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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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麦色的大手把玩着上等青玉的茶杯，杯内水渍未干，映光流转。他深刻的五官俊朗非凡，一双幽深的黑眸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盯着在手中不断打旋的杯子，似乎在思索什么。
忽的，一双修长干净的玉手从他肩上穿过，双手回扣，他被身后人抱了满怀。
那人身上散着熟悉的清香。
艳红色的衣袖和他一身冷峻的黑色形成强烈反差。
“小穆……”那人故意拖长尾音，“我们都三个月没见了……你一回来就跑去找浩哥哥，要不是我来找你你肯定不来找我。”
陆小穆微叹一口气，哀伤的神情一闪而过，他别过脸，声音听起来极冷淡，他掰开冷蓝搂着自己的手，“别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要去和大哥谈公事，他到底也算我半个大哥。爹他去云游四海，家里这么大的产业总不能放着不管。”
陆小穆说着已经从凳子上站起，他没有回头看冷蓝一眼。
尽管冷蓝的目光里是比他更难过的伤心，尽管他很想回头。
“……你也快该继承皇位了吧。”
***
沙沉青现在除了想揍人，实在找不到其他发泄方式。
林思源这家伙和他都回来地火三年了，他为了林思源的身体考虑，勉强答应他一周做一次，是吧，他已经为了伟大的爱情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很委屈了已经！
但是刚一回来这家伙就身体很差，有一年半光是给他调养身体！去他见鬼的调养身体！林思源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他呢！他就得忍着，看得到吃不到，被食物问起还要低声下气地回答自己不想吃（想等你变得更好吃了再狠狠吃掉），他已经很明显严重内伤！好吧，忍耐他也就认了，一开始对人家不好自己没有反驳的发言权，但是现在已经够好了吧！那为啥这家伙对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害得他因为顾及他的身体和他的感受导致要继续忍受对方对他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态度？
自己已经尽量表现得陆宇浩都曾经夸奖相当有绅士风度了！
可是，每次看到林思源纯洁的目光，自己那句“我们来做吧”的龌龊字眼半个都吐不出来！
难道因为自己不好意思？
去他见鬼的不好意思！孤长得如此霸气看起来像是会不好意思的人吗？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林思源很明显没有和他继续“做”的意思。但是拜托不要无视他好不好？偶尔也该问问自己、关心关心自己吧？怎么总是他热脸去贴人家林思源的冷屁股？
……对，失去了主导权于是自己很不爽！
林思源对自己连微笑都没有，哭泣也没有。以前就喜欢忍着眼泪，现在连感情也隐藏起来了。
他该怎么说才能从根本改善两人的关系呢？
“呼……”沙沉青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表情看起来相当纠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少年的声线依旧很清澈，听上去就很纯净，但是少年已经长高了也长大了。虽然沙沉青眼里，他依旧弱不禁风似的。
捂脸，“我饿了。”
“……那我去……”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继续看书，我出去了。”沙沉青早上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回来就看着看书的林思源，好吧他肚子是有一点饿。但是在林思源这么诱人的食物面前，任何没有生命的被烤熟的死物都是调动不起他的任何胃口的。
林思源静静看着似乎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沙沉青，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门关上的瞬间，林思源把书也随意地撂在桌上了。
