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颗“无花果”》席月桓

3、第三章

　　回到小区，简若刚出了电梯，就看到许墨泽正站在自家门口。
　　“墨泽哥哥，你站那儿干啥。”
　　话音刚落，只见门打开，开门的正是陈晚，“若若也回来啦，你俩快进来，我刚把饭做好。”
　　许墨泽没跟进去，倚在门口等着简若，“到你家蹭饭。”
　　“哥哥，你不会做饭吗？”简若先进去，边给许墨泽拿拖鞋边问。
　　“怎么不会？阿姨盛情难却。”
　　“哦，我还以为哥哥你是懒得自己做饭呢。”
　　许墨泽被噎了一下，瞥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说不过你。哥哥这会儿去帮忙，你乖乖洗手准备吃饭。”
　　“噢。”
　　饭后，许墨泽陪着简若在餐厅写作业。陈晚在客厅看电视，怕吵着他们，声音开得很小。
　　剩下的作业不多，简若快写完了，余光瞟到许墨泽在旁边看书。这种有人在一旁静静地陪着自己写作业的感觉，好像还有点微妙。
　　想让他陪着自己，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作业。
　　“墨泽哥哥，你没有工作要忙吗？”
　　都是过来人，小孩的那点小心思，许墨泽再清楚不过了。
　　“哥哥这周末要出差，可能没办法给你补课了。我这两天会给你出些题，到时候你先做，不懂的就留着等哥哥回来教你。”
　　“那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周吧。”
　　“哦。”心里有点小失落，但简若没有表现出来。
　　第二天，简若一进教室就看到阮软趴在桌子上，“软软，你怎么了？”
　　“没事，我昨晚看小说熬夜了。”阮软有气无力得道。昨晚闷在房间里哭了好久，今天鼻子还有点瓮。
　　“你啊，早点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对了若若，”阮软抬起头，“我刚才在门口看到那家之前在装修的奶茶店终于开业了，中午我们去试试吧？”
　　“好呀。”
　　简若和阮软一样，都是个奶茶控。阮软大概知道要怎么跟萧深说了。
　　过了两天，简若和阮软在校园小卖部买水，付钱的时候偶遇了萧深。
　　察觉到萧深时不时看向这边，阮软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有点当电灯泡的意思，就找了个急上厕所的借口溜了。
　　简若没有错过萧深的目光，始终追随阮软，直到看不见她。和萧深一起走出了小卖部，简若直接问他：“你喜欢阮软？”
　　“嗯。”萧深没否认。
　　“那你怎么不告诉她？”明明两人对彼此都有意思却都不表示出来，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嗑cp了？
　　“怕耽误她的成绩。你别告诉她。”
　　“……”简若撇了撇嘴，“你们学霸的恋爱还真理智。”
　　萧深瞥了简若一眼，抿着嘴，没接话。
　　补习了一个月，简若的数学已经没有拖后腿了。这次月考，简若的排名前进了五十名，跻身年级前二十，陈晚特意在周末请许墨泽去商场吃了顿饭。
　　“阿姨的同事给了我两张滑冰的券，场馆就在负一层。待会儿你们两个小孩儿去玩儿吧，我去超市转转。”
　　“滑冰！”简若瞬间提起兴趣，“墨泽哥哥，你去玩儿吗？”
　　“你想去吗？”许墨泽看着简若，笑着问道。
　　“我想去，但我不会滑。”想象着电视上那些花样滑冰选手在冰上肆意优美的动作，简若心里痒痒的，也想试一试那种穿着冰刀滑行的感觉。
　　“那等下哥哥教你。”
　　“嗯~”
　　到了滑冰场，看到场内有人摔跤，简若的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穿上了滑冰鞋，那种不太稳定的感觉，让简若的心更虚了。
　　扯了扯许墨泽的衣袖，简若怯声道，“墨泽哥哥，我有点怕。”
　　“别怕，先试着站起来。”许墨泽还没系好鞋带，刚才先帮了简若穿鞋和戴护具，现在才开始换自己的冰鞋。
　　顺着许墨泽的话，简若自己扶着旁边的储物柜站了起来。等站稳了，她尝试松手，身体依然能保持平衡。
　　好像也没那么难啊。简若有些得意，想转身跟许墨泽炫耀一下自己惊人的balance。
　　“墨泽哥哥，你看……啊！”
　　转身的瞬间，简若一个重心不稳，来不及反应便直直往后倒去。
　　后背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一只手拉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简若甚至能听到那隔着衣服传来的，许墨泽有力的心跳声。
　　她仰起头，许墨泽的脸就在自己脸的正上方，他眼中明显的紧张让她的心跳好似停了一拍。
　　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我会心动的。
　　“没事吧？”许墨泽将简若重新扶稳，关切地看着她。
　　“没，没事，谢谢哥哥。”
　　“小心点。”许墨泽让简若扶着自己一支胳膊，“双腿分开微曲，如果觉得要摔了就往前扑，别往后倒。”
　　“哦。”
　　正式上了冰，简若把握不住重心，走两步就有要摔倒的感觉，干脆扒着入口边的栏杆，一步也不敢再走。
　　“你松手，扶着我，哥哥慢慢带着你走。”许墨泽滑到简若面前，双手伸出来，等着她。
　　简若看着眼前这双白皙修长，还在犹豫。许墨泽又将手往前伸了伸，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许墨泽的手还有些温热，大手牵着小手，简若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很有安全感。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许墨泽皱了皱眉，张开十指将简若的手包裹住。
　　“吓的。”
　　“出息。”
　　简若不服，朝着许墨泽做了个鬼脸。
　　陈晚买完了日常用品，便到楼下找他们。坐在休息椅上，陈晚看到滑冰场内，许墨泽扶着简若，而简若正笑得开心。
　　真是个好孩子啊。目光落在许墨泽身上，陈晚感慨着，要是以后能给我当女婿就好了。
　　噫，我在想什么呢！陈晚惊讶于自己方才的想法，这明明是感情多好的一对兄妹。回过神，她再次看向滑冰场里的两个人，终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冬天很快就来了。
