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风月之琳琅永定(原名：如果没有遇见你）》风幻颜

11、杨家二郎？

　　新买的房子确实还不错，正门上檐是普通的四角建筑，不会违制逾矩，里面的建筑大气典雅，主屋偏厅客房书房花园亭阁样样不少，住上三四十人不成问题。爹和三位妻子住了主屋东厢，兄嫂住了西厢，南厢自是我和出门在外的三弟住所，下人早已收拾妥当。原以为在此最多耽搁个把月的时间，次日一早赶回来的夏令营却突然向我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低叹一声，为了不让夏某人说我虐待孕妇残害妇女儿童，我只得认命地给他们继续放长假并安心待在东京，什么时候我竟然有了铁口直断的本事了？
　　“小姐，杨公子来访，老爷夫人请你去客厅！”刚用过早饭，我正陪着家里的两个孕妇闲聊，门口就来了个小丫头道。点了点头，我随即赶了过去。
　　“贤侄，良玉和琳琅他们兄妹初来东京，一会儿出门还麻烦你多照顾了！”还未进门，娘慈爱的声音就传入耳中，什么时候他们说话这么亲近了？
　　“是啊，这京城里的事，你那些朋友你也多给他们兄妹说说，也免得他们无意中得罪人！”老爹倒是说出了重点，不过早知如此，他们干嘛还喜欢呆在这里？罢了，事已至此，还是不跟他们再纠缠这个了。
　　“真得罪了人倒好，正好早点回鄂州！”接过大娘的话，我向旁边的杨二点了点头，“爹，娘，大娘，还有什么吩咐没？不然我和大哥可要走了！”
　　“你这个不孝女！”被我拆了台，老爹自然没好脸色，“对了，你们在街上看到什么好东西顺便带回来，明儿你们兄妹一起去看看你周伯伯，两年多没见了，听说阿桐兄弟经常念到你们。”
　　“我知道了。”周伯是以前教过我们的夫子，南唐时的鄂州名儒，两年前全家迁至东京，听说现在也算是为朝廷效力，“爹，娘，大娘，那我们走了！”哥哥也跟着行了一礼。
　　“早去早回！”娘笑着帮我理了理罗衫，旁边爹和大娘也点了点头，前者更是笑眯眯地向我们挥了挥手。
　　“伯父，伯母，晚辈先告辞了！”我和哥哥抬脚走了，杨二却是向屋内的三人施了一礼才跟了上来。瞧别人这好家教——看了一眼身后的三老，我随即释然，他们都不在乎，我又何必为这些虚礼费心？
　　“请留步，大公子——”刚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夏令营的急唤，“我这边还有点事需要请教大公子，今天大公子怕是走不开了！”
　　“是上月的帐簿有问题？”旁边的大哥也被吓了一跳，“我都反复察看三遍了，怎么还会——好吧，我随你再去看看！杨兄弟，今日——”突然想起什么，他回头望着旁边的杨二一脸惭愧。
　　“杨兄弟和二小姐不如先去，回头我们这边如果结束早了我再陪大公子去找他们二位！”抢在杨二之前开口，夏令营倒是很干脆地替我们这三个当事人做了决定。我是不是把他调教得太强势了？
　　“如此甚好，抱歉啊，杨兄弟！”哥哥也欣喜附和道，另一当事人杨二自然也不会有其他意见。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罢了，终究都跟爹娘一样是我的亲人，望着眼前故作正经的人我也笑道：“这次也歇得够久了，这两天把资料都准备好，三天后开始第一轮讨论会！”这人肯定是闲得太久了，竟然跟着父母大人一起做起媒公来，一闲下来就生事，莫非这便是做牛做马的命？
　　“放心吧！”随意笑笑，夏令营眼中又闪过一抹精光，“昨天刚收到锦绣园的包裹，里面有一封段小候爷的信，我刚才顺手给带来了，你——”
　　“我回来再看——”提起那个有着七岁性子和一张娃娃脸的十七岁少年，我额上就忍不住浮上三条黑线，苍天啊大地——我后悔了好不好？我不玩了，不要认识这个漂亮可爱的弟弟了，他也不要再粘过来了行不？
　　“其实看不看也无所谓，听说小候爷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月左右就能到东京！”在夏某人幸灾乐祸的低笑中我连忙接着旁边的人逃开，这个娃娃脸，那么美丽的大理国不好好呆着，他跑东京来做什么？还有——这个老天爷，你也故意跟我做对么？
　　“琳琅姑娘——”见我终于不再碎碎念，身边的杨二也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夏公子是你家的下人？”
　　“以前是，但是现在我们是事业伙伴，也是朋友！”想了想我解释道，像我们那种相处方式在整个大宋朝应该都是绝无仅有的吧，也难怪他会惊奇。