他合上双臂，趴在桌上，“……这本书都看了一年了，还是这一页……他在想什么呢，看起来总是想要说什么，却也什么也不说。……陆宇浩，我和他回来到底对不对？你当时告诉我的试验他喜不喜欢我的方法我还没试过呢。……我知道结果一定也是没有的。他总是不想看到我，我问起也不回答。你和冷枫岚不是这个样子对不对，你们在一起看起来总是其乐融融的样子。”
林思源把头埋得更低。
“如果能写信给哥哥就好了。”
“哥哥照顾我之后就被尘飞国的小王爷带走了，我好想问问他会不会回来看我。我有好多话想问哥哥。”
***
“三个二，哈哈，洛小墨看见没，本大爷有三个二。哼，除非你有三个三，否则我就赢了！”
不要怀疑这么嚣张地声音除了陆宇浩是不会有别人的。
“……我的确没有。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这把我和冷枫岚一伙的，小浩。”洛小墨笑得高深莫测，“你最后一张最好不是四，不然我可没单牌送你去天堂。”
陆宇浩瞪向没有看他的冷枫岚，“你要是敢赢我你今晚就一个人睡！”
“……好甜蜜的威胁，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啊。”洛小墨诡笑。
“你！”陆宇浩很想拍桌。
“拍桌犯规哦，真是的，蓝儿这小家伙跑哪里去了，本来今天想玩麻将的。”洛小墨直接无视陆宇浩。
“你们继续吧，我困了，昨晚和小穆讨论了一晚水月国的问题我要去睡了。”冷枫岚站起身，正要走，陆宇浩猛地扯住他，“给我看你的牌，看了你才能走。”
“……”冷枫岚无限省略号——你说至于嘛？难道他的健康还没有一把牌的输赢重要？
“……”陆宇浩瞪视冷枫岚的眼神那叫一个无理取闹，但是冷枫岚还是无奈得把牌甩给陆宇浩打着哈气向着寝宫走。哦，强调一下，是疾步离开。
因为——
“混蛋冷枫岚你居然有四个三！！！！！！！！你给我站住！你给我回来、我！”陆宇浩吼叫地达到了三级地震效果之后，转身扶额，问向死党，“我为啥老是赢不了他？我一把都没赢过！要说扑克的历史，我比较悠久好不好？”
“的确如此。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呢。”洛小墨一边收拾一边开玩笑道，“可能冷枫岚常常是一张扑克脸，外加人家是‘攻’吧。”
一针见血戳入陆宇浩痛楚。
他握拳，全身颤抖，眼神镭射死光，“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我那次不是有意的？呵。”
“洛小墨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啥时候你反攻成功再有这个念头吧！”
“混蛋！”
门被推开。
正在追得满屋子扑克飞飞的两人一同停下看向来人。
来头垂得很低，似乎连屋子里有两个人都没注意。他走了进来，径自走到椅子前坐下，“浩哥哥，你又骗人，红色才不是幸运色。”
静。
陆宇浩挑眉，活泼的大眼睛思考着想了半天没有结论，“蓝儿……你……”
“小穆自从那天之后一直都对我不冷不热的。”嘟嘴，黑葡萄一样纯洁的目光，“我老是不理我。”
“哪天？”陆宇浩很好奇自己那个小时候老是被冷蓝玩得团团转的笨蛋弟弟什么时候居然敢不理冷蓝的，天下奇闻！哦，这是一件好事！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了！不用打扑克输给冷枫岚哦耶！
“……我从逍遥王府小住回来的那天。父皇忽然很严肃的告诫我们两个不能玩物丧志。然后威胁我必须继承皇位。他拐弯抹角地说不能让我和小穆在一起……”
冷蓝懊恼地抓抓头发，“然后我就教唆小穆和我私奔……”
“教唆这个词用的很好。”洛小墨偷笑。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陆宇浩怒目。
“……他不同意，还突然很正经地开始接手逍遥王的工作。然后就和我一年才见几次面，都是匆匆而过。他肯定没发现我都长大了。虽然他长得更大了……”冷蓝一边说一边紧紧扯着衣角，不再是可爱而变得极为俊俏的脸蛋上却是挥之不去的愁容。和腹黑的童年相去甚远。
“你完全可以直接脱了衣服扑过去，陆宇浩当时就是这样……”还没说完，陆宇浩已经冲过来把洛小墨一把拉过甩出门外……