　　许墨泽的生日在十二月，那天恰好是平安夜，也是简若补课的日子。
　　生日当天，简若把包着玩偶泰迪熊的礼盒装进书包，准备休息的时候送给许墨泽，给他一个小惊喜。
　　进了许墨泽的书房，简若把书包放到自己身边，主动拿出书本。
　　许墨泽看着她不同往常的举动，“今天这么积极，和朋友约了过节？”
　　简若摇摇头，“太晚了，妈妈不让出去。”末了，她又问：“哥哥，你不去过节吗？”
　　“哥哥忙着给妹妹补课，没时间过节。”
　　简若嘿嘿笑了两声，“那我们早点结束吧，我陪你过节。”
　　有了动力，简若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补习的效率提高，许墨泽很快就讲完了。
　　“今天的内容结束。现在八点还不算太晚，说吧，你想怎么过节？”
　　终于到这一环节了。简若从书包里拿出礼物，“墨泽哥哥，生日快乐！”
　　许墨泽没料到简若有这一举动，有点惊讶。他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妈妈和我说的呀。”简若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哥哥怎么能收小孩子的礼物呢？”
　　没想过许墨泽会拒收，简若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许墨泽，语气不自觉加快，“我在路边摊随便买的，你别不收啊。”
　　“路边摊？”许墨泽抓取了关键词，脸上有些“失望”。
　　“哦，原来哥哥在你心中就值一个路边摊随便买的礼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若想解释，一时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清楚。许墨泽看着简若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泛着纠结，笑出了声。
　　“逗你的。谢啦，我们贴心的小简若。”
　　“不，不用谢。”哥哥的笑脸还真容易让人沦陷。简若有些不敢看他，眼神往一旁瞟去。
　　“咦，下雪了？”
　　简若惊喜地看着窗外，洁白轻盈的雪花飘落，还有几颗落在了窗户沿上，在降落的瞬间化作一点水迹。
　　“哥哥，我能出去玩雪吗？”简若一脸期待地看向许墨泽，南方难得下一次雪，错过了多可惜啊。
　　“去和你妈妈说一声，哥哥带你下楼过节。”
　　下了楼，简若看到小区很多人都出来看雪，还有些情侣。地上有些潮湿，她小心翼翼地在路上走着。
　　风吹得有些刺骨，简若拢了拢围巾，把半张脸藏在围巾里。手揣在兜里，简若有些好奇，抬头问许墨泽：“哥哥，你没有女朋友吗？”
　　“有的话你现在还能看到我？”许墨泽用指关节轻敲了下简若光洁的额头，“这可不是小孩子该问的问题。”
　　“我就问问，好奇。”简若吃痛地低头捂着额头，不满地嘟嘴。
　　“有心思想这些，不如多思考几道题。”
　　“墨泽哥哥，”放下手，简若抬起头，“你喜欢什么样的？”
　　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为了结束这个话题，许墨泽随口一说：“温柔贤淑的。”
　　“哦。”简若沉思了一阵，“那哥哥，你如果有了女朋友记得告诉我，我也想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姐姐。”
　　“嗯，到时候我就把她让给你，你们俩就可以拜把子相亲相爱了。”
　　“……”简若无语，反正这天我是聊不下去了。
　　雪虽然下了，但不算大，让原本想玩堆雪人的简若有些意犹未尽。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睡觉了。”许墨泽看了看表，对简若说道。
　　进了电梯，两人都没说话，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安静。
　　“你知道吗，”趁着电梯门徐徐打开，简若开口，“在平安夜出生的孩子，这辈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走出电梯，简若回身望着许墨泽，“所以呀，哥哥你一定会很幸福的。祝平安夜的小寿星圣诞快乐！晚安~”
　　简若说完就跑，给许墨泽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从怔愣中回过神，许墨泽跟着走出电梯。
　　“丫头。”
　　一脚踏进家门的简若突然被叫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
　　“圣诞快乐。”
　　不远处，许墨泽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正面带笑意看着她，眼中尽是耀眼的日月星河。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仿佛变成雪花，经过阳光的沐浴在片刻化作水，坠入春池的温柔乡。
　　——
　　洗完澡，许墨泽去书房继续工作。等着电脑开机，看到桌上的礼物，他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拿过来拆掉，一个抱着雏菊的小熊映入眼帘。
　　——果然是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许墨泽轻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它摆放在台灯下面。
　　第二天，简若收拾书包，发现里面有一个小盒子，上面还贴了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写道：圣诞节快乐。（哥哥在商场里挑了半天特意买的礼物）
　　……还挺记仇的。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手套，麋鹿的样式。戴上试了试，有些可爱，简若满心的欢喜，准备这个冬天出门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