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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48 战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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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小的房间里，白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翻看着手里的手机。
这是青木遗留的东西。手机不能落在特务科的手里，自然也不能落在港口Mafia的手里。于是安室破除密码后查看完了所有，这东西便到了他这里。
其他到没什么好注意，毕竟青木的交际圈很是简单，只有最后一条短信很是棘手。
那是青木发给河野的短信。
之前因为信号不通而没成功发出去的短信，在出来后都成功抵达他们的手机，而发给河野的短信同样如此。
只是和联系他们的不同，这条短信是青木在联系他们之前发的。
出去旅行找灵感，短期内不会回来。猫我找了朋友照顾，就不麻烦你了。——青木司作
所以青木在醒后已经假设好了一切可能。不过也是，青木对于他的选择的决定向来是一条路走到黑。
白石收好手机，看向窗外。
森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在看什么？”
森鸥外一步步靠近，双手轻轻放在了白石的肩膀上，视线随着他注视的地方往外望，只看见了白茫茫一片的海面。
“……”
森鸥外轻笑了一下，语气意味深长：“你说这底下的鱼是开心下雨还是不开心？”
“开不开心重要么？不过是天气变化无常而已。”
“说的也是。”
白石侧头，“找我有事吗？”
森看了他一眼，衣服已经换了一身，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意，看起来是洗过澡了。
他拿过白石手中的毛巾，一把盖上了他的头，语气自然：“一二三呢？”
白石刚想抬头，却又被压住了，头顶传来毛巾摩擦头发的动作。
“他有事要做。”
森的话无非两点，一个是试探他对一二三的态度，一个是指责他不会照顾自己。毕竟一二三是平日里照顾他的人，而身为军方的卧底，森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
白石抬手握住了森的手腕，从毛巾里探出，仰起头看他：“我记得你部门里的事也不少吧。”
让一个负责人出来，哪怕是出于对首领的重视也未免太过，真正的原因只能是森鸥外自己安排的结果。
想方设法在首领面前找存在感是什么意思？
森鸥外握着毛巾，仍由手中的毛巾滑落，堆积在眼前少年的脖子上。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眼睛，仔细打量。
窗外昏暗的天光，小盏白炽灯的照耀下，那双眼睛的色彩简直漂亮极了。
“白石，你为什么会留在港口Mafia？”
白石凝视着他，同样的冷静。
“那你呢？”
森鸥外轻笑了一下，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深幽而平和，他轻声道：“为了雨后的海面。”
白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滴滴雨如断线的珍珠，哗啦啦的砸进海里，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大雨把海面打得稀碎，就像现在的横滨。
——
“快走!”
眼前的青年猛得把他扑倒。
安堂踉跄几步，最后跌落。
“嘭！”
眼里只剩下从对方身后呼啸而出的红黑色。
雨滴伴随碎石砸落，有血液滴溅在他脸上，凝冻成血晶。他掉落在下方撑起的布篷上，翻滚着落地。安堂惊骇抬头，看着那个他掉下的地方。
那里只剩滚滚黑烟。
眼前的场景一瞬间模糊，过往的回忆一瞬间随着这些火光黑烟飘散。
“大人，会上首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人，我们为什么不去追？”
“大人，港口Mafia的军师真有那么神秘吗？”
“大人，最近是怎么了？”
“大人，首领死了，港口Mafia会放过我们吗？”
“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
“大人……”
那个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大人的部下，那个会用濡慕敬佩的目光看着他的青年，就这么惊慌失措的推开他，用不舍的眼睛看着他，最后在那火光冲天的红焰中闭上了眼。
安堂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无声可发，只有怒火在心口盘旋不去，灼灼燃烧着。
后牙槽上下抵着，因为用力而轻颤的唇角，安堂深深的看了那处的最后一眼，拖着受伤的腿转身离开。
他必须撤离这里。
脚步后撤的下一秒，白霜扫荡了他曾经的落脚之处。只这一处，安堂就知道，他和他的部下不过是又卷进了异能力者斗争中的池鱼。
异能力者、又是异能力者！
