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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贾赦的决定 ...

  •   边城,大元朝和茜香国正在对峙。

      贾赦和贾琏父子俩就被流放到了这里。

      硌脚的石头,让走在上面的人皮破血流。在战场上拼命的士兵,都没有一双好鞋,更何况是对待这些被流放的罪犯?

      闷热的空气里,火药味十足。然而,这样的闷热比赶路的艰难好受多了!

      这天,贾赦和贾琏父子俩一大清早的,照常去溪边为将士们浆洗衣物。突然跑过来一个光头士兵,大声对他们道:“你们别洗了,快把东西放回去,师爷叫你们过去一趟!快点,别耽误了时间!”

      贾赦和贾琏两个人都听的懵了。什么师爷?师爷怎么会找他们?不过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停下洗衣服,匆匆把带过来的东西重新放回木盆里,然后抱起木盆来就跟着那个光头士兵往回走。虽然贾赦和贾琏都不晓得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在这里并没有他们两个反抗的余地。

      “请问这位小兄弟,师爷这次是单叫了我们两个,还是其他人也叫了呢?”贾赦扬起笑脸来上前询问。

      光头小兵回过头来看了贾赦一眼,然后大声回答道:“不止你们两个,其他人也叫了,你们这批流放过来的人都要去!”

      “哦……是这样……”贾赦听了后,稍微放下心来。大家都去的话,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三个人紧赶慢赶的,终于来到师爷指定的地方,那是一处练兵场。贾赦和贾琏小跑着过去,跟其他的犯人混在一起。

      他们跟这些人也熟,都是从京城一路到这里的,都到这里还没几天,大家的状态都一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不过这个时候,并没有人以此为耻。

      趁着师爷还没来,大家迅速交流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你们这几天在哪里?我和阿亮被分去种地,可辛苦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到晚上都不能停歇,要一直开荒到半夜里才能休息。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种地。好在并不会饿到我们。”

      “我和我爹也是,我们被分去洗衣服,洗不完当天的衣服就不能睡觉。三餐还只有一碗小野菜汤……”

      “根本没有住的地方,都是往随便哪个角落里一挤,能碰到草垛子就谢天谢地了!”

      ……

      “咳咳!”守门的光头士兵用力咳嗽一声,大家就知道,传说中的师爷要来了,顿时安静如鸡。

      边境的风沙,并没有因为他是师爷而留情,照样在他的脸上吹出一条又一条的沟壑,把他吹的又黑又老,脸上满是晒斑。他一开口就是一把刮擦的嗓音,跟老牛拉磨似的。

      “我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一件大事要拜托你们去做。茜香国出尔反尔,收了我们的和亲公主还派兵偷袭我们。”

      贾赦知道,那和亲的公主是他家探春。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要反击!要用非常办法!近日,我们将军得到一种武器,名曰炸药。它威力巨大!要是能够在敌营点燃,将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而我军将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们有谁,敢加入这个敢死队?”

      一片沉默。

      师爷再问:“到底有没有谁?”

      还是一片沉默。

      光头士兵在一旁轻声骂了句:“孬种!”

      此时此刻,贾赦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终于,他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贾琏吓得手一抖,连忙抓住他。

      贾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道:“如果师爷肯答应我一个要求,那我就去。”

      “不!不行!我不同意!”贾琏大声反对,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爷面无表情的看了贾赦和贾琏二人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向其他人。他第三次问到:“你们呢?还有人肯去的吗?”

      大家看了看师爷,又看了看贾赦和贾琏,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见状,师爷一摆手,道:“其他人该回哪里回哪里去!你们两个跟我来!”师爷转身对贾赦和贾琏道。

      一行人来到营帐,看起来像是师爷住的地方,有桌有凳还有床,师爷让他们坐在凳子上后,再次向他确认:“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去?要知道,你去了绝对必死无疑!”

      贾赦毫不犹豫的回答:“对,没错,只要师爷肯答应小人一个要求,刀山火海小人都去得!”