关门，威胁笑，“忘记刚才听到的每一个字。”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冷蓝似乎只听到了“你完全可以直接脱了衣服扑过去”这句，眼神放光，猛地站起身，“浩、浩哥哥，对啊我怎么把这么直接的方法忘记了！”
大力捂脸，“不要被她误导，你会悔不当初的！”
陆宇浩刚说完冷蓝脸就红了，他看向陆宇浩，“浩哥哥，你教我该怎么做好不？”
“啊？啊？”陆宇浩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我又没有经验，要是扑过去诱惑不了小穆怎么办？”冷蓝扯着陆宇浩的袖子，已经到陆宇浩半个头那么高的冷蓝继续保持着幼年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攻势，“浩哥哥你就帮帮蓝儿，浩哥哥你最好了，浩哥哥嘛！浩哥哥……”
“……”
其实，陆宇浩现在比冷枫岚刚刚离开时无限省略号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好吧。但是你要是敢给洛小墨透漏一个字，我就杀了我内个笨蛋弟弟。”瞪视冷蓝。
“成交。”冷蓝勾起和幼时一般无二的腹黑微笑。
***
冷蓝刚刚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伤心。
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自己，也很想念他啊。
他看起来很……好看，越见不到，就越思念。本来就很喜欢，现在更喜欢，更想拥抱。
但是……
总之，还是去看看他吧。
陆小穆是现任的逍遥王，自然有资格自由出入天风皇宫。
他步子走得很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冷蓝解释。小时候面对他自己就老是理亏，但是冷蓝对他总是微笑的，搞得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理亏或者……
门没关？
赤凤宫正堂的木门开了一条缝隙，没被关紧。陆小穆见左右也没有人通报，想是这里一般都遣退下人，并不觉得奇怪。他正要推门，却听见……
“浩哥哥……这样行不行嘛？”
……
蓝儿？冒牌大哥？
他们在干嘛？
蓝儿的声音甜得发腻，几乎可以酥到他的心口了！他有不祥的预感……
他没有敲门，门缝里……
冷蓝双腿跨开坐在陆宇浩身上，罗襦半解，大片白腻润滑的肩膀被艳红的丝衣衬得何其诱人，冷蓝眼神微眯，轻轻在陆宇浩耳边说着什么……
他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
他颤抖着后退几步，险些从台阶上跌下去。他转身背对赤凤宫，却几乎失去了言语能力。
陆宇浩没出现之前，他的傻瓜大哥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对傻瓜大哥半同情半亲情，觉得自己一定要负担起这个家而一直努力着；陆宇浩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原本就叫他“小穆哥哥”的冷蓝不再这个叫，以前见到他话题总是他的冷蓝总是在和他说起“浩哥哥怎样怎样，……”……爹也明显更重视不再痴傻的大哥。
他总是这么容易就抢走了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一切。现在连……他唯一的蓝儿也……
他对陆宇浩这三个字的恨已经到达极致。
“……”他在做什么？他应该冲进去狠狠把陆宇浩打一顿！
为什么又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因为蓝儿刚刚看起来，好像很喜欢陆宇浩。
他的表情那么充满情意，只有深爱的人才能那样注视着自己的爱人。他还自己脱了衣服……
他每次说起陆宇浩眼神总是放光。那样一闪一闪的兴奋里，陆小穆三个字似乎完全隐去了。
如果他打了陆宇浩，蓝儿会哭吗？
一定会的。
上次自己不过就是骂了陆宇浩两句都造成蓝儿不理自己和自己闹别扭。
他还是斗不过陆宇浩是吗？
他的力量还不够吗？
蓝儿到底喜欢他哪里？
是啊他有说过的，陆宇浩救了他。在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被困在水月国不能抽身半步。
就算他在，他能让八个武功高手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吗？——他做不到。他果然不如陆宇浩。
