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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礼/赛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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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力所能及的最高山峰。
四周已经没有没有山比这座山峰更高,就算他们是嘉米尔年轻的战士,爬上来也实着花费了些力气。
“弟弟,你看。”还在稚龄的少年举起了手,像是要抓住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那些星星,好像伸手就能摘下来!”
学着兄长伸出了手,拥有相同容貌的少年睁大了眼睛,从指缝中看着璀璨的星空。
深蓝色的,柔软的像无意中在山外的小镇上看到的叫做“丝绢”一样的天空,细碎的星辰犹如破碎的宝石散布在之间,好像清晨的草地上无数的露珠。
作为哥哥的少年眯起了翡翠般的眼睛,试图在天空中寻找什么线索。
“啊,看到了,那颗最亮的星星!那是勾陈!”指向北边的天空,少年兴奋的拉起弟弟的手,“和老师讲的一样,勾陈果然是最亮的星星!”
“可是……鬼宿又在哪呢?”同色的眼眸看着自己的兄长,那颗最亮的,主管着生与死的星宿并不是他们的命星。
他们背负了十数年的“不祥”,正是因为他们出生于死星之下。
鬼宿,传说中,冥界的入口,死者的归宿之地。
也是他们的命星。
少年又眯着眼睛找了好一会,却也找不到那个黯淡无光的星宿。
“弟弟,没关系的。”他笑着对同样在努力的少年说道。“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们知道它是存在的,就在这些星星之中。”
手指指向一块没有星星的夜空,“你看,也许就在那里呢。我们可是出生在他之下的啊!”
出生在鬼宿之下,被视为诅咒的宿命。
但,没有什么可怕的,鬼也好,神也好,死亡也好。
他可是和弟弟在一起呢。
作为弟弟的少年点了点头,跟着兄长一起坐在了草地之上。
夏夜,嘉米尔的夜空,美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星空。
少年们并肩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就像悬在头顶的神秘。
“哥哥你看,有星星掉下来了!”
注视着星空的少年突然跳了起来,一道美丽的流星划过夜空,留下金色的痕迹。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什么东西摔到草地上的声音,少年急忙蹲下,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兄长趴伏在草上发出细微的鼾声。
“哥哥,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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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停下。
“兄长……”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扑来,赛奇摘下了象征教皇威严的三重冠,年轻的脸上过早的刻下了不属于年龄的忧郁和伤痛。
他没有转身,却能感觉到另一个温热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背后,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看到了什么?”懒洋洋的,却带着磁性的声音询问道。
这里是希腊,是圣域,是圣域最高的地方。
星楼是历代教皇预测未来之所,然而身为教皇的影武者与兄长,白礼也踏足了这里。
“什么也看不到。”赛奇低声回答,三重冠在手里显得那样的沉重。
他和兄长,背负着整个圣域的未来,他却什么都看不到。
“别勉强自己,弟弟。”
“我知道。”赛奇微笑着回答,肩靠肩传来的温度让他深深的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再支撑这片天地。“天轨依然静止,这代表新的天命还未开始吗?”
“那就趁这个时间,把这里变回我们记忆中的圣域。”白礼的声音停顿了一会,“不过,要先回去嘉米尔一次吗?”
“……暂时……不能回去呢。”低低的回答了兄长的提议,赛奇仰头看着只有数颗星星的天空,“暂时,回不去了。”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就和来时一样的突然,白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说出口的挽留,没有说出口的再次邀请,没有说出口的决心。
——在这里变得美丽富饶之前,就让故乡变成心里最美丽的一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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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开始了。”
盘腿坐在嘉米尔公馆的顶端,白礼的腿前摆着从不离身的长刀,仰头看着纷乱的星象。
“你也在看吧,赛奇。站在星楼之上。”
“魔星已经复活,圣战啊……”星楼的平台上,看着一颗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没入大地,赛奇闭上了被时间浸染的眼睛。
“那残酷的战争,又要开始了。”
他伸出了手,向一颗落下的星星握紧了拳头。
“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能改变一点点……我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啊,兄长……”
哪怕我们能做的,仅有以己身一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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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礼目送着赛奇走出了教皇厅,黄泉比良坂在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弟弟走上的是赴死之旅。
但是他没有阻止。
谁都没有资格去阻止一个死士奔赴他最后的战场,完成他的心愿。
就算身为兄长的人,也没资格去阻止。
“赛奇,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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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礼抱着胳膊站在废墟之间,胸腹上已经看不到伤口。
“真是的,我还想着说,兄长你多担当那群小鬼们一些日子呢。”
身后抱怨的声音传来,他转头,看着碎裂的门框上靠着穿着巨蟹圣衣的紫发青年。
“哎呀呀,我刚才还在想是谁踢的那么重,原来是弟弟你啊。”白礼放下胳膊洒脱的走过去,惯性的抬手揉弄那头飘逸的长发,“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他们自己走了。”
“……我放心不下。”
“这是他们的战争,我们该卸任了啊,赛奇。说起来,你还有什么事情想去做做看?”
“啊,兄长,我想念嘉米尔的夜空了……”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们在一起去看吧。”
拉起了赛奇的手,白礼坚定的向前走去。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
——好的,哥哥。
——这是神也切断不了的,兄弟的绊羁。
——全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