　　“事业伙伴？”
　　“就是一起做事的同伴！他们虽说是给我们家里经营生意，但是各处园子年终的分红——就是收益有他们的一部分，这样，他们与其说是为我们李家做事，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做事更恰当些，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合作伙伴。”别说我收留别人从来不弄卖身契那鬼玩意儿，就是我家里原本的下人，只要有才华又无品德上大的缺陷，我就会重用，像夏某人这样天生的奸商我自然更要留住。
　　“你们家里生意做得很大？”
　　“还可以吧，应该不算小！”诚实地点了点头，我突然被前面长龙似的队伍吸引住了，再一听唢呐的喜庆声，原来是有人成亲。我们只得下了马暂时避开送嫁的长队。
　　“这京城果然不一样，我也到过不少地方，但这般庞大的送亲队伍却是少见！”只乐队后面打锣伞的仪仗就有十八人，接着是充满喜庆的马车，听说是喜娘，之后才是骑马的新郎和新娘子华丽无比的八抬大花轿，后面除了十八仪仗还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红。
　　“这样的阵仗就是东京也不多见！”
　　“也是，这太师府和秦府也不见得年年都办喜事！”点了点头，从百姓们的八卦中我早已得知新人的身份，京城首富嫁女儿，新郎还是当朝太师的公子，这场婚礼怎么可能低调？等等——那个新郎官怎么这么面熟？还有他旁边的侍从，不正是——“你们当朝太师姓潘？”冲队伍里喜气洋洋四处观望的阿贵点了点头，我心里涌起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潘太师——天波杨家——
　　“琳琅？”许是我脸上的神色真的太奇怪了，旁边的人也面带疑惑地看着我。
　　“过来——”拉着他拐进一个茶楼，挥手打发掉上前的小二，我望着对面有些呆傻的人不确定地开口：“当朝太师叫潘仁美？”眼前的人点头。
　　“你是杨家二郎！”他之前说过有十个兄弟姐妹。继续点头。
　　“你有八个兄弟两个妹妹！”七郎八虎八姐九妹加起来正好。
　　这一次眼前的人没有直接点头，“我们兄弟七人，下面有两个幼妹！”
　　嗯，以前有听说过杨家八子是养子，看来现在还没到位。“皇上在金水河边给你们造了一座天波杨府！”明知已经毫无疑问了我还是继续开口，就想找到一些可以推翻心里那个猜测的证据。
　　“你们一家子都很能打？包括男女老少，个个久经沙场名满军中？”
　　“你母亲姓折，你六弟叫杨延昭，娶了柴——咳——你七弟力大无穷，两个妹妹叫延琪延瑛，家仆有杨忠杨安父子，还有个烧火丫头叫排风——”细数着在影视剧的疲劳轰炸下我耳能熟详的名子，我头脑有些发晕。天，这是个什么世界？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杨家将里的七郎八虎不是虚构的吗？
　　“琳琅，你去过我家？”杨二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座位上离开，上前挡在我面前阻止了我的来回走动。
　　“没有，听别人说的！”静静望着眼前的人，我突然想到后世几乎人尽皆知的那场恶战。如果现在杨家七郎八虎都是存在的，那金沙滩一战七子去一子还的悲剧是不是也不可避免？若真如此，眼前的人则必定是——我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琳琅，若他日有空，你可愿去我家里——”不知我的心事，眼前的人则开始脸红了。
　　“我没事去你家里做什么？”心里的恻然渐渐被好笑取代，我终究不忍看他失望，“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门了，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好了，陪我去挑份礼物，若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跟上吃喜酒！” 耳边隐约听得还有客人余兴未尽地感叹刚才的婚礼，我接着道。别说我与新郎官也算旧识，就是为了那一门忠烈，我也该跑这一趟，潘老头可是老杨家的直属上司，从现在起打好关系，再看紧老七别让他打死潘豹，但愿可以避免杨家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