所以失败者的结局就是接受现实，看着喜欢的东西一次又一次被抢走吗？
对方，还是他的半个大哥呢……
陆小穆讽刺而哀伤地笑了，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皇宫。
夏末的风在傍晚总是微凉。此刻卷起浅浅的尘埃，几片落叶翩擦而下。
风大。
谁的心被谁寄放在天涯，谁又愿为谁负了天下。
谁都要长大。
谁都要长大。
然后慢慢学着放下，慢慢学着爱上天涯……
***
“啪——！”
林思源趴在桌上睡着，结果翻了个身，因为长时间不动身体僵硬，现在摔在地上。
四周漆黑一片。
“啊……”他的腰好像扭到了。他在黑暗里姿势扭曲地站起身，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沙沉青今晚大概不回来吧。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他们也很少一起睡。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的口有点渴，正要出去倒茶，却听见屋外走过两个下人。
下人许是觉得他屋里灯灭了，想是他睡着了，于是声音毫无遮拦。
“听说天风国逍遥王陆小穆刚刚来信，结果陛下就三更半夜地召集机要大臣开会。真是的，陛下也真能折腾！你说说老人家们本来就睡得晚，这又被陛下折腾起来，吃不消哦！”
“你知道他们开会的内容吗？”
“嘿，我告诉你，我在屋外还真听到几句！不知道逍遥王怎么了，似乎是要和地火国有合作，但是何必这么神秘兮兮的，诡异！本来天风和地火关系这几年就挺好，何必这么秘密的。我看八成逍遥王想叛变。”
“这话可不敢乱说！”
“那他有什么好事不和天风国的皇帝讨论，派加急信件通知咱们陛下做什么？八成又要打仗了！”
“好了你也声音小点！”
“……哎，其实住在这屋的林公子也真奇怪，说下人不是下人，说是主子也不是主子，陛下捉来，我看八成是软禁来的。他以前也不过是陛下的男宠。切，还要咱们伺候他。”
“……这可是林公子屋前。”
“怕什么！我看陛下八成是对他没啥好感，以前还三天两头跑，现在这一病就快两年，陛下对他这么孱弱的身子哪里有半分兴趣！我看啊后妃最近被频频宠幸，咱俩还是赶紧贿赂掌管人事的许大哥给咱俩换到后宫去当差，也好有点油水！”
“说的也是，林公子也不打赏，虽然他……算了，咱们快去……”
“……”
“……”
林思源在黑暗里摇头苦笑，“你们说的对。是我还认不清现实。虽然我本来就没想要奢望。……我也快该离开了。沙沉青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对我的所有愧疚也偿还的差不多了。他一定是不好意思开口要我走……”
林思源躺在床上，他想起在天风国，当自己被沙沉青断了右腕的之后，自己却见到了孤立无助的倒在天风国集市街头的沙沉青。他那个时候看起来那么平静，没有丝毫侵略气息。也不会觉得高高在上。
他忽然觉得或许沙沉青是孤独的，就像他也一直都是孤独的一样。他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小，小的一伸手就能触及……
而现在战乱平息，他和沙沉青之间也两不相欠。再赖在这里不走，就是自己太傻了。
“陆宇浩你知道吗，就算我告诉他我从来都不恨他又怎么样呢，我们是不可能的。”林思源在黑夜里笑得绝望而自嘲，“他是皇帝，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而我只是个男人。……最重要的是……”
“他从来都……”
“不爱我……”
***
他第一次有这么珍惜一个人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当那个少年说他要去流浪的时候吗？还是那片突兀在雪中的黑暗？
还是……
他第一次对一个少年残忍的伤害的时候那双悲伤却不愿屈服的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要的，总是得不到的那个。
林思源每天都在想什么，能告诉他吗？他想和他聊天，知道他喜欢什么，知道他的生辰，知道他……对自己有没有一点改观，知道他能不能爱上自己……或者试着爱上自己？
他能不能见到林思源对着自己笑得像阳光一样……
如果林思源能爱上他，他一定幸福的快要死了。
“陛下，您要就寝了吗？”
美艳的仪妃战战兢兢地问向刚和群臣开完会就跑来和她下了一夜棋下到现在忽然笑得莫名其妙的沙沉青。
