？”
天堂岛言简意赅。
白兰的笑容扩大，这让天堂岛感到有些刺眼。
沉默了一会，才听对方：“很简单，只要帮我一件事情----让横滨和彭格列合作。”
（是横滨的？）天堂岛下意识跟着他的话想，（不对...这是误导。）
她抬起头看白兰的笑容，（把横滨放在前面是为了让我先入为主，但其实他应该是彭格列对立面的存在。）
“怎么.....”白兰不紧不慢，但还是给人以压迫感，“你认为这个条件很严苛吗？”
（他是故意的，）天堂岛沉默着，（这个白兰肯定很清楚我的身份。）
她不得不想到几年前在办公室假情假意留下她的人，（是他吧。）
天堂岛安静地不像话，脑海里流过沢田纲吉等人的身影，又想起了reborn在她临走时的凝视，狱寺的怒吼，山本的劝告.....
黑色的眼瞳里闪过暗光，她咬牙道：“......我答应你。”
白兰睁开了眼睛，终于不是一味笑眯眯的样子：“正确的选择。”
他丢给天堂岛一枚戒指，天堂岛打量着这个小巧的物品，对比了自己的无名指，发现完全符合，天堂岛不禁沉下脸。
白兰看到她这个样子，不以为意，或者说，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个戒指被我下了惩罚机制。”
天堂岛瞥向他。
“它是在最靠近黄泉的地方被找到的。”
天堂岛将信将疑。
“但是我总保不准你会不会背叛我。”
听到这里，天堂岛倒是放下了心。
（毕竟毫无征兆地相信我总归不可能。）
“惩罚是什么？”
“死---亡----。”
一字一顿，天堂岛看着他有些出神。
（居然是死亡么？）
天堂岛故意犹豫，最后勉强答应，收下这枚戒指。
白兰看自己已经办完事情，没有丝毫留恋，说实话，他本来也不会在这里呆多久，毕竟自己有的是办法逼她答应，所以连最廉价的咖啡都没点。
天堂岛看对方离开的如此爽快，总算舒了口气，面对自己手心的那枚戒指，她总觉得很烫手，说不上来是期盼还是愧疚。
（这真是白兰给我的折磨。）
一边是希望，一边是背叛。
天堂岛双眼有些无神，瘫坐在靠椅里，一眨不眨看着没有装饰的天花板。
（这简直糟透了。）天堂岛开始回神，（我的天，疯了，真的是疯了。）
“你看上去不大舒服。”
天堂岛被身后的声音一吓，握紧拿着戒指的那只手并悄悄放入口袋，顺势站起。
她转身：“原来是悟和杰。”
“你在这里干什么？”五条悟四顾，用六眼也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他自顾自找了对面的位置坐下，夏油也跟着他入座。
“没有什么...”天堂岛平复自己的语气，“准备喝点东西。”
“准备来点什么吗？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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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五条根本对天堂岛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他就是免不得想到天堂岛一脸犯蠢的样子。
“我的术式是黑色方块。”对方微笑。
“早上好，悟。”
“喂，悟，”他的挚友无奈看向他，“那是天堂岛给我的喜久福。”
什么嘛，看在喜久福的份上......
“喂，杰，”五条悟尽量用敷衍不在意的语气，“我想去商业街逛逛。”
五条悟看似心不在焉，但是目的性很明确，夏油马上理解了五条的意思，和五条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怎么走到这来了...”五条嘟囔着，眼睛却四下乱瞟，“杰...”
一个白发青年挂着愉悦的笑容走了出来，五条悟不再说话，大脑疯狂运转。
眼前这个青年给他很大的危机感。
（一会要让天堂岛狠狠破费。）
五条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阻止悲剧的百分之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