      “不!我不同意!”贾琏大声反驳道,然而,没有人关心他的说法,师爷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哦?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贾赦闭了闭眼,再次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指着贾琏说:“这是我的不成器的儿子,我这辈子也不指望他干大事,只盼师爷为他消去罪籍,再置几亩薄田,让他安安生生过日子,最好找人看着他,不要让他再堕入邪路,让他多读圣人之言、修身养性,或可告慰先祖!”

      “父亲!你……”贾琏哽咽叫到。“不行!我不同意!”他坚持到。

      贾赦冷静地看了他一眼,道:“由不得你不同意,这是你老子想做的事。要是心里真后悔了,就不要再辜负我的希望!”

      听着贾赦和贾琏父子二人的话,师爷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说:“可,你的要求我同意了。我本家是琅琊王氏,你安心做事,必不负你嘱托!”

      贾赦满脸感激地看着师爷,道:“多谢!”

      师爷道:“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今天好好跟你儿子道别,明天早上来练兵场见我。”

      “是!”贾赦连忙答应道。

      贾琏这个时候却再也忍不下去,他冲到师爷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师爷!”他悲痛欲绝地说:“求求您!不要让我父亲去!我去行不行?”

      然而,守在一旁的光头士兵走过来,三两下就扒开贾琏的手,让师爷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贾琏还想要冲出去,却被贾赦一声大喝止住了。

      “站住!”

      贾琏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你不是从不在意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为了让我痛苦、愧疚一辈子吗?”

      “不!你不能干这样恶毒的事情!”贾琏大喊到。

      贾赦皱紧眉头,道:“别吵了,回去再说。”

      贾琏却不管不顾,“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你都要去送死了,你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绝对不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这样!”

      此时此刻,贾琏的心中终于感到了惧怕。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父亲啊……

      贾赦带着贾琏往外走,他们很快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

      贾赦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叹道:“唉~你不是总说我不在意你,没有为你做什么吗?那现在你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吧!是我自己不愿再以一个犯人的身份活下去,跟你无关,帮你只是顺带的,你不要多想。以后,你就安安心心过日子,遵纪守法、好好学习,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重新开始生活吧!”

      “呜~”贾琏哭的眼泪都停不下来,还在哽咽着说:“不,我不要这样……我宁可和你一起过苦日子,也不愿意失去你呀!”

      “傻瓜~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机会了,与其我们两个人都默默无闻地死在边关,不如让你好好活下去。这样的牺牲对我来说是值得的。有我为你铺路,那些人才不好对你赶尽杀绝,你才有机会积蓄力量,让子孙后代重现我贾家的荣光啊!”

      “以我一人之躯,造后世之福,这笔账,不亏!”贾赦斩钉截铁道。

      贾琏拼命摇着头,还是不能接受。“不!我不听,我不听!”

      “我才不要听你说的这些,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后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现在!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贾赦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懂……”

      贾琏奔溃,心内巨大的无力感使他手脚冰凉、发软。

      贾赦伸手,在他后脖颈上用力一按,他就晕了过去。贾赦立马接住他,然后将他抱起来,送回师爷的营帐中。今天晚上,他们父子二人可以在此营帐中休息。

      回到营帐,贾赦呆呆地看着自家儿子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泪流。

      这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了啊……

      “唉~”

      半夜里,有人在轻声叹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贾赦就去了练兵场。

      师爷早就在那里等他了。

      贾赦脚步一顿,然后坚定地走上前去。

      师爷看到他过来,满意的笑了笑。道: “贾赦,不管从前别人说你什么,我现在要告诉你,我这次佩服你!你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孬种!我代表那些被你救的人感谢你!你放心,回去后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明,绝不让你白死!”

      “你放心,答应你的我决不食言!以后贾琏就是我的干儿子,我会送他去书院跟我儿子一起读书,将来哪怕他考不上功名,也会富足一生,子孙中必有能成才之人!”

      听到这里,贾赦彻底放下了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贾赦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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