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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几个人看着那长相平平的中年男人走近,看他站在沈逸州面前,礼貌道:“可以把那位小姑娘交给我吗?”
      这倒是沈逸州没想到的,自从他们找江湖百晓生传了消息出去,所有人都知道秀秀不过是被魔教掳走的普通女孩,也再没有人要来抓什么妖女。现在竟然跳出莫名其妙的个人点名要他交出秀秀,沈逸州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江湖恶霸。
      “哦。”沈逸州道,“难道我们家秀秀是你的亲妹妹?”
      那人自报家门道:“在下幽都门钱金,请阁下将本门门主奉还。”
      他话音刚落,秀秀的声音便响起:“叔叔!”
      众人皆大惊失色,这个看起来颇无理的中年人竟然真的和秀秀相识。
      钱金不仅认识秀秀,他似乎认识在场的所有人,他没有回应秀秀,直接对沈逸州道:“秀秀确实是我幽都门的人,请沈大侠马上将秀秀还与我。”
      沈逸州心下谜团渐起:“你要她跟你走,怎么不问她?”
      说完转身问秀秀:“秀秀要跟这位叔叔回去吗?”
      秀秀听完马上抱住沈逸州的胳膊,干脆利落道:“不要。”
      沈逸州努力压制嘴角的笑意,对钱金道:“你不问她,是因为知道她自己不愿意跟你走吗?”
      钱金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她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你只要把她交给我就好。”
      秀秀听懂了,看着钱金委屈道:“叔叔,棠哥哥说秀秀不是傻子,秀秀是小仙女。”
      沈逸州也道:“你说话客气点!秀秀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钱金脸上戾气聚集,蓄势待发:“那我就要抢了。”
      沈逸州也抽出随身长剑:“我正想找人练练手,来吧!”
      甫一交锋,沈逸州就知道此人武功不低,怪不得敢单枪匹马来要人。不过沈逸州对自己的武功也颇为自信,做了个手势让祝棠照顾好秀秀,便专注与钱金的打斗中。
      钱金虽是幽都门的人,但所使的武功十分正统,并没有什么下三滥的招式。沈逸州感觉到,他确实只是想带走秀秀,对沈逸州没有多少恶意,所出的招均不是杀招,点到为止。
      两人过了七八招,沈逸州便抽身出来叫停:“前辈,这样下去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找个别的法子。”
      钱金站定,问:“什么法子?”
      沈逸州挠挠头,苦恼道:“找个不用打架的法子,比如说抓阄?”
      钱金道:“不好。”
      沈逸州看向祝棠:“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祝棠道:“推牌九、打马吊、斗蛐蛐儿?”
      钱金看了他一眼,干脆利落道:“我都不会。”
      沈逸州:“前辈不会,咱们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再想想。”
      钱金还未发话,祝棠突然想到什么,激动道:“投壶!怎么样?”
      沈逸州摇头道:“武功在身,投壶恐怕都不成问题。”
      祝棠道:“当然不是简单的投壶。这个壶要放在三丈远的地上,你们两个轮番往里面扔箭,每一次可以往里面扔任意根箭,但是只要有一根箭落在外面,就算输。”
      这样的投壶既是拼手法智力,也需要运气,等到壶里的箭扔无可扔,便注定了下一个出手的人的败局。
      钱金思索一番后便同意了,沈逸州也接受。
      于是祝棠从马车里拿出一个陶壶,一大把箭。
      “我先来。”钱金往前一步就要取箭。
      “且慢。”祝棠又从后面拿出一支毛笔,沾了墨汁,在一半的箭上画上了记号。他这样做似乎并无甚意义,陶壶的口径不大,连一半的箭都无法全部放下。
      祝棠把打了记号的一半箭交给沈逸州,剩下的给了钱金。
      钱金不接,下巴往沈逸州的方向一抬:“我要他那把箭。”
      祝棠解释道:“前辈,这两把箭都是一样的…”
      沈逸州却把手上的箭往钱金面前一递:“拿去吧。”
      钱金接过箭,祝棠只好把没有标记的一半箭给了沈逸州。
      陶壶在三丈外的地上放好,沈逸州和钱金划拳决定先后顺序,钱金胜。
      钱金得意地抓起一把箭,挺直腰板,快速出招,十根箭矢均稳稳落入铜壶之中。
      钱金投完,得意地看了沈逸州一眼,沈逸州却一点未表现出紧张,笑道:“看来前辈是急着比完啊,一下扔了那么一大把。”
      沈逸州却抓起一支箭,簌地往壶口一扔,箭身贴着壶口落入其中。
      钱金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又抓起两支箭,簌的一声,又进了。
      壶口剩下的空间越来越小,大概只剩下两支箭的空间。
      沈逸州从自己的箭堆里拿出一支,看了钱金一眼,又拿出一支,将两支箭抓在手上。
      钱金的背僵直了一瞬,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壶口。
      沈逸州深吸一口气,壶口剩下的空当太小,需要切入的位置、速度、角度都要做到完美无瑕才有可能成功。
      祝棠和秀秀在一旁,也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沈逸州抬起手,远远地用箭尖对准壶口,手腕看似轻巧地一划。
      两支箭分别从不同的位置填如壶中,带动其他箭从壶口脱离出一截。
      沈逸州看向钱金,从他脸上并没有要认输的神情。
      祝棠松了一口气,道:“前辈,壶已经满了。”
      钱金微微一笑:“还没有。”
      只见他抽出一支箭来,挺直了腰杆,弹指之间便将手上的箭向壶中掷去。
      那支箭直直向着壶中心射去,碰到最中心那支箭的箭尾,不偏不倚地从中劈开一条路来,紧紧地扎在那支箭的中心。陶壶受到冲击,壶身中间突然裂开一条细缝,但最终未裂开。