“什么时辰了？”沙沉青看向窗外，居然已经天蒙蒙亮了？
“……呃，臣妾不知。”仪妃知道沙沉青手腕恐怖，不敢稍加得罪。语气尽量平缓正常。
“算了，孤走了。”
沙沉青披上狐裘，冷漠地扫了眼仪妃，转身就走。
仪妃见沙沉青消失，大舒一口气，抱怨道，“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这样，陛下到底是怎么！”
*
“嗯……那个……”站在门口等着沙沉青进门的林思源很小声开口。
刚踏进门，就看到林思源居然在等自己，有些惊喜——但很快他注意到林思源有了浅浅的黑眼圈，知道他昨夜没睡好，不悦，“你昨晚睡了吗？”
“……睡了，但是没睡好。”林思源有些局促，他低下头，“我、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只想麻烦你一次。我……你要是有时间……”
“我答应你。说吧。”沙沉青很开心——他居然有求于我！哦，终于可以和他不再沉默了！
林思源抬起头，看着沙沉青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知如何自处，又很快低下，“我……我还不会写字，以前陆宇浩和哥哥都教过一些但是我没学会，好久没写字……我、你、能不能找个人教我？”
这么简单的要求？
不对，他要是不识字他不是一直在看书？……他要是没看书和自己共处一个房间时在干吗？
“你在发抖，冷吗？”地火国地处偏北，初秋已经有了凉意。沙沉青走过去按住林思源的肩膀，见他斗得更厉害了，拔高音阶，怒吼道，“服侍你的下人呢？怎么服侍主子的？”
“你不要生气……”林思源昨晚知道下人给自己抱怨，现在不能再加深任何怨恨了。他急急扯住沙沉青，“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还没回答我……”
不巧，下人听到怒吼赶紧赶来，正是昨夜的两个宫人。
齐齐跪下。不敢稍有言语。
“以后思源说什么你们就要听，任何要求都要满足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他再有一点不满我就砍了你们！滚！”沙沉青自然之道下人势利，林思源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自然不会被重视。对啊，林思源在地火皇宫住了这么久自己还没给他……不行，现在他们还不够亲密，要是给他什么名分，这个小家伙一定不会接受。还要从长计议！
“……”两个下人噤若寒蝉，连忙退下。
“你……”林思源自己自己一定又招致怨恨了。沙沉青一来就斥责他俩，一定会让人以为是自己胡乱说话……
“写字这事请教别人是不行的。”沙沉青忽然心情大好，拉着林思源和自己贴着坐下，他邪俊的脸上倒是挂着少见的微笑，“我最近也很闲，不如就顺便教你写字好了。”
“呃……那个……”
“有什么关系嘛！”沙沉青看着林思源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目光清澈，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嗯，很满意，非常满意！就这样，慢慢的他就能讨林思源欢心了！“来人，笔墨伺候！”
“你不是还有很多公务……”林思源心里叫急，脸都红了，他扯住沙沉青手臂，“你不能老是和我在一起啊，你……”
沙沉青见羊羔居然敢把羊蹄放在大灰狼爪子上，哼……
拉过，在右手手腕浅灰色的疤痕上微微摩擦，无视林思源想要把手抽回去，径自带着浅浅的回忆表情，“还疼吗？”
“……不、不会。你……放……”
沙沉青看的依旧会一阵心疼。说实话，要是没有陆宇浩，林思源的手腕就被自己毁了，他们之间也会被自己毁了，“我不放。”
林思源一愣，停止了挣扎，呆呆地望向看起来说得认真的沙沉青，“……你……”
看到林思源的表情，沙沉青忽然很想捉弄他看看他继续挣扎说放开的表情，于是他高傲一笑，“你是孤的物品，孤说不放就不放！孤说一辈子都不放。”
物品……
林思源眼神瞄向别处，静默。
他的手腕僵硬的被沙沉青拉着，他没再反抗或是别的。恰巧宫人送来了笔墨纸砚，沙沉青并未注意林思源的不正常。
他一个人开心地铺着纸，笑得开心，就差哼起小曲儿了。
可在林思源看来，那个快乐的微笑宛如乱箭穿心。
悲伤地，连反抗的声音都遗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