安堂目眦欲裂，如果他不是普通人，他如今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嘭！”
“嘭！”
到处都是火光与爆炸，由火焰引起的电器又或者易爆物的爆炸，让这附近仿佛成了炼狱。
无数尚且存活的人都在朝着火浪袭来的反方向跑去。
“啊！”剧痛下的惨叫。
“嘶！”坚强的忍痛声。
“哇啊啊、” 忍不住的哀嚎。
“呜呜、呜呜呜、”崩溃绝望的哭泣。
让安堂只觉得自己身处战争的战场，他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谁也不知道停下会是什么结局，他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不断的朝外跑。
而他身边，无数求生的人和他一样。
而那些没有在火浪里被爆炸波及的幸运儿，早已跑的没影了。
“砰！”
被路边的废墟绊倒，身后的火浪因为这一停顿骤然向他逼近。安堂猛然回头，瞳孔里的火海越渐越大，热浪几乎灼瞎他的眼睛。
只听“轰隆”一声，眼前一黑。
——
“轰隆。”
空中一阵巨响，太宰猛得抬头，就见滔天白浪轰泄而下，如猛虎朝他扑来，却又如春风拂过，不损丝毫。
太宰惊愕回头，只见眼前所有建筑瞬间冰封。
山本同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雨依旧下着，雪却冰封了建筑。
太宰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跑去。
“等等我。”山本喊着，同样跟了上去。
最开始是朝着雪岭跑的，但进入这个下雨范围后，他们就改围绕着那虚幻雪岭的周围走。毕竟他们的目的地是青木家，而不是雪岭。
但两个人都没想到会有寒潮冰封这一出。
太宰咽了咽唾沫，猜测着青木会怎么样，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再快一点。
眼前映入了一栋房。
一半冰霜一半灰黑。
太宰侧头看了看远处，烟雾缭绕，一片焦黑，充斥着烧焦的恶臭味道。
“踏踏踏、踏踏踏、”
脚步噔噔噔的跑上楼梯，太宰“砰”的一声推开烧毁了半边的门，入目一片狼藉。
还有残留的灰黑火痕在他眼前飘过，又暗淡在满地的雪渍雨迹里，可能他再晚来一步，就连这火痕也看不见了。
“青木！”
“青木！”
太宰大声喊着，推开一扇又一扇门。
“砰！”
没有、
“砰！”
没有、
在哪，究竟会在哪？
“青木！”
山本看着这个陌生的孩子不断喊着，终于承认，对方是认识青木老师，而不是无的放矢套他话。
“青木老师！”
山本跟随着看了几圈，在屋里没发现任何人。
不过这种时候，没有任何发现反而是好事，这证明青木老师目前肯定没有因为这远处的战斗而有什么事。
接下来只要远离，然后再慢慢和青木老师取得联系就可以了。
对了！老师的稿子！
山本一把推开太宰，连忙进了他正在看的书房，直奔老师存放稿子的地方。
老师的稿子可不能有任何损失！
翻开烧了一半的书柜，山本看见那个离焦黑处只要半臂宽的纸箱松了口气：“呼，还好没事。”
这房子可不能在住了。他要带着这些稿子回去，然后再联系一下青木老师，看看是不是换个房子。一转头，就见那孩子站在桌前，“你在看什么？”
山本靠近，看见了一本相册。
准确来说，是一本烧毁了一半的相册。
山本急忙上前，查看那销毁的部分。
相册似乎是在桌上摊开的，因此被烧毁了一半。火焰从一角开始燎烧的，残缺了一半多的梯形角。
顺着太宰的指尖看去，视线落在了一张只剩半截的照片上。
蓝白外套的少年，穿着和服的老师，以及被烧掉身影的不知名第三者——搭在老师身后椅背半只手的主人。
太宰往后翻，看到了更多残缺的照片。
“别看了，我们快点走吧。”山本催促道，“万一又发生了什么？”
沉默的继续，没几下，太宰就翻完了所有残缺的照片，主要是这些照片也没多少，而残缺的半截，不只是那张三人照。
太宰准备去看另一半完整的照片，手指一顿。
这是、
——
火星就在他眼前绽开，却又湮灭在紧随其后的雪浪里。
火光湮灭，雨滴垂落。
安堂在大雨里淋了个通透，水流顺着他的脸滑落，落下不堪狼狈与满心悲怆。
“咳咳、咳咳、”
安堂垂眸，微微蹙眉，仍由雨水浸透他的身体，苍白他的脸，点燃他身上的温度。
喉咙里的咳嗽不可抑制的倾泻，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朦胧出虚幻的身影。
安堂知道，他坚持不下去了。
身子支撑着晃了晃，轰然倒地。
安堂躺倒在地上，身体的温度挤兑着他的思路与清醒，让视线里的那道身影越渐模糊，也越渐庞大。
——
火浪渐消的浓雾里，一只手取下了刚拍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流光溢彩的金黄，板板正正的方矩。
兰堂。
他目前看中的模特。
修长的指节捏住照片，下巴抵住宽厚的手背，沉思。
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成为他的模特？
送头绳行不行？那顺滑的长发，看着就适合绑个麻花辫。
送军大衣行不行？在火海里都穿着棉服的男人，看着就足够怕冷。
热水袋，暖宝宝，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还是说……
作为保暖神器的秋衣秋裤？烤火器也不是不可以。
嘴角勾起，眼睫微微下敛，半遮住了棕色的眸子与眼底的笑意，你收好照片，看着即将消失的兰堂，跟了上去。