      钱金也颇为紧张,见箭身平安进了壶,明显松了一口气,好整以暇地看向沈逸州。
      沈逸州似乎也失了之前的淡定,但依然没放弃,拿起一支箭来准备再投。
      箭紧密地插在陶壶里,看起来已经没有空隙了,沈逸州围着壶走了一圈,绕到另一头,右手紧紧抓在箭的中部。
      那支箭带着内力飞了出去,祝棠伸头一看,要遭,那箭竟然往陶壶的边缘飞去。
      还不等祝棠惊呼出声,那支箭已经擦着最外缘的一支箭,生生将那支箭折断了。被折断的半支箭直往地上坠,翘起的断口将沈逸州投出的箭一碰,将飞出去的箭势逼停,那支箭倒转了方向,箭羽朝下插进壶里的箭林之中。
      沈逸州松了一口气,看向钱金,对方正盯着壶里倒插的那支箭,可惜箭插得稳稳的,并没有因他的目光而有所动摇。
      没有人说话。钱金沉默地拿起一支箭,抬手,眼睛盯着箭尖和壶口的位置。
      祝棠想说话,被沈逸州抬手阻止了。
      钱金执箭的手前后移动了数次,终于发力投了出去。箭直往壶中心去,从最中间的位置势不可挡地插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容器破裂的声音。
      陶壶上瞬间出现无数条裂痕,那些裂痕飞快地向外蔓延,最后“嘭”地一声,壶碎了,原先插在壶里的箭散了一地。
      沈逸州暗暗叹了口气,道:“陶壶已碎,就把就算平局吧…”
      钱金放下掷箭的手,黯然道:“陶壶已碎,箭便未入壶,我输了。”
      钱金说完,向沈逸州面前走了两步,意味深长道:“时候还早,让你们暂时照顾她一段时间。”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叶藏一眼。
      还未等沈逸州回话,钱金便回身,运起轻功,踩着树梢遁去了。
      沈逸州、祝棠、秀秀抬头目送钱金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放下仰起的透露,三人互相对看。
      沈逸州看着秀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问道:“秀秀,你怎么认识这个叔叔的?”
      秀秀道:“在宅子里的时候,秀秀天天都跟叔叔在一起。”说到这里,她有些失落,“可是叔叔都不陪秀秀玩,总说要练功。”
      沈逸州和祝棠对看一眼,之前秀秀大叫的那声叔叔并没有让他们意识到,这个“叔叔”竟然就是秀秀以前曾说过的叔叔。”
      钱金身为幽都门六大舵主之一,在门内的地位不可谓不高,秀秀竟然能天天和他在一起,还管他叫叔叔。谁都不会认为钱金真是秀秀的叔叔,但从目前的情况看,秀秀在幽都门的身份一定要不低。
      祝棠将嘴凑到沈逸州耳边,眼睛却是盯着秀秀,小声道:“秀秀会不会是幽都门的重要人物,伤到脑子才变成这样的?”
      沈逸州回想起秀秀说过在宅子里和其他人玩耍的故事,是从儿时就开始的,如果是近几年伤到脑子,一定不会有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秀秀会不会是幽都门门主的女儿,钱金平时就在帮门主带女儿?”
      “秀秀要是幽都门门主的女儿,不至于到现在才有人来找。”
      祝棠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也对…那会不会,其实秀秀是钱金的私生女?”
      沈逸州:“钱金要回自己的女儿,还用得着赛这么一场吗?”
      “这倒也是。”
      虚惊一场之后,几个人都心有余悸。沈逸州担心有人来家里抢秀秀,硬是把叶宅的围墙加高了。却没想到,这围墙加高了没多久便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事发当天,沈逸州陪秀秀在巷口踢毽子,不小心把邻居吴大娘家的瓷花盆给打翻了,气得吴大娘提着笤帚就追进了叶宅。
      沈逸州拉着秀秀飞也似的逃进了后院,留下不知情的叶□□自应对吴大娘的怒火。
      大娘对着叶藏念叨了一通,出了胸前那口闷气,总算爽利了些,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大娘走到门口,发现自己跑到叶宅教训了这么一通,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月牙儿高挂了。刚走出大门,来到开阔地,被这夜里的秋风一吹,两臂上的寒毛都起来了。
      大妈正四处打量,便看见祝棠从巷尾走过来,正要往门里钻。
      “唉,后生,对,就你,送大娘回趟家。”
      祝棠觑眼一看,原来是能说会道的吴大娘,料想应该是天色晚了一个人怕走夜路,便答应着过来,同吴大娘一起走下大门口的石阶。
      吴大娘见这后生倒是个有礼的,比那姓沈的不知好了多少,心里稍稍觉得满意,一路上对祝棠嘘寒问暖,祝棠都一一答了。
      吴大娘便说起最近邻居们都在聊的夜里有可疑人出没的事来,说是好几个邻居都在夜里见到有个黑影在小巷中徘徊,怕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虽说也未出什么事,但这附近的人夜里都不敢独自出门了。
      祝棠听了这话心想,要是这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叶宅住了些什么人,就用不着担心什么江洋大盗了。
      将吴大妈安全送到家后,祝棠回到叶宅便把自己的听闻说了。
      “鬼鬼祟祟的,不会是采花贼吧?”
      他话刚说完,就见沈逸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也意识到什么,马上闭了嘴。
      叶藏正从厅里走出来,听到这话便随口问了句:“什么贼?”
      沈逸州便同他说了,这几日附近好多邻居都见着一个黑影在夜里徘徊在小巷之间。
      “许是盗贼吧。”叶藏轻描淡写地这么一句,他们这帮人自是不怕盗贼的,若真有盗贼敢闯入这院子,也算得上时运不济,命里有此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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